俱舍论疏卷第十九 沙门法宝撰 分别随眠品第五之一 行相微细,随缚随增,是随眠义。此品广明,名〈分别随眠品〉。虽亦明缠、垢,随眠本故,品初先述。所以业后明随眠者,业因惑故能招诸有。业别、惑通,故先明业,后释随眠。 论「前言世别至随眠有几」,此品文中大分为二:一明惑体用、二明断不同。就前门中又分为四:一明随眠、二杂明诸惑、三义门分别、四别明五盖。明随眠中,一明体数、二逐要例释、三缘缚等别。体数门中,一明六随眠、二明经说七、三分六为十、四分九十八。此一行颂有二义:一明业赖随眠方能感有、二明六随眠。先牒前为问起,次举颂答,后长行释。此即问也。问中有二:一问业赖随眠、二问随眠体数。颂中四句,上句答前问,下三句答后问。 「论曰至无感有能」,释初句也。所以业离随眠无感有能,以诸随眠是有本故。 论「何故随眠能为有本」,问所以也。 论「诸烦恼现起能为十事故」,总答也。 论「一坚根本」,自此已下释十事也。《正理论》云「令得坚牢,对治远故。」述曰:由得不舍,随眠数起;若无其得,烦恼不生,故得为本。烦恼数起,对治远故,令得牢固,名坚根本。 论「二立相续」,《正理论》云「能数令余连续起故。」 论「三治自田」,《正理论》云「令所依止,顺彼住故。」述曰:令所依身,顺能依故。 论「四引等流」,《正理论》云「能引如自随烦恼故。」述曰:能引相似随烦恼故。 论「五发业有」,《正理论》云「发起能招后有业故。」 论「六摄自具」,《正理论》云「能数数摄起非理作意故。」 论「七述所缘」,《正理论》云「能害自身正觉慧故。」 论「八导识流」,《正理论》云「于后有所缘,能引发识故。」述曰:能引后有结生识也,及引染识数缘境也。 论「九越善品」,《正理论》云「令诸善法皆退失故。」 论「十广缚义至自界地故」,《正理论》云「令不能越自界、自地,以能长养染污界故。」述曰:界是因义,烦恼现行能令染法因增长,故名长养染污界。或长养自界染污,故不能越自界也。 论「由此随眠至有感有能」,总结答也。《正理论》云「虽离染者亦造善业,而无势力能感后有。」述曰:上言有者,并据引果。若据发业感有,即唯异生。若据资助旧业结当生有,即通有学,由此三乘无学不受后有。 论「此略应知至无明见疑」,此释颂下三句也。此根本烦恼,略即分六,行、部、界分即九十八。今且举六,故言「此略,应知差别有六乃至见疑」。 论「颂说亦言至义如后辨」,别释颂中置「亦」意也。如衣有润,尘埃随着。贪润于境,嗔亦随增。非唯于嗔,慢等亦尔,故言「亦慢」。 论「及声显六体各不同」,别释颂中置「及」意也。及,是相违释,欲显六种随眠体性相违各别不同,故置「及」字。 论「若诸随眠体唯有六」,下一行颂,第二会经七也。颂中有四句:初一句答增七所以,贪分二故;第二句指所增贪;第三句释有贪;第四句释立有因也。缘内起故说内为有,知上二界非是解脱。 「论曰至故经说七」,释初句也。如文可解。 论「何等为七」,问名体也。 论「一欲贪随眠至七疑随眠」,列七名也。 论「欲贪随眠至征问亦尔」,两关征问。经部师宗现行名缠,种名随眠。大众部等随眠体是不相应行,即是欲贪之随眠。有部欲贪即随眠。前二属主,有部持业。 论「若尔何失」,反问二释也。 论「二俱有过」,难二宗也。 论「若欲贪体至并随眠断」,此与有部出违经言。于欲贪,经说能正遣除并随眠断,由体各别故有「并」言。若缠即随眠,何须「并」字? 论「若是欲贪至三根相应」,此与经部出过失。若谓欲贪之随眠者,即同大众部等是心不相应。若尔,即违本论所说欲贪随眠与喜、乐、舍三根相应。 论「毗婆沙师至即是随眠」,述有部宗也。 论「岂不违经」,举经难也。 论「无违经失至并随缚故」,此通经也。《正理论》云「又即彼经言并随眠断者,显欲贪缠无余断义。谓断八品修所断时,一品随眠犹能随缚,为显体断说正遣除。并随眠断言,显随缚皆尽。」述曰:虽断前品,后品随缚。断前品时是正遣除,并后总断是随缚断。 论「或经于得至立苦等想」,第二释经也。火体非苦,以能生苦假立苦名。随眠之得虽非随眠,得随眠故,经于彼得假立随眠。断贪之时名正遣除,并得断故,云并随眠断。 论「阿毗达磨至是相应法」,会经从论。经就假说得为随眠,论据实论即贪为体,由此故说随眠即是心相应法。 论「何理为证知定相应」,重征有部也。 论「以诸随眠至非不相应」,述法胜论师释也,具在《杂心论》中。《正理论》云「经主此中先叙尊者法胜所说,以诸随眠是相应也。」文中有三:一顺释、二反成、三顺结。此文初也。以三因证定是相应:一染恼心故、二覆障心故、三能违善故。此举三因也。「谓诸随眠能染恼心」,释第一因。「未生善不生」,释第二因。「由覆障心令善不起,已生善退失」,释第三因。由能违善故令善退失,故随眠体非不相应。结成也。 论「若不相应至恒现前故」,次反释也。若相应法是随眠者,起时能覆障善令不得生,若不起时善心容起。若随眠体是不相应,即恒相续在身不断,若能障善,善无起时,以不相应恒现前故。 论「既诸善法至是相应法」,结成也。 论「此皆非证」,总非三因也。 论「所以者何」,有部问也。 论「若许随眠至是随眠所为」,大众部等释所以也。我宗若许随眠是不相应者,即上三事是缠所为,不许上三事是随眠所为。 论「然经部师所说最善」,论主评取经部义也。 论「经部于此所说如何」,大众部等问也。 论「彼说欲贪至即名缠故」,答。经部宗也。然随眠体非心相应,异其有部。非不相应,异大众部。 论「何名为睡」,问也。 论「谓不现行种子随逐」,答也。 论「何名为觉」,问也。 论「谓诸烦恼现起缠心」,答也。 论「何等名为烦恼种子」,问也。 论「谓自体上至能生烦恼」,答也。谓熏在自体,能生当果差别功能,名为种子。功能不同,名为差别。 论「如念种子至功能差别」,论主引二喻破大众部。此第一也。准《正理论》,兼破有部。大众部许由烦恼力别有随眠心不相应名烦恼种,念种即是所证智生,功能差别无别体性,今引共许念种例破随眠。 论「又如芽等至功能差别」,引第二喻破。此二喻破随眠是不相应也。 论「若执烦恼至不可得故」,此合两喻同随眠也。俱因薰习并是种子,一有体性是不相应,一无体性但是功能差别,差别因缘不可得也。《正理论》云「又所立喻如念种子,是证智生,能生当念功能差别。亦不相似,以我宗言念种子者,即于证智后初重缘,实念从先证智俱起念生,能生后时忆智俱念。此显即念前后相引,为能赴感差别功能。彼自体俱生,无别实烦恼从前缠起能生后缠,可名随眠烦恼种子。故喻于法,相去极遥(已上论文)。」二说法别,详《顺正理论》,此文二喻亦对有部。详论主释,前证智位总聚熏成,名别种子功能差别。种子功能差别,能生智念后聚法也。由前位智能决断故,同时念记令后位念记忆分明,前位总立智名,后位总立念称。亲证境心名之为智,后记不忘名之为念。 论「若尔六六至有贪随眠故」,有部违经难也。经言于乐受有贪随眠,故知即是贪相应也。 论「经但说有至何所违害」,经部释也。 论「于何时有」,有部问也。 论「于彼睡时至立随眠想」,经部答也。有二释:一是睡时、二因立果名。想即名之别称,谓于现在位缠立随眠称。 论「傍论且止应辨正论」者,正释颂文也。 论「言贪分二谓欲有贪」,正释颂也。 论「此中有贪至二界中贪」,出有贪体也。 论「此名何因唯于彼立」,问也。三界俱名为有,何故上二界贪独名有贪? 论「彼贪多托至立有贪名」者,释也。于中有二:一以多于内门转故名为有贪,二为遮彼解脱想故上二界名有。此即初也。 论「又由有人至非真解脱」,第二释也。前以上界缘内有,故名为有贪。后以止邪执故,于上二界立有贪名。 论「此中自体至立有贪名」,释自体名有。等至及所依身俱是自体,非是外境。有有多种,如说三有即是三界。此中言有,谓是自体。上二界贪多味自体,非味着境。离欲贪故,唯于上二立有贪名。 论「既说有贪至不别显示」,释颂唯说有贪,不释欲贪所以。既多缘自体名为有贪,准知多缘外境名欲贪也。 论「即上所说」,下一颂,第三依本论分六为十。问起、颂答,如文可解。 「论曰至五疑」,此中见分为五,故成十也。列名可知。 论「又即所说至余等如欲说」,此下第四依本论分六为九十八也。文中有三:一开九十八、二明忍智断、三五见别相。此为初也。问起、颂答,如文可解。 「论曰至成九十八」,总释颂也。 论「谓于六中至如前已辨」,六中一见,行解不同分为五见,如前已辨。 论「即此所辨至无色三界」,此总释部、界也。 论「且于欲界至十七七八四」,此就欲界五部惑数也。苦十,集、灭各七,道八,修四,成三十六。故云「如次十七七八四」。 论「即上五部至三十六种」,此就部辨。部,谓部类各分。余文可解。 论「前三十二至彼方断故」,分见、修也。才见谛时即断,名见所断。由见断不待修故,名见所断。数数习道彼方断故,名修所断。要待修习方始断故,名修所断。 论「如是已显至及修所断」,此辨五部通局,如文可解。 论「此中何相至名修所断」,辨贪等四惑五断相也。《正理论》云「经主于此自问答言:此中何相见苦所断,乃至何相是修所断?若缘见此所断为境名见此所断,余名修所断。此不应理。所以者何?遍行随眠缘五部故,则见苦、集所断随眠,亦应通是见集苦等所断。又见灭道、所断随眠,缘非所断法,当言何所断?故彼非善立所断相。应言若见缘苦为境名为见苦,即是苦法,苦类智、忍此二所断,总说名为见苦所断,乃至见道所断亦然。数习名修,谓见迹者为得上义,于苦等智数数重习说名为修,此道所除名修所断。是名为善立所断相。」有人叙俱舍师救云:正理论师谬解我文,谓唯缘此谛所断为境名见此谛所断,故以他部缘及无漏缘为难。应作此言:若缘见此谛为境,若缘见此谛所断为境,名见此谛所断。他部缘惑及无漏缘,应知即是若缘见此为境所摄,以缘谛故。作此解释,非异我说。今详此释未为遣难。释云谬解我文,详其所解,正理依文,此释加字,岂加字为是、依文为谬?又云:他部缘惑及无漏缘,应知即是若缘见此为境所摄,以缘谛故者。无漏缘惑,及苦、集下邪见、疑、无明自界缘可尔,以亲缘谛故,见此谛时断。故苦、集下他界缘惑,为是何摄?此惑非缘见此所断,及见此谛断时不见彼所缘故。若谓虽不见彼所缘,见此谛断故名见此断者,此即应总名见此断,见此谛时亲迷、重缘皆顿断故。何因加文?今详《正理》妄弹斥者,《俱舍》此中辨五断相者,欲界贪、瞋、慢,及此相应无明五断相也。此四烦恼,若修道断,通缘别事。若见道断,四谛皆虽重缘惑起,即从所缘分其四断。由此论云「若缘见此所断为境名见此所断,余名修所断。」正理论师误解《俱舍》遂妄弹斥。问:何以得知苦、集谛下贪、嗔、慢等,唯重缘起,不亲缘谛?答:准《识身足论》第十一云「颇有色界见所断心,决定唯缘有覆无记法耶?曰:有。谓色界系见苦、集所断不遍随眠相应心,及色界系见灭、道所断有漏缘随眠。」今详随眠见谛断者,应有四句:有唯缘谛,谓邪见、疑、独头无明。有唯重缘,谓贪、嗔、慢及彼相应无明。有兼二种,谓见、戒取等。第四句可知。 论「如是六中至说九十八」,结总数。如文可解。问:九地、五部各各有异,何缘于此就界不同建立随眠,非就地异?答:由离界贪建立遍知、沙门果故。谓立此二,由断随眠。此断随眠,界非地故,不就地建立随眠。又释:虽一界中诸地不同,同界随眠性少相似,故就界分,不就地说。上界无嗔,如前已释。 论「于此所辨至智所害故」,明九十八,见、修断也。 论「如前所说」,此下一行颂,第二明忍所断有定、不定,智断唯定不同。《婆沙》五十一云「前行义,一不共、二毕竟、三最初。不共前行者,谓若诸烦恼通三界系,唯见所断有二句,非想一地唯见所断、唯圣人断。下八地通二人,圣者断唯见断、异生断唯修断。此以非想地见断为前行(以见道不共先答)。毕竟前行者,若诸烦恼唯欲界系,通于五部。彼修为前行有二句:或修所断,或见、修所断。修所断者是决定,若圣若凡皆修所断故。见断不定,圣断是见断、凡断是修断。修断决定故先答,以五门中是最后故,名毕竟前行。最初前行者,若诸烦恼通三界系、通五部,彼见为前行有三句:非想见所断,唯圣人断、唯无漏道断、唯见断,为第一句。已下八地,非唯见断,故不合立。不例修道,修道下地唯修断故。所以合立修所断。通下八地皆修所断,通凡圣断,非想一地唯圣人断、唯无漏道断。以同唯修断,合立为一,为第二句。不例见道,以有一定故,非第三句。以与下合,立凡、圣,漏、无漏不定故,非第一句。下八地见所断,唯不定故,为第三句。」问:前行是何义?答先立义、先答义,是前行义。如最初前行先立见所断,次立修所断,后立不定。此依《婆沙》所立次第也。 「论曰至方能断故」,释上两句。忍所断者是见所断。有顶地中唯见非修,以世俗智不能断故。 论「余八地摄至智所断故」,释第三句。下八地通二断,若圣人才见谛理即便断故不容至修,凡夫不见谛理必赖数修方能断故。 论「智所害至智所断故」,此释第四句。明智所断即修所断,此唯修断,不通见断。 论「有余师说至见所断惑」,已下叙异师执。《婆沙》九十云「或复有执:异生不能断见所断随眠。有余复执:异生不能断诸随眠,唯能制伏。」《婆沙》五十一云「谓譬喻者作如是说:异生不能断诸烦恼。」 论「如大分别至诸见现行」,引两经证,可知。 论「谓于前际至诸见未断」者,引《梵网经》六十二见中全常、一分常等,证凡夫不断见惑所以。为证者,六十二见中前际分别中十八,谓四遍常论、四一分常论、二无因生论、四有边等论、四不死憍乱论。后际分别见有四十四,谓十六有想论、八无想论、八非有想非无想论、七断灭论、五现法涅盘论。依过去起分别见名前际,依未来起分别见名后际,依现在世不定。或是过去后故名后,未来前故名前。四遍常论者,一由忆劫,谓由能忆一坏成劫,或二、或三,乃至八、十,彼便执我、世间俱常。二由忆生,谓由能忆一生,或二、或三,乃至、百、千生事。彼便执我、世间俱常。三由见死生,谓由天眼见诸有情死时生时诸蕴相续,由斯便执我及世间俱常。四由寻、伺,谓由如是虚妄寻、伺,执我、世间俱常住。此四遍常,常见为性。四一分常者,一由大梵,谓从梵世来生此间,由得宿住随念通故,作如是执:我等皆是大梵天王化作,梵王能化在彼常住,我等所化故是无常。二由大种或心,谓闻大梵说大种或心随一是常,便作是执:我以大梵天王为量,世间一分常住、一分无常。三极戏忘念天,谓有先从戏忘天没来生此间,由得宿住通故,便作是执:诸有不极游戏忘失念者在彼常住,我等由极游戏忘念,从彼处没故是无常。四由意愤天,亦同上(是四一分常,亦常见为体)。二无因论者,一从无想没来生此间,由得宿住通故,能忆出无想心及后诸位,而不能忆出心已前诸位,而作是言:我本无而起。二虚妄寻、伺,谓寻思之即身前位所受既皆能忆,前生若有彼所更事,即此身中亦应能忆;既不能忆,故知彼无。邪见摄也。等者,等取四有边、四不死矫乱论。此上所有已离欲染,于欲界法起上见者,非色界惑缘欲界生,于欲界境已离贪故。「定是欲界诸见未断」者,结证也。 论「毗婆沙师至提婆达多」,述有部释。有部计离欲贪并断见惑,起此见时暂退欲染,如提婆达多得根本定故能为变化,退色定故食闍王唾等。 论「由行有殊」,已下一行颂,第三释五见差别也。 「论曰执我及我所是萨迦耶见」,此异名也。 论「坏故名萨至方执我故」,论主引经部释,如文可解。《正理》破云「若尔,何用标以萨声,但迦耶声足遮常故,则应但立迦耶见名。无法是常而可聚集,何用身上标以坏声?」 论「毗婆沙者至名萨迦耶」,论主引有部释也。有部不许缘无起虑,心、心所法必托有法为所缘故。经部宗说,许缘无法亦得生心。 论「诸见但缘至五取蕴起」,释唯我见名有身所以。先释所以、后引文证,如文可解。然此我见,《毗婆沙论》若就蕴说,或为二十、或六十五;若就界、处,即有多种。就蕴二十者,分别行缘蕴,不分别所起处,即有二十。言分别行缘蕴者,行谓行解、缘谓所缘,将五蕴为所缘,分其行缘。蕴各有四:一是我见、三是所见。一谓色与我作僮仆,即系属于我。二谓色与我作缨络,庄严我也。三色与我作器,器中有我故。一一蕴有四行缘,合为二十。虽为三种行缘,不说此所起处,名分别行缘蕴,不分别所起处也。若分别所起处即成六十五者,谓色三种所,与受我为僮仆、璎珞、器,乃至于识亦有三种,三四十二,并计为我,总为十三。五蕴各有十三,成六十五。就处、界作法,如理应思。 论「即于所执至断常边故」,执边见也。缘边起执,名为边执。边执即见,名边执见。 论「于实有体至名为邪见」,释邪见也。 论「一切妄见至余增益故」,释唯此一见名邪所以。如旃荼罗皆名执恶,于中甚者名恶执恶。《婆沙》第九云「问:何故邪见不缘虚空及非择灭?答:若法是蕴、是蕴因、是蕴灭、是蕴对治,邪见即缘。虚空、非择灭非蕴等故,彼不缘也。」又云「问:拨无虚空非择灭者,为缘何法?答:即缘虚空、非择灭名。所以者何?拨无彼者,非深重心,如谤杂染、清净事故。问:此是何智?答:此是欲界修所断中无覆无记邪行相智。」准此,不染无知不是染、善。 论「于劣谓胜至总名见取」,此释见取也。有漏名劣,无漏谓胜,以其有漏同是无漏名见取也。 论「理实应立至但名见取」,《正理》一释同此论,又云「或见胜故但举见名,以见为初,取余法故。」此是见为所取名见取,即是见之取义。 论「于非因道至名戒禁取」,此释戒禁取也。 论「如大自在至妄起道执」,指事别释。谓或有计大自在等、投水火等种种邪行为生天因,及佛法中唯受持戒,及诸外道计数相应智,并计我等非解脱道,妄起道执,皆名戒禁取。《正理论》释生天因名增上生道,解脱因名为决定胜道。 论「理实应立至但名戒禁取」,《正理》一释同此论文。如前除等,或戒禁胜,是故但立戒禁取名。 论「是谓五见自体应知」,结也。 论「若非于因至非见集断」,此即问也。何故于自在等起于因见?此是迷因,何非集断? 「颂曰至故唯见苦断」,答也。上两句牒,第三句释所以,第四句结也。 「论曰至因执亦断」,释第三句,释所以也。《正理》释云「于自在等非因计因,彼必不能观察深理,但于自在等诸蕴麁果义妄谓是常、一、我、作者,此为上首方执为因,是故此执见苦所断。谓执我者是有身见,于苦果义妄执为我,故现观苦,我见即除、无我智生,非于后位。若有身见,见集等断,于相续中我见随故,即无我智应不得生,以见唯法时我见则灭故,无我智起我见已除。然有身见于自在等相续法中计一我已,次即于彼相续法上起边执见计度为常。由此应知,于自在等法,常我二执唯见苦所断,由此已显灭边执见。乃至见苦谛时二见既灭,于自在等非因计因随二见生,亦俱时灭,故说计因执,唯见苦所断。然于非道计为道中,若违见道强,则见道所断。」《正理》此文,是《婆沙论》第一百九十意,亦同不录。 论「若尔有执至不应见苦断」,论主难有部也。计自在等从常倒生,是见苦断。投水火等非常倒生,如何本论说见苦断? 论「然本论说至是见苦断」,引本论证是见苦断。 论「迷苦谛故」,有部答也。解云:此所迷境虽通苦、集,苦果是麁、集因是细,迷其麁果执为因道,故见苦断。 论「有大过失至皆迷苦故」,自此已下有其四难:一太过失难、二无别相难、三即执见疑难、四集灭邪见难。此即第一大过失难。迷苦谛故是见苦断,有太过失。五部所断缘有漏惑,皆迷苦故,应皆见苦断。《正理》救云「唯见苦所断,缘牛戒等故。但计麁果为彼因故,由此已遮经主所难迷苦谛故有太过失,缘有漏惑皆迷苦故。以非一切缘有漏惑,皆以苦果为所缘故,如何得有太过失耶?」有人叙《俱舍》释云:苦下戒禁缘有漏,即于果处生。余有漏惑亦于有漏,宁非果处起?今详此是重述前难,此破未得《正理论》意。且如集下邪见,寻苦因谤,虽缘有漏非迷苦果,如何例同缘牛戒等?又《正理》释云「若违见道强,则见道所断。」此意欲说牛戒等但迷苦果即计为道,不寻余义。非如计迷道邪见为如理觉,此即先由执余为清净因。今将无道为如理觉,此虽所缘是其苦谛,迷道谛义强,非见苦断。《正理》既言但计麁果为彼因故,已遮余断更兼异义,因何难令兼其余义惑同但计麁果惑耶? 论「复有何相至迷苦谛故」,此即第二无别相难。汝宗戒禁通苦、道断,复有何相别戒禁取,可说彼为见道所断?诸缘见道所断法生,彼亦应名迷苦谛故,应见苦断。《正理》救云「此难不然。以于苦谛见为无常等非彼对治故,非见苦谛无常等时能治非道计为道执,故彼道执非见苦断。由此亦遮见集所断,由见因等非彼治故。谓非于集见因等时,能治非道计为道执。要于道谛见道等时,方能治彼非道道执,故彼迷执应见道断。」又云「然于非道计为道中,若违见道强,即见道所断。」又云「非道计道有二类故,一缘戒禁等、二缘亲迷道。缘戒禁等,违悟道信,力不如缘亲迷道者。缘戒禁等者,行相极麁故、不远随遂故、意乐不坚故,少设劬劳即便断灭。缘亲迷道与此相违。由此应知,非道计道诸戒禁取有二类别,一见苦断、二见道断。」光师叙俱舍释云:「两种戒禁俱缘有漏,俱非道计道,何故一于果处起、一非果处起?义既是齐,应俱果起。若俱果起,相还无别。违道徒言。」今详此释重述前难,不成斥救。《正理》救意:同缘有漏非道计道,缘戒禁等违信道力劣,行相极麁、不远随遂、意乐不坚,见苦谛时即便先断。缘亲迷道者,与此相违,由此见道谛时方能断。或此释同缘苦谛非道计道是同,一见苦断、一见道断。所以今还将同缘苦谛,但非道计道为难,何成破斥? 论「又缘道谛至理亦不成」,此是第三即执见、疑难。若邪见等拨疑于道,如何即执此见、疑等以为其道?若谓执余,即非缘邪见等。《正理》释云「此戒禁取体非不成,以许有于谤道邪见执为能证永清净道,由彼计为如理解故。谓彼先以余解脱道蕴在心中,后执非谤真道邪见为如理觉。言如理者,彼谓拨疑真解脱道是不颠倒,以如理故执为净因,由此得成戒禁取体。彼心所蕴余解脱道非见道所断、戒禁取所缘,以彼唯缘自部法故。道有多类,于理无失。」有人叙《俱舍》释云:亦有戒禁即执净因,见苦所断。此亦即执,为何非苦断?若不即执,彼执余为净因,是即应无见道所断。今详此释不得上意,先蕴余解脱道在于自心,谓执八道之外所有邪道,此非能拨八道见、疑。此应言是苦所断,将拨疑道谛为如理觉是见道断,不违苦等行,违道等行故,及是所缘断故。因何将前已释之难更重难耶? 论「又若有缘至应更思择」,此即第四难也。谓有先以余解脱更蕴在心中,后执谤真解脱邪见为如理觉,以如理故执为净因,如前道下应成戒取。《正理》释云「无如是理。总许解脱是常是寂,执谤彼心为清净因,理不成故。如许涅盘体实、非实,谓若希求解脱方便,彼应必定许有解脱。诸许解脱决定有者,必应许彼体是常寂。若不许尔,不应希求。如正法中于涅盘体,虽有谓实、谓非实异,而同许彼是常是寂,故于非拨俱见为过。如是若有以余解脱蕴在心中,彼必总许涅盘常寂,由此不执谤解脱见为如理解。故见灭所断,戒禁取定无。又如天授虽总计有常寂涅盘,而离八支别计五法为解脱道。外道所计,理亦应然,是故有于八支圣道能谤邪见谓如理觉,无于谤灭谓如理解。以戒禁等自体行相与圣道殊,无谓涅盘常寂体相有差别者,是故无灭与道同义。」述曰:此以计能证道有多,故谤于正道,执余邪道为清净因,谓此邪见为如理道。内、外二道同计涅盘是常、是寂,若拨灭无,即不别计得灭之道,由此不执谤灭邪见为如理觉。集谛亦尔,内、外诸道欲断苦因而修断道,若谤因无,必不更计有余断道,由此不执谤集邪见为清净因。由此集、灭所断无戒取也。有人叙《俱舍》释云:如拨无道,应无能证。虽拨无道,计有余道能证,何妨虽拨无集、灭,计有余集、灭为其断、证。今详此救非《俱舍》释,不应理故。拨道有二:一许有苦及有苦灭,拨于正道,别执邪道为清净因,将拨道见为如理觉,助执邪道名清净因,是戒取摄。二拨无道及无苦灭,此拨无道,即无能证计为苦因及有苦灭修道断、证。若无集、灭,修道何用?无断、证故。别计非灭以为真灭拨涅盘者,此是见取。若将邪见为如理觉,此顺见取,何得名道?若将非集而名集者,此是邪智,非戒取摄不,同净因名戒取也。何得将此名为戒取?故救无理。 论「如前所说常我倒生」,已下一行颂,大文第二逐难释也。文中有三:一明四倒、二七九慢、三未断不行。此文第一明四倒也。 「论曰至以为我倒」,是异师义。 论「有说我倒摄身见全」,《婆沙》正义。《正理论》云「如是所说是一师宗。然《毗婆沙》决定义者,约部分别十二见中,唯二见半是颠倒体,谓有身见苦见取全,边执见中取计常分,断、常二见行相互违,故可说言二体各别。诸计我论者,即执我于彼有自在力,是我所见。此即我见由二门转。」准此论文,后说为正。 论「我倒如何摄我所见」,前师问也。既我见、我所见二见不同,如何我倒摄我所见耶? 论「如何不摄」,后师反责不摄所以。 论「由倒经故至是我所见」,释不全摄所以。既我见、所见经释不同,如何我倒即摄我所? 论「此即我见由二门转」,顺释也。执色是我门名我见,色属我门是我所见。 论「是我属我至见亦应别」,反难也。是我名我见,是第一转声。属我名我所见,是第六转声。即谓两见非是异门说一,谓是条然别见。由我如此,是第三转声。为我如此,是第四转声。应由我是一见,为我是一见。 论「何故余惑至非颠倒体」,废立四倒体。诸烦恼中且立三因,于中取胜为颠倒体。具其三因及中胜者,诸烦恼中唯二见半具其三因,谓一向倒,推度性故、妄增养故,及体增胜。一向倒,简戒禁取缘少净故。《正理论》云「谓戒禁取非一向倒,所计容有能离欲染等故,少分别时得清净故。」解云:诸外道等所计苦行,能离染等故,得别时少分净故。及内道中计唯持戒以为其道,亦是少分别时得清净故,非是计道谛邪见、疑等以为其道,名少分别时得清净也。彼如理觉非净因故。二推度性故,简余非见烦恼。妄增益,简断见、邪见。所言胜者,简余三谛所断见取。《正理论》云「余部见取非增胜故。」 论「若尔何故至非我亦然」,外难。若倒四,何故经说倒有十二?常等四倒皆有想、心、见三种倒故。 论「理实应知至行相同故」,通外难云。理实唯见是其颠倒,想、心随见亦立倒名。 论「若尔何故不说受等」,外难云:想、心、见相应,随见亦名倒。受等见相应,随见名受倒。 论「彼于世间至故经不说」,此是《婆沙》通外难云「世间极成想、心颠倒,不言受倒。随世间说想、心倒,不说受也。」《正理论》云「不尔。想、心非推度故,随见倒力亦立倒名,与见相应行相同故。然非受等亦如想、心可立倒名,有别因故。谓于无常等起常等见时,必由境中取常等相。能取相者是想非余,故立倒名非于受等。又治倒慧亦立想名,谓无常等行中说为无常等想,由慧与想近相资故相从立名。受等不尔,由所依力有倒推、增,取境相成,故心名倒。如契经说『心引世间于惑瀑流处处漂溺。』」解云:由见依于心有倒推求及妄增益,故成颠倒。心为倒依,亦名颠倒。 论「如是诸倒至见所断故」,释十二倒唯见断也。想心虽非是见,与见相应故,亦是见所断。云预流断,异后说也。此是有部正义。 论「有余部说至宁起欲贪」,此叙异说。《婆沙》云「是分别论者,彼计想、心、见三皆是颠倒。有想、心倒见不相应,婆沙正义。见是颠倒,亦名为倒。想、心假名为倒,实非颠倒。想、心二倒实见相应。彼师所计十二倒中,我、常。想、心、见六倒,及乐、净见二倒,此八唯见道断。乐、净、想、心四倒通见、修断。若谓乐、净、想、心四颠倒不通修断唯见断者,未离欲圣。既已断乐、净二倒,因何于不净之境而取净相,无乐之中而求于乐起贪欲也。」 论「毗婆沙师不许此义」,已下有三:一反难破异部、二顺释成自宗、三正通异部难。 论「若有乐净至有起欲贪故」,此第一反难破异部也。 论「由契经说至是倒非余」,此第二顺释成自宗也。 论「然圣有时至画药叉迷乱」,第三正通异部难。此由其境实非乐、净,似于乐、净。圣者率尔于境起贪,若谛观时即知不净,等如旋火轮、画药叉等,实非轮、鬼。率尔见时谓是轮、鬼,若谛观时知非轮鬼。 论「若尔」,已下有三节:一论主引庆喜颂难、二引余部释、三通前引经证十二倒是见谛断。论主不许有部十二倒唯见断故,所以不救。 论「若尔何故至贪息心便净」,第一引颂。云:若十二倒唯见道断,何故阿难为辨自在说颂?由有想乱倒等辨自在。既是圣人,若无其想倒,因何言由有想乱倒故、汝心焦热等?《正理》释云「非我等言:欲贪映蔽想无乱倒。但作是言:非诸乱倒皆名颠倒。所以然者?见倒俱行乱倒想、心,方名倒故。若诸乱倒皆成倒者,则诸烦恼皆应成倒。诸阿罗汉游衢路时,想乱倒力心便述谬,或想乱倒见绳谓蛇。故乱倒中少分立倒,以要最胜方立倒名。最胜因缘,如前已辨。故有染想学位现行,非得倒名。何所违害?又经不说彼辨自在定居学位,为证不成。论说预流已断倒者,为除疑故作如是言。勿诸世间见预流者,以花严体、用香薰衣、贮畜珍财、耽淫嗜味,便疑颠倒仍未全除,无知覆心故为此事。为除如是世间所疑,故说预流诸倒已断。或预流者已断无别,随信、法行,有断、未断,显定已断,故说预流(已上论文)。」解云:言论说者,是本论说。或预流者已断无别,随信、随法行,有断、未断者,圣人中说次第。谓随信、随法行及预流向,俱在见道十五心。于中至苦类智第四心已前未断八倒,后十一心已断八倒。前后同是随信、行等,有断、不断别。不得言随信、法行及预流向自已断八倒,一切预流果皆已断八倒无别不断。故说预流,不说前位。余文可解。 论「故有余师至学未全断」,引经部余师释。此师四种见倒是见所断。想、心各四,通见、修断。述此师释,破有部义。 论「如是八种至不违彼经」者,第三通经十二倒唯见断经也。谓此八倒虽通修断,于修道中要由见谛方能断故,名见圣谛断。 论「为唯见随眠」,已下第二明七、九慢也。颂中上一句明七、九慢,次一句明二断,下两句引例释。长行中有三节:一释七慢、二释九慢、三明二断。 「论曰至七邪慢」,此下释七慢。由慢有七、九,先释于七,拟后九故言「旦」也。 论「令心高举至故分七种」,此如释见。慧能推求总立见名,行转不同分其多种。行谓行解,转谓起也。令心高举总立慢名,于有境界行解不同分为七慢。《正理论》云「有愚痴者,先于有事、非有事中,挍量自、他心生高举,说名为慢。由行、转异分为七种。」解云:有事谓称境,无事谓不称境。 论「于劣于等至总说为慢」,《正理论》云「岂不此二俱于境中如实而转,不应成慢。方劣言胜、方等言等,称量而知,何失名慢?于可爱事心生爱染,如实而转,如何成贪?此既耽求诸可意事,无有颠倒,应非烦恼。然由此起能染恼心,既许成贪,是烦恼性。如是虽实胜、劣处生,而能令心高举染恼,名慢烦恼。于理何失?故先略述慢总相中说,托有、非有二俱容起慢,如于处、非处愤恚俱名瞋。」 论「于等于胜至总名过慢」,此慢过前慢,故名为过慢。《正理论》云「于他殊胜族、明等中,谓已胜、等,名为过慢。」 论「于胜谓胜名慢过慢」,此慢过于过慢,名慢过慢。旧论云「过过慢」也。 论「于五取蕴至名为我慢」,执我起慢,名为我慢。《正理》云「于五取蕴执我、我所,心便高举,名为我慢。由此证知,于未缺减有身见位,可言有我,想、心二倒非缺减时。」 论「于未证得至名增上慢」,《正理论》云「于未证得地道断等殊胜得中,谓已证得,名增上慢。未得、得言,其义何别?前得、后得,义不异故。此言为显未得德得,得后有得,宗所许故。」解云:得后有得者,即是得德上得也。 论「于多分胜至名为卑慢」,《正理论》云「诸有在家或出家者,于他工巧、尸罗等德多分胜中,谓己少劣,心生高举,名为卑慢。此中于己心高举者,于他多胜谓己少劣,有增己故亦说为高。」准上论文,卑慢亦有高处,其慢称境无高处也。 论「于无德中至名为邪慢」,《正理论》云「言无德者,谓诸恶行违功德故,立无德名,犹如不善。彼于成此无德法中,谓己有斯殊胜功德,恃恶高举,故名邪慢(已上论文)。」其增上慢所缘境者,若执此法不生为德,即缘此不生法为境。若执此劣法以为胜德,即缘此劣法为境。故《婆沙》四十三云「若起增上慢:我生已尽。此何所缘?答:乃至此即缘生,乃至我生已尽者,随于何蕴作生想,此即缘生者。缘所尽生,即有漏蕴。问:此增上慢亦应能缘慢者所执有漏道行,何故但说缘所尽生?答:亦应说彼而不说者,应知此中是有余说。复次缘道行者唯修所断,缘所尽生通五部慢,此中但说能遍缘者。复次有漏道行亦是生摄,故说缘生。有余师说:所执道行说名为生,能生慢故,此慢但说能尽生道。彼说非理。后依梵行已立等慢不说缘生故,此慢缘所尽生,不违理故(准上论文,缘道及所尽生)。」又云「若起增上慢:我梵行已立。此即缘彼心、心所法。」已上本论文,已下《婆沙》释。「梵行已立者,随于何处作梵行想,诸阿罗汉于学道名已立,于无学道名今立。此即缘彼心、心所法者,此增上慢缘彼所执有漏道行,无漏梵行非彼境故。」已上论文。又《婆沙》云「问:谁起几种增上慢耶?有说异生起五种,谓于胜品有漏善根,及预流等四沙门果。预流起四,除第一,于预流胜根亦起增上慢。一来起三,除前二。不还起二,除前三。诸阿罗汉,无增上慢。有说:异生起九种,谓于胜品有漏善根,及于无漏四向四果。预流七,除前二。一来向六,一来果五,不还向四,不还果三除前六,阿罗汉向起二除前七,阿罗汉果无增上慢。预流向无起增上慢义。评曰:圣者亦于胜有漏善起增上慢故。六圣者如前所起,各复增一(六圣者,谓预流果至阿罗汉向。预流向不起故,阿罗汉果无慢也)。问:得忍善根等,起增上慢谓为圣道。此慢是何界?一说是色界。不应作是说,未离下染故,不起上染故(准此论文,未得根本禅缘未至定不起上染也)。一说欲界系。问:若尔,欲界无顺决择分忍,此何所缘?答:欲界虽无顺决择分,而有彼相似善根,此增上慢缘彼而起。欲界具有一切功德相似法故(准此论文,未离欲染于未至定起贪等者,俱于相似善上起也。应检〈定品〉也)。问:增上慢、邪慢,俱于未得处起,云何差别?答:复次增上慢于等功德或胜功德处起。邪慢都无功德处起。复次增上慢内、外道俱起。邪慢唯外道起。复次增上慢。异生、圣者俱起,邪慢唯异生起。是谓差别。七慢见、修所断,诸说不同。评曰:应作是说,七慢皆通见、修所断。问:我慢、邪慢云何通修所断?答:有身见及邪见,于五部法执我、我所及拨为无,此后或缘见苦所断法,起我慢及邪慢,或乃至缘修所断法,起我慢及邪慢,故此二慢通修所断。七慢三界,两说不同。评曰:色、无色界亦具七慢。问:彼无校量种姓等义,宁有卑慢等?答:彼虽无有校量种等,而有比度定等功德。评曰:应作是说,非卑慢等要比度他胜劣而起,无始时来数习力故,虽生上界亦有现行,是故三界皆具七慢。」 论「然本论说慢类有九」,自此已下第二释慢类也。《正理论》云「类是品类义,即慢之差别。」 论「一我胜慢类至无劣我慢类」,列九名也。「我胜」,即是从过慢离出。「二我等」,即是慢中离出。「三我劣」,即卑慢中离出。「四有胜我」,即是卑慢中离出。「五有等我」,即是慢中离出。「六有劣我」,即是过慢中离出。「七无胜我」,慢中离出。「八无等我」,过慢中离出。「九无劣我」,是卑慢中离出。 论「如是九种至过慢卑慢」,属当三慢。如是三慢若从我生,行解次第有殊,成三三类。今详三慢、我慢、慢类别者,不因见生但名三慢,唯恃我陵人名为我慢。从见生慢,行解胜劣不同,名为慢类。 论「于多分胜至而自尊重」,问答分别也。《正理论》云「无劣我慢类,高举如何成?谓有如斯于自所乐胜有情聚,虽于己身知极下劣,而自尊重,如呈瑞者或旃荼罗,彼虽自知世所共恶,然于呈瑞执所作时,尊重自身,故成高举。」 论「如是且依至胜境别故」,解云:言我胜者,谓我胜他。此有三种:观劣境胜是慢;观等境胜是过慢;观胜境胜是慢过慢。余八准此。今详二释,《发智论》略,《品类足》广。 论「如是七慢何所断耶」,已下明二断。 论「一切皆通见修所断」,《正理论》云「理实应言七皆通二,故能安稳作如是言:我色等中不随执我,然于如是五取蕴中,有我慢爱随眠未断。」解云:能安稳,是有学圣者。既自云已断我执未断我慢爱,故知我慢爱修所断。今详我慢五断别者,缘五断法起我爱慢,即随所缘分其五断。虽我见亦缘五断法起,由观苦、无我行中,行、得二修能违我见不违我慢,故我见唯苦,我慢通余四断。又我见顿缘共相惑故,我慢别缘自相惑故。 论「诸修所断至而圣定不行」,明有虽未断,而不行也。 论「如杀生缠」,已下引喻释也。于中引三喻:一杀生缠等、二无有爱、三有爱一分,此皆是修所断而定不行。慢亦如是,有虽修断而定不行。圣人定不行杀、盗、淫、诳故,所以发彼业、惑虽是修断,决定不行。 论「无有名何法至名无有爱」,《婆沙》二十七云「无有者,谓众同分无常,缘此起爱名无有爱。是故此爱唯修所断,以众同分唯修断故。」《正理论》云「岂不见所断亦有无常无有爱,何缘唯修所断?实亦见断,且随经说。谓契经中说有三爱,欲爱、有爱、无有爱三。于此经中说无有爱,取缘众同分无常为境者,贪求异熟相续断故。如契经言『一类苦逼,作如是念:愿我死后断坏无有,无病乐哉。』今且据斯说唯修断,非见所断无无有爱。」今详《正理》,此无有爱通缘一切取蕴无有起爱,皆名无有爱。其于烦恼爱灭不生,此是善欲,如何成爱?不求择灭,唯爱不生。如何成善法欲?由执法断此爱方生,此由见增。圣人不起。此论中说三界无常,通其二释。若一切三界无常,即同《正理》。若谓三界众同分无常,即同《婆沙》。准下文,此诸缠爱一切皆缘修所断故,知此论同《婆沙》也。 论「有爱一分至大龙王等」,释有爱一分也。谓爱胜畜生等身,此缘修所断,是修所断。圣人必不生恶趣爱,故亦不行。言即显一切圣人不生恶处。 论「此诸缠爱至唯修所断」,总结上义。 论「已说慢类」,下一行颂,第三释不断不起所以。长行牒释,如文可解。问:一切染法皆用见所断为因,如何独此由断见、疑,毕竟不起?答:此是别缘增义,不同余遍行因等。生于果法因有远、有近,此与见、疑连续而起,是近因故,见、疑若断即永不行。余染污见、疑因远,虽断亦行。 论「九十八随眠中至亦是遍行摄」,已下大文第三明缘系等别。于中有十一:一明遍行、二九上缘、三无漏缘、四二随增、五明二性、六明世缚、七明断离系、八缘识随眠、九有随眠心、十明起次、十一明起因。此文初也。 「论曰至立遍行名」,长行释中有二:一明十一遍惑、二明九上缘惑。此文初也,明遍随眠名体也。《婆沙》五十八中唯十一随眠具其三义:一谓遍缘自界地五部、二遍随眠五部、三遍为因生五部。相应法但有二,俱有法唯一,虽阙一、二,皆得遍名。自余诸法皆无三义。相应无明,如所相应。不共无明,不与余烦恼杂,不杂即是不相应义。《正理论》云「何故唯于见苦、集断诸随眠内有遍行耶?唯此普缘诸有漏法,意乐无别、势力坚牢,故能为因遍生五部。见灭、见道所断随眠,唯有能缘有漏一分,所缘有别、势不坚牢,不能为因遍生五部。故唯前二部有遍行随眠。何缘得知?修断染法以见所断遍行为因,如何不知。世间现见,有我见者,由我见力外境贪增;我见若无,便于外境贪微薄故。又由至教,如说:云何见断为因法?谓诸染污法。又说:云何无记为因法?谓不善法、无记有为法。」 论「此中所言至或世间因」,问也。 论「不说顿说至能顿缘五部」,答也。以五部合缘,名缘一切。《正理论》云「此遍行名为目何义?且于一切有漏法中能周遍缘,是遍行义。谓上所说三十三随眠,自界地中各能缘五部。虽有于受偏起我执,而此非唯缘自身受,以兼缘此种类法故。若起邪见,谓所修行妙行、恶行皆空无果。此亦非唯缘自身业,总拨一切业生果能。由此准知余遍缘义,贪等烦恼唯托见、闻、所思量事方得现起。以于妻等起贪等时,缘显非形、缘形非显,故知贪等皆非遍缘。」已上论文。准此,戒禁取等亦得顿缘五部法也。计苦行等以为因时,尔时亦总缘身中五部法等。 论「虽尔遍行至应亦遍行」,经部难也。此意遍行非唯十一,亦以爱慢为遍行也。 论「若尔顿缘至何所断耶」,有部反难。 论「应言修所断至见力引故」,经部答也。 论「毗婆沙师至不说自成」,论主结宗也。《正理论》云「此难不然。虽见力起,而此二种分限缘故。谓虽是处我见等行,是处必应起我爱慢,而不可说爱慢顿缘,先已说为自相惑故。是故遍行唯此十一,余非准此不说自成。」 论「于十一中至缘下随眠」,自此已下第二明九上缘随眠。《正理论》云「上言正明上界、上地,兼显无有缘下随眠。缘下则应遍知界坏,上境胜故。缘无此失,且欲见苦所断邪见,谤色、无色苦果为无。见取于中执为最胜,戒取于彼非因计因,疑怀犹豫,无明不了。见集所断,如应当说。色缘无色,例此应知。准界应思约地分别。」 论「此九虽能至准界应思」,明上缘通局,如文可解。上地、自地不合缘者,以有随增、无随增故。 论「生在欲界至不缘上界地」,外难也。 论「不执彼为至身见起故」,答也。《婆沙》十八云「何故此二不缘他界耶?复次此二见唯于麁法转故。谓此二见唯于麁显,现见诸蕴执我、我所,及计断、常。若生欲界,于色、无色界微细诸蕴不能现见,故不执为我、我所等。」《正理论》云「身、边见何缘不缘上界地?缘他界地执我、我所,及计断、常,理不成故。谓非于此界此地中生他界地蕴中有计为我,执有二我理不成故。执我不成故,执我所不成,所执必依我执起故。边见随从有身见生,故亦无容缘他界地。由此唯九缘上理成。有余师言:身、边二见爱力起故,取有执受为已有故,以现见法为境界故,必不上缘。」 论「若尔至是何见摄」,问。 论「对法者言至是邪智摄」,引《对法》答。 论「何缘所余至而非见耶」,难也。 论「以宗为量故作是说」,答也。《正理》答此难云「以欲界生,不作是执:我是大梵。亦不执言:梵是我所。故非身见。身见无故,边见亦无,边见必随身见起故。非有余见作此行相,故是身见所引邪智。诸作是说:生欲界中缘梵计常,此非边见,于劣计胜是见取摄。彼说非理,违本论故。如本论说『无常见常,是边见中常边见摄。』」准上论所释,邪智即是不染污邪行相智,不与疑等烦恼相应,行相异故。又非贪等别相烦恼相应,不上缘故,无覆无记亦缘于上故。有人云:疑相应邪智,及缘梵王名者,恐非论意。 论「为遍行体至如理应辨」,如文可解。 论「九十八随眠中至静净胜性故」,已下第三明无漏缘。有三行颂,前一行颂出无漏缘体,第二一行颂明缘地通局,第三行颂明贪等非无漏缘。 「论曰至准此自成」,释第一行颂。如文可解。 论「于此六中至诸行择灭」,释第二行颂上两句也。灭谛诸地不互为因,唯缘自地。《正理论》云「谓若有法此地爱所润,此地身见执为我、我所。彼诸法灭,还为此地见灭所断邪见所缘。乃至彼由耽着此地行故,若闻说有此地行灭,便起此地邪见拨无。非上行中有下耽着,宁下邪见拨彼灭无?虽界地相望因果隔绝,而九地苦、集展转相牵。又生、依、立因更互为因故。一地邪见容有缘多,灭无相牵及相因理。故谤灭邪见唯缘自地灭。乃至善智不由耽着引起,缘多地灭于理何违?然善智生,观诸行过,审观过已希求彼灭,故一地智缘多地境。且如暖等,以总行相观诸行过欣求彼灭,不应执彼同于邪见。于所缘境有分限缘,迷、悟理殊不应为例。谓修观者观自地中过失所恼欣自地灭,由此亦能观于他地诸行出离过失功德,故善智起悟境理通,容有顿缘多地行灭。诸邪见起于境迷谬,固执所隔不能总缘。」 论「缘道谛者至以类同故」,释第二行下两句也。六地法智品道,虽有治欲、治余不同,皆欲邪见所缘,以同是法智类故。九地类智品道,若治此地及有治余,皆为八地邪见所缘,以同是类智类故。 论「何故缘灭至六九同类」,问也。 论「以诸地道互相因故」,答也。道互为因果,邪见谤果亦谤其因,谤因亦谤其果。灭非展转为因,亦非为依生起,唯谤自地,不及上下。 论「虽法、类智至非欲三所缘」,释伏难也。难云:若互为因,邪见即缘类智、法智亦互为因,何故欲界邪见唯缘法智,上界邪见唯缘类智?答云:虽法、类智品道亦互相因,而类智品道不治欲界故,类智品道非欲三所缘。 论「法智品既能至各三所缘」,外难也。法智品道既能治色、无色,应为彼八地各三所缘。 论「非此皆能至非彼对治故」,答也。有二道理:一以四谛中初二谛非彼对治故;二以见、修道中见道初不治故。此文第一初也。 论「亦非全能至彼非所缘」,第二初也。 论「即由此因至非能对治故」,此释遍惑通缘诸地所以。「境互为缘因」,简异于灭。异地虽非亲因,得为缘因,唯除因缘,余因容作。灭非互为因,故唯缘自地。苦、集互为缘因,故通缘上地。「非能对治故」,简道谛。道以诸地互为因,邪见通缘异地道,亦对治各别故,法、类邪见缘各别。苦、集二谛非是能治,无简别故,所以邪见通能缘上。问:法智品道有六地别,唯未至地能断欲惑。未至地中分其四道,唯无间道能断欲惑。如何欲界邪见能缘六地法智品道?类智准此,上不治下等。《正理论》云「如是过纲,理实皆无。法、类相望,种类别故。法、类智品,治类同故、互相因故、互相缘故。谓法智品道,同是欲界中缘道谛惑对治种类,此同类道由互相因、互相缘故,设非对治,亦欲缘道烦恼所缘。类智品道与法智品虽互相因,由对治门种类别故,不相缘故,非欲缘道烦恼所缘。」准此,已遮色、无色界缘道烦恼,亦应能缘治色、无色法智品过。谓于此中虽有少分法智品道能治上界少分烦恼,亦互相因,而由治门种类别故,与类智品不相缘故,非上缘道烦恼所缘。于九地中类智品道,由一种类展转相因,更互相缘治类同故,虽非对治,而可总为上八地中缘道惑境。 论「何缘贪瞋慢至非无漏缘」,问也。 论「以贪随眠至不缘无漏」,如文可解。 论「九十八随眠中至相应故随增」,已下第三明二随增。别一行半颂明所缘随增,后半行颂明相应随增。 「论曰至自地法故」,释遍行随眠所缘随增。 论「所余五部至为所缘故」,除遍行所余五部,即是苦、集,不遍灭道修道一切随眠。 论「此据总说至无随增义」,前是总说,无简别故。若别说者,遍行随眠有上缘者,无所缘随增。不遍随眠无漏缘者,无所缘随增。 论「所以者何」,问也。 论「无漏上境至及相违故」,以二义故不随增也。 论「谓若有法至非所缘随增」,释初义也。先喻、后法。境如其衣,湿同爱等,埃尘如惑。 论「住下地心至非谓随眠」,遮外难也。谓有爱乐上地及无漏法,是善法欲,非是烦恼。 论「圣道涅盘至足不随住」,释第二义,先法、后喻。石喻其境,足喻随眠。 论「有说随眠至非所随增」,叙异说也。前释随增谓诸随眠于此法中随住增长,即是随转增惽滞义,如有润田,种子增长。后释随增是随顺义,无漏上境不顺随眠。如风病者服干澁药,病者于药非所随增。药喻所增境,病者喻随眠。论「已约所缘至标未断言」,已下释相应随增,如文可解。《正理论》云「如何随眠于相应法及所缘境有随增义?先轨范师作如是说:如城邑侧有杂秽聚,粪、水、土等所共合成。于此聚中由粪恶失,令水、土等亦成不净。由水等力令粪转增,更互相依,皆甚可恶。如是烦恼相应聚中,由烦恼力染心、心所,烦恼由彼势力转增,更互相依皆成秽污。此聚相续,秽污渐增,亦令随行生等成染。」已上明相应随增。「如猪犬等居杂秽聚,生极耽乐眠戏其中,粪秽所涂转增不净,复由猪等秽聚渐增。如是所缘自地有漏,由烦恼力有漏义成,彼复有能顺烦恼力,令其三品相似渐增。」已上明有漏缘随增。犬喻境界,粪喻烦恼。「如滑净人误堕秽聚,虽触粪秽,而非所增,人亦无能增彼秽聚。如是无漏、异界地法,虽亦被烦恼所缘,而彼相望互无增义。此缘无漏、异地随眠,但由相应有随增理。」准上论文,又令生等成染,亦令随增俱有。又云「去、来随眠有随增不?应言定有,能发得故。若异此者,诸异生类无染心位应离随眠。然世尊言:幼稚童子、婴孩眠病,虽无染欲,而有欲贪随眠随增。故说随眠乃至未断。若彼已断,则无所缘相应随增。随眠定有,彼犹不失随眠相故。谓由对治坏其势力,故不随增。然彼随眠体相不失,故言犹有。或据曾、当有此用故,今虽无用亦号随眠。如失国王,犹存王号。工匠停作,其名尚存。」解云:言随眠者,是遂行者增惛滞义。随眠虽断亦名随眠,一虽无用,以有体故;二以曾、当有用,名为随眠。以曾、当名,因断随眠也。 论「颇有随眠至遍行随眠」,问答,可知。 论「九十八随眠中」,自下一行颂,第四二性分别。 「论曰至彼定无故」,释上二界随眠唯无记也。解云:以上二界无苦异熟,证无不善因。他逼恼因,彼定无故,证无苦异熟。有苦果者方是不善因,彼无苦果,故无不善。 论「身边二见至亦无记性」,已下明身边二见及相应痴是无记也。 论「所以者何」,征是无记所以。答中有三节:一释我常见、二释断见、三双释二见。 论「此与施等至施戒等故」,第一节也。 论「执断边见至我所当不有」,是第二节。 论「又此二见至他有情故」,是第三节也。 论「若尔贪求至例亦应然」,论主破第三节释。 论「先轨范师至是不善性」,叙经部释。经部我见通分别起及俱生,如禽兽等无有分别。分别起者是不善,俱生者是无记,与大乘同。有部宗,我见唯有分别起,无俱生。无分别者,如禽兽等。执自、他者,是不染无知,非我见也。 论「余欲界系至皆不善性」,如文可解。 论「于上所说」,已下大文第三明傍论也。于中有三:一明不善根、二明无记根、三明四记论。此文初也。 「论曰至故颂不说」,谓欲界一切五部所断贪、嗔,五部一切不善痴,不善根摄,故经说为三不善根。唯不善、烦恼、为不善法根,立不善根。余则不尔,所余烦恼非不善根。义准已成,故颂不说。《正理》四十九云「岂不一切已生恶法皆为后因,非唯三种(问也)。无越三理,以不善根翻对善根而建立故。何缘不建立不慢等善根?佛于法中知而建立。有余师说:五识身中无恶慢等可翻对故。」解云:三善根通五识,翻十烦恼。烦恼中贪、嗔、痴三通六识。五见、疑、慢不通六识,故不立根。此解略而义尽。更有五义,同《婆沙》一百一十二废立云「此三具足五义,故立为根。一通五部;二遍六识;三是随眠性;四能起麁恶身、语业;五作断善根牢强加行,是故犹立为不善根。通五部,遮见、疑。遍六识,又遮慢。随眠性,遮缠、垢等。能发麁恶身、语业,作断善根牢强加行者,示现根义。」又随所应总遮诸法,恐烦不述。 论「于上所说无记惑中」,已下一行半颂,第二明无记根。 「论曰至亦无记根摄」,述有部义。无记爱,谓取上二界一切爱也。无记痴,谓取上二界一切痴,及欲界身、边二见相应痴。无记慧,取三界有覆一切无记慧为无记根。此三皆遍自地五部,及随所有识体是无记,与无记为因故名无记根。故《正理论》云「谓诸无记爱、痴、慧三,一切应知无记根摄。慧根通摄有覆、无覆。根是因义。无覆无记慧亦能为因,故无记根摄。此三有力生诸无记。」 论「何缘疑慢非无记根」,问也。 论「疑二趣转至故彼非根」,答也。以慢及疑虽有无记,亦能为因生无记法,无根相故不立为根。《正理论》曰「根相如是隐于土下,故名为根。是体下垂,上生苗义。此三如彼,故亦名根。余非随眠,或无胜用,故不立根。」解云:十随眠中,无记五见即慧中摄,贪即是爱,无明即痴。疑、慢无根相,嗔不通无记,由此唯三立无记根。忿等非随眠性,故不立根。问:若尔,无覆无记亦非随眠性,何故立根?答:无记慧中有是随眠性故,忿等不尔。 论「外方诸师至遮善恶故」,叙外方师义。此师十随眠中,是无记者皆立为根。嗔唯不善,由斯不取。 论「何缘此四立无记根」,问立四所以。 论「以诸愚夫至为无记根」,答也。准此师意说,此四能生无记染法,故立为根。《正理论》云「彼作是言:无覆无记慧力劣故非无记根。根义必依坚牢立故。由慢力故,诸瑜伽师退失百千殊胜功德,故慢力胜,立无记根。此四能生无记染法。」已上论文。此说无覆无记力劣、慢力强者、破婆沙师也。无记爱、慢,唯上二界。无记见者,上二界五见,欲界身、边见无记痴者,上二界全,欲界与身、边见相应者。《婆沙》云「问:何故西方诸师立慢为无记根?答:彼说力坚强义是根义,慢力坚强,故立为根。谓瑜伽师所谓退失百千善品皆由慢力。问:何故此国诸师不立为根耶?答:此说下义是根义。慢令心举,于下不顺,故不立根。问:何故此国诸师立无覆无记慧为无记根?答?此说为依因义是根义。无覆无记慧为依因,胜故立为根。问:何故西方诸师不立为根?答:彼说力坚强义是根义。无覆无记慧势力微劣,故不立根。问:何故此彼国师俱不立疑为无记根?答:俱说定住义是根义。疑不定住,二门转故,不立为根。如是说者,如善、不善根俱有三种,无记亦应尔。又如不善慢不立不善根,无记慢亦应尔。故无记根唯三者善。」《正理论》云「上座于此作如是言:无无记根,无圣教故。善、恶猛利起必由根,无记微劣不由功用任运而起,何藉根为(已上座立二义,不立根也。一无教、二微劣)。」《正理》破云「无圣教言,且为非理,无记烦恼有极成故。谓何缘故?少分染起,籍同类根。少分不尔,无记染法有同类根,是染法故,如不善法。又何定执此无圣教?非彼上座耳所未闻,便可拨言此非圣教。无量圣教皆已灭没,上座不闻,岂非圣教?然于古昔诸大论师皆共详论无记根义,故知必有圣教明文。标以总名,无别名数,由斯诤论,或四、或三。又圣教中处处说有记、无记法。又处处说记、无记法从根而生。乃至故不应言此无圣教(已上破无教也)。又微劣法转,应计为由根力生非猛利者。是故非彼所立理趣,能遮我等立无记根(已上破理)。」 论「诸契经中」,下有一行颂,因论生论,明四记论。 「论曰至舍置记」,长行中有三:一叙婆沙释、二本论诸师释、三依经释。就婆沙释中有四:一举数、二列名、三牒释、四问答分别。此则举数列名。 论「此四如次至谓答四问」,将欲释记,先列问也。「此四如次」者,此四记如次对问也。如有问者,问死是一向记,问生是分别记,问胜是反诘记,我一异是舍置记。等者,等后两句释。《正理论》云「等言为摄有约异门(有就异门,即两宗释也)。记有四者,谓答四问(答问不同,名为四记)。」 论「若作是问至白黑等性」,广牒释也。如文可解。 论「如何舍置而立记名」,已下问答分别。先难第四记。准前三记,以答为记。既言舍置,即是不答,如何名记? 论「以记彼问言此不应记故」,答。此舍置言,非全无记,亦记彼问言不应答故。《正理》答此问云「以说此中如所应故,谓此亦说应舍置言,应置问中应言应置。若作余语,记便不成(准此,亦有言也)。」 论「有作是说至非一切当生」,难第二也。如有问言:若死者生不?一向记言:非一切当生。此之答问,何须分别? 论「然问者言至仍未解故」,答也。答问者欲令彼解,若一向记非一切当生,仍未解故,不成记也。《正理》云「岂不如彼生闻梵志问世尊言:『乔答摩氏!我有亲爱,先已命终。今欲为其施所信食,彼为得此所施食耶?』世尊告言:『此非一向。若汝亲爱生于如是饿鬼族中,有得此食。』既许彼是应分别记,此中亦问:一切死者皆当生耶?于此亦应不一向记,应为分别:有烦恼者生,非无烦恼者。如何此非应分别记?」 论「又作是说至如识因果」,难第三记,但应一向记言亦胜亦劣。如问识为果为因,应一向记亦果亦因。 论「然彼问者至应反诘记」,答也。「然彼问者一向为问」者,谓问人趣为胜,或云为劣?此名一向为问。「非一向记故,应成分别」者,若有一向为问,非一向答,应分别答。「但此应诘问意所方,故此名为应反诘记」者,答此一向问,应为分别记。由不知问者所方,故先反诘,然后分别。从先得名,名为反诘。若两向问,即应一向记。如有问言:人趣胜、劣?应一向记亦胜亦劣。问:若尔,何故前释反诘记云:人为胜、劣,应反诘记为何所方?《正理论》云「于人趣中差别问故,应差别记。谓有问言:人趣为胜?此应反诘:汝何所方?问劣亦应如是反诘。若双问者,应一向记亦胜亦劣。非于此中胜劣双问,但随问一,说一为声,意显别问为胜为劣,故此问成应反诘记。」 论「又作是说至云何名记」,问也。 论「然彼所问至如何不名记」,答也。解云:第四记详诸经、论,或记言不应记,亦是答第四。或全不答,亦是记第四问。今此中云「记言不可记」也。 论「对法诸师」,已下述本论等释。 论「一向记者至契实义故」,述第一记。 论「分别记者至欲说者何」,述第二记。好心问,但如是分别,即令自解。 论「反诘记者至无便求非」,述第三记。若有谄心请问,意欲求非,应但反问不须分别,问责其源默然而住。或反问,令其自记无便求非。为两释,非对二人。 论「岂不二中至成问记耶」,难也。本宗释其问记,今言请故非问,反诘故非记。如何名分别、反诘二问记耶? 论「如有请言至岂非记道」,答也。《正理论》云「如是分别至究竟时,便令问者了所问义,故此分别记相即成。由此已遮有作是难于分别后,既更无容有余记言不应成记,以即分别说为记故。谓分别时,问者自了所欲问义。分别终时,已能影显所记义故。由是分别记相得成。未分别时彼未能解,分别已解,故名为记。此于能记立以记名。反诘终时,已能影显所记义故,由是亦应许此反诘即名为记,由反诘言记彼问故。有作是难:此记亦不成,记后无容有余记言故。问俱不与问相相应,请言:愿尊为我说法。此不成问,但应名请。此中所难,应准前遮。然此与前有差别者,谓若反诘令彼自然有正解生,方得名记。如契经说:我还问汝!如汝所忍,应如实答。又如经说:汝意云何?色为无常、为是常等?非佛于此自为分别,但由反诘令彼自解,岂不此中名佛为记?若能记者默无所言令他解生,名最胜记。」 论「若尔应俱是反诘记」,难也。如有请言:为我说道。此名问道。由反诘记彼所问,即是记道。若尔者,前问、后问俱是反诘记,因何于中有分别记? 论「不尔问意至无分别故」,问意有记无分别,名反诘记。 论「舍置记者至不应为说」,释舍置记,准前可解。 论「今依契经至但应舍置」,已下第三依经释也。 论「云何有问至应反诘记」,释第三记,如文可解。 论「云何有问至但应舍置」,释第四记。此等皆带我问故,所以舍置。 俱舍论疏卷第十九 保延三年九月十五日午后点了,于南新屋点之。  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