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舍论疏卷第十三
沙门法宝撰
分别业品第四之一
以三义故名之为业:一者作用、二持法式、三分别果。一作用者,谓即作用说名为业。持法式者,谓能任持七众法式。分别果者,谓能分别爱、非爱果。此品广明,故名分别。所以次世品后者,世品明内、外果差别不同。果所赖因谓由业惑,惑总、业别,故先明业。
论「如前所说至由谁而生」,结前起后。此品大文分四:一明业体、二明律仪等、三明经中诸业、四杂明诸业。明业体中,第一四颂半明业体性,第二一颂半明能造大,第三两颂明执受类别,第四一颂义门分别,第五一颂半明四善等,第六三颂明二等起。就明业体性中,初之一颂上一句答前问,次一句分二业,下两句分三业,次之半颂分身、语二以成五业,次两颂半成立表体,后之半颂明无表体。就初文中,先结前问起、后举颂答。此文初也。
「论曰至业差别起」,释颂初句「世别由业生」。「非由一主先觉而生」者,破外计也。但由有情业差别起,成立自宗。一主先觉而生者,有其多种,或以梵王、或大自在天以为一主,起于先觉生于世间。或计于我以为一主,起于先觉生于世间。非由一主先觉而生者,总非上计。《正理》兼破无因论等,广破耶执,自立宗云世别由业生。云何知然?见业用故。谓世现见爱、非爱果差别生时,定由业用。如农夫类由勤正业,有稼穑等可爱果生。有诸愚夫行盗等业,便招非爱杀、缚等果。复见亦有从初处胎,不由现因有乐有苦。既见现在,要业为先方能引得爱、非爱果。知前乐、苦必业为先,故非无因诸内外事自然而有种种差别。又世现见,造善者少、造恶者多,然于世间有情乐少、苦多,可得以现见为门,非现见成故。谓世现见造作种种净、不净业为因缘故,便有种种乐、苦果生。又云:然不肖者以见世闻乐施者贫苦、悭悋者富乐,便增邪见谓果无因。此由于田及思数习所得异熟、增上、等流果差别中不了达故。谓有先世于良福田暂植施因故招富乐,然不数习能舍物思,故于今生仍惟悭悋。若有先世数施非田,则于今生贫穷乐施。于如是义何致愚迷?故由有情先世业力,及现士用二种世间差别果生,理善成立。此论言但由有情业差别起,此之「但」字总非诸计。
论「若尔何故至与彼相违」,问。若由业异果有异者,且如人中内身外物俱从业生,何故业生外物欝金、旃檀等甚可爱乐,而内身形等不净秽恶?
论「以诸有情至二事俱妙」,答。业类不同,杂业生人感内身形常流不净,感外香等能对治彼;净业生天,二事皆净。
论「此所由业至谓思所作」,明二业也。一即是思、二思已业。思已业者,谓思所作,即身、语业。
论「如是二业至身语意业」,此分二为三也。
论「如何建立至为就等起」,此问建立三业所以。
论「纵尔何违」,反问违也。
论「若约所依至皆意等起故」,述违所以。
论「毗婆沙师至由上三因」,答。身业从所依,语业是自性,意业是等起。《正理论》云「谓业依身故名身业,业性即语故名语业。此业依意,复与意俱等起身、语,名为意业。」准此论文,意业即是能等起也。
论「然心所思至所等起故」,分明属当二业为三业也。
论「身语二业自性云何」,已下半颂,第二明五业体。
「论曰至表无表性」,明身、语业皆用表、无表为体,性分五业也。
论「且身语表其相云何」,前各各开二,此释二相,无表后释,故言「且」也。下两颂半,第三出身、语表体。
「论曰至名身表业」,出身表体。《正理论》云「发、毛等聚总名为身。于此身中,有心所起四大种果,形色差别能表示心,名为身表。」
论「有余部说至有刹那故」,破正量部执行动名身表。「以身动时由业动故」者,是正量部计也。身无刹那,由于思业动此身时,即此动身名为身表。为破此故,说非行动,对行动宗立无行动宗也。以一切法皆有刹那故,立因。有刹那法皆无行动,如灯焰铃声也。
论「刹那何谓」,正量问也。
论「得体无间灭至名为有杖」,答刹那也。诸法得体无间即灭,名为刹那。有刹那名有刹那,如有杖人名为有杖。《正理》弹云「彼释非理。如杖异人,不可说故。喻不同法,非别有法异于得体无间灭性,如何可说此有刹那如人有杖?」
论「诸有为法至动名身表」,结破。诸有为法皆有刹那,即此处生即此处灭,如何得说动为身表?
论「若有为法至义可成立」,正量救也。我宗之义,觉、焰、铃声可有刹那,色身等物无刹那灭。若有为法皆有刹那,无行动义可得成立。我宗不许皆有刹那,此因不成,何得成立?
论「诸有为法至灭不待因」,论主意以后必尽故灭不待因,证有为法皆有刹那。
论「所以者何」,正量部征灭不待因。
论「待因谓果至有性等故」,论主破也。待因之法必是其果,「灭无非果故不待因,既不待因才生即灭。若初无灭后亦应然。以后与初有性等故」者,若法待因,因无未灭。既不待因,何得前时不灭后即灭耶?
论「既后有尽知前有灭」,结证。经部计生有客因、无主因。灭无主、客二因。有部计灭有主因、无客因。正量部计色等诸法灭,待主、客二因。心、心所法及焰、声等,灭由主因、不待客因。灭相为主,余因为客。
论「若后有异至理必不然」,破待异方灭也。此牒正量救也。正量部云:色等生已,待后异相方始有灭,非是才生有灭也。「不应即此而名有异,即此相异理必不然」者,此即论主破异相也。前后法体若许不同,方可相异;始终是一,如何得言有相异耶?
论「岂不世间至皆不待因」,正量救也。前以比量破我,然此比量不及现量。现见薪等由待火合为因,非是法灭皆不待因。
论「如何知薪等由火合故灭」,论主反问。
论「以薪等火合后便不见故」,正量部答。
论「应共审思至无故不见」,此是论主令正量部审思。火合为是令后不生,非是令生者灭。
论「如风手合至应由比量」,论主引证。如风与灯焰合时,后焰不生,非令前灭。手与铃合,义亦如是。现量既有两速,未得为定。故此义成,应由比量。
论「何谓比量」,正量部问。
论「谓如前说至故不待因」,论主答也。
论「又若待因至无无因者」,释颂第五句「应无无因故」。若薪等灭待因,焰等亦应待因,如生待因,无无因者。
论「然世现见至亦不待因」,引例顺成。
论「有执觉声前因后灭」,此是胜论异师执。前觉声灭由后念生,以后与前性相违故,犹如后水逼前水流。彼师不立四相计故,但由后生令前念灭。
论「彼亦非理至复由谁灭」,论主破也。有三道理:一二不俱故,后念起时前念已灭,如何不俱能令灭也。犹如苦、乐及贪、嗔等,前、后不俱,如何后念灭于前念。二从明了觉、声,如何不明了能灭明了耶?三最后觉、声既无后念,复由谁灭耶?
论「有执灯焰灭以住无为因」,此是上坐师计。住谓住相,住相若在,法无容灭,以住无故方能灭法。故彼焰灭,以住无为因。
论「有执焰灭时由法非法力」,此是胜论异师计也。法、非法是德句义摄。于人有益名之为法,于人无益名为非法。由此二力,能生诸法、能灭诸法。如暗室中有一明灯,若望受用者,灯在有益,即是法生;灯灭无益,即非法灭。若望偷盗者,灯在无益,即非法生;灯灭有益,即是法灭。
论「彼俱非理至顺违相反故」,论主破也。于中有二:一破住无为因;二破法、非法因。「彼俱非理」者,双非二执也。「无非因」者,破住无为因。住无非因。因云以是无故犹如兔角。「非法、非法为生灭因,以刹那刹那顺违相反」者,破胜论执于一刹那灯,望有用即顺、无用即违。顺、违相反,如何同起?《正理》破云「法与非法亦非灭因,见空窟中有焰转故(解云:空窟中焰无人受用,即无损益;既无损益,无法、非法,唯令焰灭)。」
论「或于一切至有刹那故」,论主重破两家计也。住无为因及法、非法,非唯觉、焰及声、色不相应,一切有为皆有住无及法、非法故。不待余因才生即灭,以有为法皆有刹那。既与我同,本诤应息不烦多解。
论「又若薪等灭至即成灭因」,前文义便破于异计,今更重破正量部计火合为因,即是颂中第六句也。应灭下之因即是生中之因,应生上因即是灭中之因。
论「所以者何」,正量部征。
论「谓由火合至或似此非有」,论主答也。于中有二:一即、二似。谓由火合令薪熟变,生中熟因即是灭下熟因、或似灭下熟因。生上熟因,即是灭中熟因、或似灭中熟因。若尔,「则生因体应是灭因」者,破即。「或灭生因应相无别」者,破似。「不应由即此」,即生因为灭因、或似。似生因为灭因,同是一薪由火熟变,如何此由彼有、彼由此无。不应道理。
论「设于火焰至生灭因异」,此即纵破正量部也。火焰前后念念别故,容可灭下因与生中因别。正量部计,许灰、雪、酢、日、水、地无刹那灭,前后体一,能令薪等熟变。灭下中因与生中上因,如何得异?
论「若尔现见至为何所作」,正量部反问也。若薪熟变不由火合,现见火合于中为何所作?
论「由事火合至于中所作」,论主答也。事火,是铛釜下显、形火聚。火界,即是水中热触。水聚,即是显、形水聚。事火生水中热触,因热触令彼后念水聚生渐微因,非是与已生水为灭因也。
论「故无有因至定无行动」,论主结归自宗。灭不待客因,是坏法性故。才生即灭,故有刹那。既刹那灭,故无行动。
论「然于无间至行增上慢」,论主释疑也。疑曰:若无行动,如何见法从此至彼?论主释云:如烧草焰,远见之时,见此火焰从此至彼,然实火焰当处随灭,然以见不明谓有行动。色等亦尔,实念念灭,慧目暗者谓有行动,非有谓有,增上慢也。
论「既由斯理至理得成立」,破异计已,结归自宗。身表是形,理得成立,然未分别形是假、实。
论「然经部说至随应当知」,论主述经部义破有部也。有部形色别有极微与显不同,即此极微成彼长等。经部宗计形无别微,积于显色以为长等,是假非实。「谓显色聚一面多生名长色」者,谓于四面,一面偏多,如幡竿等。一面少生,名为短色,如苽薮等。余文可解。
论「如见火㷮至别类色体」,此举喻结经部宗也。
论「若谓实有至二根所取」,难有部也。形若实有别类色体是色处者,即眼见、身触二根取过,由眼及身得长等故。
论「然如依触至能取于形」,论主释无别形。然如依触取长等相,而诈但是多竪等积,无别长触依显取形,故知但是多显色积,无别长等。《正理论》云「然经主言形非实有,乃至如是依显能取于形。此理不然,了相别故。若一方面唯显多生,了相于中应无差别。既有长、白二了相异,故于显外别有形色。现见有触,同根所取,了相异故,体有差别。如坚与冷、或暖与坚。如是白、长虽同根取,而了相异,故体应别。故知聚色分析渐渐,乃至于中可生形觉,必有少分形觉生因形色极微于中犹起。理必应尔,以色聚中有唯显生形色不起,于中唯有显觉非形。如见空中光、明等色。若即显色说名为形,无分量显中亦应起形觉,不相离故,如火界暖。彼火㷮喻,于证无能,余处极成可假说故。谓于余处有长、圆等所依实因,同时无间于多方所安布差别所成色聚长等极成。由是故于火㷮等色异时别处无间转中,计度立为假长、圆等。未曾见有世俗、胜义俱不极成而可假立。应二根取难亦不成,长等但为意识境故。以诸假有唯是意识所缘境界,如前已辨。能成长等如种极微,如是安布说为形色,是无分别眼识所取,非身能取。如是形色,如依身根了坚、湿等,了长、短等不如是故。以非暗中了坚、湿等,即于彼位或次后时即能了知长、短等相。要于一面多触生中,依身根门分别触已方能比度。知触俱行眼识所牵、意识所受,如是相状差别形色,如见火色及嗅花香,能忆俱行火触花色。现见眼识随其所应,有于一时形、显俱了。意识分别前、后无定,以显与形是一眼识所缘境故,意识分别时差别故、了相异故,其体不同,形亦非触。宁有身根能取形义?故不应难应二根取。」今详两论互有胜劣。俱舍论主言一形色应二根取积集显色以成长等;而言长等眼能见者,其理少疎。正理论师以了相异证有别形,亦非决定生其形觉,为是眼识相应?为是意识相应?若眼识相应,容可证有别体。何理能证定是眼识同一刹那生白、长二觉?若意识相应,宁知不同行、轮等觉?蚁树之外无别行、轮,如何定证别有形色?又于影等生长等觉,于中何故不许有形?又如书色,文有前后屈曲不同,生高、下觉。于中何不有高、下形?若言有者,即违自宗;若言无者,因何生觉?又云「故知聚色分折渐微,乃至于中可生形觉,必有少分形觉生因形色极微于中犹起。理必应尔。以色聚中有唯显生形色不起,于中唯有显觉非形,如见空中光、明等色。若即显色说名为形,无分量显中亦应起形觉,不相离故,如火界暖」者,此亦无理。有分量显室中之光,生于形觉唯有显故。又烟、云等亦生形觉,如何自云形色有八、显色十二?
论「岂不触形至能念花色」,有部救也。谓触与形俱行一聚,故因取彼形俱之触,而能忆念眼所见形,非是形色亦身根取。如见火色便忆火暖,及嗅花香能念花色。登眼见暖、鼻嗅色耶?
论「此中二法至能定忆形」,论主破救也。见火知暖、嗅花知色,是定不相离。先知相属,见、嗅方知;若不先知,见、嗅不知火暖花色。触之与形即不如是,若知相属、若不先知。身若随触即知长等,然无长、滑定相属故,如何暗中能忆念形?故知若有别形即合身触。
论「若触与形至能忆念形」,反难成宗。论主本宗:形若有实,即有二根取过。有部救云:因取触故,能忆念形。论主反难云:触之与形非定不相离,而取触时能忆念形,如先不知此有如是香,于暗中嗅如是香时,知花有如是色。而实不然,故不应说因取于触能忆念形。《正理》救云:此亦非理,现见世间诸触聚中有形定故。谓形于触虽无定者,而于一面多触生中定有长色,于一切处触遍生中定有圆色,如是等类随应当知。故触于形有决定者,非触于显有定如形可了。触时能忆显色,以无有触如是安布,于如是显决定如形。
论「或锦等中至非实有体」,同处多体难也。如方锦上有圆锦窠,即此窠中复有种种耶正文像同于一处,应有多故。理实不然,显于同处既无多显,形于一处岂得多形?今详此难非有部宗,锦之文像非形色故。
论「又诸所有至假立长等」,无别形微难也。如有对青等析至极微,有别极微犹名青等。形微若实,折至极微微应名长等。形若别有,应有极微名为长等,故知长等但是安布显色假名长等。
论「若谓即以至聚集安布」,破转救也。若谓聚显极微不成长等,如聚香味不名为长。别有形微安布差别方名长等,此唯朋党有部之宗别有形微,非极成故。形微既非极成,谁许安布以成长等?有人解:朋党者,朋党胜论师宗。非也。《成业论》破有部别有形色云「为是一物遍于色中名为长等?为积多微名为长等?若积多微名为长等,何异显色?若谓一物遍于色中,即同食米斋部。」今言积其长微,故知不是朋党外道之义。
论「岂不现见至而形相异者」,有部救。如世瓦器,黄、白虽同,而有瓶、瓫相各异故,故知显外别有形微。
论「为不已辨至理亦应然」,论主释也。如文可解。
论「岂不暗中至安布为形」,有部救也。若言形色即是显色安布差别积为形者,既不见显,应不见形。既见形色不见于显,故知显外别有形色。
论「以暗远中至唯知总聚」,论主释,如文可解。《正理论》云「如何具寿许有极成显色极微非形细分。如诸显色,一一极微无独起理。设有独起,以极细故非眼所得,于积集时眼可得故,证知定有显色极微。形色极微亦应如是,宁独不许自相极成?诸有对色所积集处,皆决定有极微可得。既于聚色差别生中有形觉生不待于显,如不待余显有余显觉生,是故定应别有,如种能成长等。」形色极微,今详无理,后有分量,知前有种分量。种者即形极微,此亦非理,后有行、轮,岂树、蚁外而许有别行、轮细分?又云「诸显极微有质碍故,即应积集假立长等」,此亦非理,香等极微亦应积集为长等。故以彼香等所有极微亦有质碍,唯据处所不相容纳名质碍故。若谓香等所有极微,非有见故,无同彼失。则诸显色所有极微,亦非形故,岂成长等?如何知显微体非形?如前已说,了相异故,不待显色形觉生故。或有显聚不见形故,非体是形,有多积集无障有眼可不见形。是故应知异于显色有色处摄形色极微,由此集成长等假色,故形细分非不极成。准上论文,形微是实,长等是假。其长等微,或同、或异。如〈界品〉释。然经部宗许长等色揽显微成,是假非实,眼识所取,恐非应理,行、轮等假唯意境故。正理论师虽有多救,然以生觉证别有形,非为定证。无行、轮体有行、轮觉,故应显色成长等时,此即显色名为长等。眼见形体非见假形,此顺释宗妙扶至理。
论「既已遮遣至何为身表」,正量部、有部征问。
论「立形为身表但假而非实」,经部答。
论「既执但用至为身业耶」,有部问。准此,经部身表非是身业。
论「若业依身至当知亦尔」,经部答。经部三业总以思为体,与大乘同。即此意、思,依身、语行,名身、语业;唯依意转,名为意业。
论「若尔何故至此二何异」,有部难。经言思业,明知是思;经言思已业,明知非是思。如何三业以思为体?
论「谓前加行至名思已业」,经部答。思有二种:一思惟思、二作事思,前名思业、后名思已业。
论「若尔表业至便成大过」,有部难。能表示心名为表业,依其表业发无表业。二业唯是意思,思非是表,故无表业。既无表业,无表亦无,便成大过。
论「如是大过至此有何过」,经部释也。经部宗意,身、语色声名之为表,性是无记,与大乘同。动身、语思,名身、语表业,通于三性。由思力熏种子,名无表业。《正理论》云「此中为摄一切业尽?为摄少分差别业耶?有说:此中摄一切业。有作是说:不摄无漏(此是经部两释思业、思已业经)。此释不与经义相符,此中不应摄意业故。谓为动发身、语二种起思惟思,及正动发身语二种起作事思?此二俱依身、语门转,竝应摄在身、语业中。既尔,此中何名意业(已上与前二释出过。若摄一切三业尽者,法既依身、语转,如何摄意业)?若依身、语二门转思,亦许一分名意业者,是则在业有杂乱过(此纵许依身、语门转是意业者,即应意业亦身、语业,成杂乱失)。纵许为欲动发身、语起思惟思是意业性,且非此中总摄诸业,以有不依身、语门转有漏意业。其量无边,皆此经中所不摄故(前明意业不成过失。今纵许彼有意业者,亦摄意业不尽过失)。且必不摄依眼、触等所起诸思,以彼诸思非前所说思惟、作事二思摄故。准此,五识相应思是意业。此五识相应思,非是起思惟思,亦非动作思故。云云。」作其转计略而不述。又云「又汝经部说,诸仙人意愤杀生,是何业摄?为是身业?为意业耶?然此中无前后所起思惟、作事二思差别,以思惟思即作事故,便不能离业杂乱失。」准此论文,仙人意愤无二种思,既约二思分身、语业,思无差别,二业应无。或应意业即是身、语,故成杂乱。又云「亦不应谓依身、语思名身、语表。由彼自说形为身表,假非实故,然思不应是形非实。又契经说起迎合掌恭敬礼拜是身表业,余经又言表即是业,由此证知欲作意等展转所起手等别形名为身表,即是身业。故对法宗立身、语业,符教顺理无杂乱过。」今救经部,余经说表即是业者,果取因名,非即是业;或从所表为名,手、足等形表作思故。
论「此应名为至心俱转故」,有部出过。既熏于心差别功能与心俱转,此则应同道、定共戒名心随转。
论「无如是过至以性钝故」,经部释也。此欲散无表思之差别,与定无表义意不同。欲散无表,由二思力之所引发动作思既名表业,发身、语表故。此熏于心成其种子,名为无表。定心无表即不如是,由彼同时心力起故,名心随转。如有部宗,从其表业发生无表,亦由发表业思之所引发,非是表色,色性钝故。
论「毗婆沙师至如前已说」,论主述有部也。
论「经部亦说至无色相故」,论主述经部也。前说身表无有实体,无表同表亦无实体,故言此亦非实有故。所以得知?有三因证:一由先誓限唯不作故。本誓既不愿别有色生,但唯誓不作此业,如何与誓不同别生于色?二所依大种体非有故。既依过去大种施设无表色,过去大种既体是无,故知无表亦无有体。三若实有体应有其色对碍之相。此相既无,故知无体。
论「毗婆沙说此亦实有」,论主述有部也。
论「云何知然」,经部问也。云何知无表色亦实有也?已下半颂第四证有无表。
「论曰至无见无对」,第一证也。有见有对即是色处,无见有对是余九处。经既更有无见无对色,故知即是无表色也。
论「又契经中至及无漏色」,第二证也。既有对色皆是有漏,别有无漏色,故知是无表色。故第二证后结二证也。若无无表色,十有对色中何法名无见无对及无漏色?
论「又契经说至福业增长」,第三证也。「七福业事」者,善故名福,作故名业,思所托故名事。此有七种有依福业事,谓有所施事为依名为有依。一施羁客、二施路行人、三施有病人、四施侍病人、五施园林、六施常食、七随时施。此七种福虽起异心作业已息,若行、悟、寐等,恒时增长。除无表色,若起余心及无心时,依何法说福业增长?「无依亦尔」者,谓无施物以为所依,但逢随喜思念诸佛心恭敬等,亦如有依福业增长。
论「又非自作至此性无异故」,第四证也。若无无表,但遣他为杀生等事,应不成业道。正遣他杀时,自业非杀故,自遣他表不能杀故。更作杀时,自教他业如前无异故。
论「又契经说至便成无用」,第五证也。经说法处内、外以分,谓是外处十二处分。是十一处所不摄法,若以有见无见以分,即是无见;若以有对无对以分,即是无对。色、无色以分,不言无色。若不以法处有无表色者,此言阙减便成无用,以彼简法不周尽故。
论「又若无无表至语等无故」,第六证也。八支中有正语、正业、正命三支。在定之中无语等三,若无无表,何法名为正语、业等?
论「若尔何故至清净鲜白」,经部难也。若谓正在定时具有八支,何为经说「八中五支修习圆满,正命等三先时已得」,故知即是定前语等。
论「此依先时至无相违过」,有部通也。此依先时已得世间诸有漏道定共色说,非是欲说定前语等语以为道支,故无过失。
论「又若拨无至而名苾刍等」,第七证也。若无无表,唯是意思,起异缘时即应无于如何得名为苾刍等。
论「又契经说至可名堤塘」,第八证也。若无无表,何然长时相续遮防诸破戒恶?非无有体可为堤塘。
论「由此等证知实有无表色」,总结八证。
论「经部师说至然不应理」,经部非前证,别有无表实体不应理也。
论「所以然者」,问不应理所以。
论「所引证中至故名无对」,释第一证。经言第三无见无对者,谓定境界色非眼见故名无见,不障处所名为无对,非是无表。
论「若谓既尔至与无表同」,遮有部难。《正理论》云「此释非理。以一切法皆是意识所缘境故,住空闲者,意识即缘诸有见色为定境界。此色种类异余色等,是从定起大种所生,无障澄清如空界色。如是理趣,辨〈本事品〉因释梦境已具分别。应如是责:如何定境青等、长等显、形为性,如余色处非有见摄,然从定起大种所生极清妙故。又在定中眼识无故,非眼根境。如中有色虽具显、形,而非生有眼所能见。或如上地色,非下地眼境。既有现在少分色处,不与少分眼根为境,如何不许有少色处,不与一切眼根为境?又于梦中所缘色处,应无见无对,唯意识境故。是故由经说有三色,证无表色实有理成。」准上论文,定境色处非眼根境,此违色处二识所识,复同彼同分色不与识合,即违婆沙正义。梦境色者,即是余位,可眼见色,非谓此非眼根境界。其定境色亦是可见色处所摄,如解脱色,缘青等时是可见色。
论「又经所言至即说为无漏」,释第二证。定境色中有无漏色,即此名为无漏色也。
论「有余师说至得无漏名」,此述譬喻师计。无学身中十色界全,及外五境皆是无漏,非漏依故。
论「何故经言至乃至广说」,破譬喻计。若言无学身中色法,非漏依故名无漏者,何故经言有漏法者诸所有眼乃至广说。十五界等既无简别,故知一切眼等皆是有漏。
论「此非漏对治故得名有漏」,譬喻师救。无学身中十五界等有其二义,非漏依故名为无漏,非对治漏故名无漏。
论「是则此应言有漏亦无漏」,有部难。离过身中十五界等,应亦是有漏亦是无漏。
论「若尔何过」,譬喻师反问。
论「有相杂失」,有部与出过也。
论「若依此理至有何相杂」,譬喻师救。非漏依故名为无漏,不依此理说为有漏。非对治漏名为有漏,不依此理说为无漏。依此义说,有何相杂?
论「若色处等至声等亦尔」,譬喻师反难也。若色处等十五界一向有漏者,何故经等不直说色处心裁覆事,简去无漏差别而说有漏有取诸色心裁覆事。故知别有无漏色等非是心裁。裁谓裁蘖,即是与有漏心为生之本覆障事也。《正理》破云「又非眼等非漏对治得有漏名,勿有世间诸离染道成无漏故。又彼眼等非如意、法、意识说故。谓佛有漏、无漏相中作如是言:堕世间意、堕世间法、堕世间意识,是名有漏。出世间意、出世间法、出世间意识,是名无漏。非眼等中作如是说,故知彼说但述耶计。」
论「又经所说至福业续起」,破第三证。经部宗中先轨范师作如是释:由法尔力七,有依福福业增长,如如施主乃至由诸受者受用胜劣有差别故。施主心虽异缘,而前缘施思种,后后心生,说名相续;于后后时别别而生,为转变;能生果时功力胜前,名为差别。
论「若谓如何至无表法生」,遮有部难。与无表同,如何受者受用施财物,则有实无表色增长生耶?
论「若于无依至亦恒随转」,释无依增长也。
论「无表论者至宁有无表」,反难有部。无依福业但是心念意思随喜等事、无有表业、宁有无表?
论「有说有依至相续增长」,叙经部异说。
论「若尔经说至缘彼胜思」,论主破余师也。
论「是故所言至定为应理」,论主评取经部前师释也。《正理》云「应问此中何名相续?何名转变?何名差别?彼作是答:思业为先,后后心生,说名相续。即此相续于后后时别别而生,说名转变。即此无间能生果时功力胜前,说名差别。如有取识为命终心,于此心前虽有种种感后有业,而于此时唯有极重、或唯串习、或近作业,感果功力显着非余(此与对法论同。此中有难:非极重、非串习、非近作业,此时熟者岂非显着)。」
论「又非自作至身语业道」,破第四证。由本加行使者,依能教者教所作成时,法尔能教彼者相续心上种子转变,至生果时功能差别。由此当来能感多果,即此差别从身、语业生,果立因名故名身、语业道,实非身、语。自作究竟,当知亦尔。如无表业名为业道,亦是果取因名,非身、语业。
论「然大德说至正杀杀已」,叙异计也。此是达磨多罗计也。
论「非但由此至成无间业」,论主破云:非但由思作已杀等解即成业道,实非杀母作杀母解应成无间。此既不成,如何但由其思即成业道?
论「然于自造至非不应理」,论主容自作一分由思成业道。
论「何于无表至转变差别」,此有部责经部情偏。
论「然此与彼至不令生喜」,此答不许无表所以。
论「若由此引至未来果故」,答许经部宗所以也。
论「又先已说」,经部引前说证。
论「先说者何」,有部问也。
论「谓表业既无,宁有无表等」,经部答也。
论「又说法处至法处摄色」,破第五证,如文可解。
论「又言道支应无八者」,此牒第六证也。
论「且彼应说至求依等不」,经部反问有部。
论「不尔」,有部答。
论「云何」,经部征也。
论「由彼便得至立语业命名」,有部答也。
论「若尔云何至八圣道支」,经部准有部释自宗义名正语、业、命。《正理》破云「彼释不然,应正见等同此释故。谓正见等亦应可为如是计度,虽在道位无正见等,而得如斯意乐依正故。出观后,由前势力起正见等,耶见等无。以于因中立果名故,可具安立八圣道支。然非观中无正见等,若无正见等,道亦应无故。由如是理,对法诸师应作是例。如正见等,正在道时实有自体,亦应实有正语、业、命诸无漏戒。」
论「有余师言至故名无漏」,述经部异师释。
论「非一切处至此亦应然」,异师引例释也。此师意说:由圣道力,便能获得决定不作三耶名正语等,无别体性。此定不作,依无漏道,故名无漏,非别有法。如八世法不得衣等,此之不得,无别体性。
论「别解脱律仪至别解脱律仪」,破第七证。此亦准前由意乐力。谓由思愿力,先立要期能定,遮防身、语恶业,由斯故立别解脱律仪。准此意乐,即是思愿。
论「若起异缘心至忆便止故」,通有部难。
论「戒为堤塘至由心受持」,破第八证。由心受持力,遮防破戒恶法不生,非别无表。
论「若由无表至而破戒者」,反难有部。若由无表遮防恶戒由如堤塘,堤塘不断,如何失念而有破戒?
论「且止此等至是我所宗」,止诤归宗。破已复宗,非是实取有部义也。
论「前说无表大种所造性」,已下大文第二明能造大。于中有三:一表、无表大种同异;二明造时同异;三约地同异。此即第一。
「论曰至异大种生」,答也。
论「所以者何」,征也。
论「从一和合至不应理故」,释也。
论「如表与大至为有差别」,下第二明造时同异。
论「一切所造色多与大种俱时而生(谓一切有对造色及作俱无表),然现在未来亦有少分依过去者(作后无表)。」
论「少分者何」,问也。下半行颂,答也。
「论曰至从过去大生」,释颂文也。初一念是作俱无表,第二念已去是作后无表。作俱无表从现大生,后念无表从过大生。此虽云从过去大生,非是大种于过去世造现、未色。此是作俱大种住现在时,悬造未来诸念无表落过去世,现、未无表依之而起。
论「此为所依至手地为依」,明无表色依有二种:一为所依,即是能造无表大种;二但为依,即是造身余色大种。前为转因,如手转轮;后为随转因,如地为轮依。问:表与无表大种不同,如前已释,不劳重述。未知作俱无表与其后念作后无表,为同一大?为别大耶?又后念无表有多刹那,为同一大?为各别耶?有人释此,三解不同。不评是非,还同未解。第一解云:造后诸无表,即用造初无表大种。乃至故《婆沙》一百三十二云「若成就现世大种,彼现在所造色耶?答:如是。设成就现所造色,彼现在大种耶?答:如是。以非现在大种无果故,亦非现在所造色无因故。自解云。以非现在大种无果故,所以必成现所造色。亦非现所造色无因故,必成就大种。以此故知,现无别大造,未来无表。」今详引此论文为证不定。此论文据有对色说,不是无对色据。生因大种非是依因,依因非是造色义故。细麁之色非一因故,不可别有依因大故。既约造大后念,无表现在成就之时,不成现造大种。能造大种现在成就之时,不成未来所造色故。如何引此论文证初念无表与后无表同一大造?此释虽不违理,误引论文以为过也。第二释云:一具四大造初念无表,即于此时别有一具四大造彼后念诸无表色。《正理》第二十解大种望所造色非俱有因中云「谓有成就所造色非四大种,或有成就能造大种非所造色。」自解云:以此文证,有成就能造非所造色,故知亦有现在大种无现在所造色悬造未来。今详此释违其理、教及所引文,亦非成证。言违理者,何因后念无量刹那同一大造,初念无表有何别因异大造耶?论但自云「细麁因别」,而无有文现、未别因。言违教者,《正理》正解此文中云「谓欲界所系初念无表,与能生大种俱时而生(准此,即造初念无表大种所造无表俱时而生)。此大种生已,能为一切未来自相续无表生因(准此,即是此前能生初念无表大种,能为一切未来自相续无表色生因。无表生因即是造义)。此与初刹那无表俱灭已、第二念等无表生时,一切皆是前过去大所造。此过大种为后后念无表所依,能引发故。与后后念无表俱起身中大种但能为依。此大种若无,无表不转故(准此,即是此前能生初念无表大种,更不说别有大种造未来色)。」言引论文不成证者,《正理论》云「成就能造非所造者,此望未来所造色说,非成就一切所造。」望法不同,以为句数。如何引此以为证耶?第三解云:一具四大造初无表,即于此时复起众多大种悬造未来无表,刹那刹那四大别造。自问答云:一期无表其数极多,如何现在一刹那身容彼众多能造四大?然自解云:异熟虚疎,相容无失。今详此释违其教、理,复无文证。言违教者,如前所引《正理论》文。言违理者,准俱舍师释刹那云「如有动物度一极微名一刹那」。准此,日轮一日一夜周四天下,所度极微数无边故,即是刹那不可胜数。若依日夜三十须臾,刹那有六百四十余万。以日计月、以月计年、以年计劫、刹那刹那无量无边。一一刹那有七具四大,一一大种复有七微,即是于一刹那有二十八微。计其根色虚疎,尚不得容造一日一夜无表四大极微,如何得容百年八万岁等?无文证者,凡所立义须引教、理,既违教无文,何成释义?虽释此义三解不同,不评是非何殊不解。今详教理,造初念无表,与后念无表同一大造,理教分明,不可违拒。如前所述,此论以转因声同造因也。转之言起,此色因过去能造大起,故是转因。依现身大种故,故是随转因。如轮转时因手而转亦依地转。《婆沙》一百三十三云「有色现在非现在大种所造,谓现在大种若色现在,过去大种所造。此复云何?谓现在表所起无表,过去大种所造,所以如前说。问:此无表色亦有现在所依大种,何故不说耶?答:彼是转依,非造依故。此无表色有二种依:一是转依,谓现在大种由彼力转故;二是造依,谓过去大种由彼力造故。此中但说造依、不说转依,是故不说能造五因皆过去故(解云:《婆沙》与此论及《正理》,名虽少异,其义同也)。」
论「何地身、语业,何地大所造」,自此已下第三约地明造同异。
「论曰至大种所造」,此释有漏自地依也。有漏之色系自地故,还用自地大种所造。亦由自地有大种故,不用他地大种所造。问:身在下地起上定时,用下地身中上地大造。上地多色,其四大种为在何处?答:《婆沙》一百三十四云「问:若生欲界,色界大种现在前时,何处现前?有说眉间、有说鼻端、有说心边、有说脐边、有说足指。有作是说:随先加行安心处所是处现前。有余师说:欲界大种麁,色界大种细,细入麁隙如油入沙。然根本静虑现在前时,色界大种遍身内起;若近分定现在前时,色界大种唯心边起。有说:近分定现在前,色界大种亦遍身起,然长养身不如根本。如有二人俱诣池浴,一在池侧掬水浴身,一入池中浸身而洗,二人用水虽俱遍身,然长养身入池者胜。后解为胜,随定胜劣皆遍身故。」
论「若身、语业至无漏生故」,此释无漏随生处也。若无漏者,依五地身,随生此地应起现前,即用此地四大所造,以无漏法不系界故。所以不用同地大造,必无大种是无漏故。无无漏大造无漏色,由所依力无漏生故,即用彼随身四大所造。
论「此表无表其类是何」,已下两颂,大文第三明执受类别。
「论曰至无变碍故」,此释无表非执受也。
论「亦等流性至谓同类因生」,释无表五类也。亦言显彼兼有刹那,即是若法智忍俱时道共戒也。唯善、不善故非异熟生,无极微集故非所长养。同类因生故,有等流性;与苦忍俱故,故亦刹那;是有为法故,故非实事。
论「此唯有情依内起故」,释无表业是有情也。
论「于中欲界至大种所造」,明散无表所依大种唯是等流性,同类因生故。非所长养,因等起心不能长养能生无表诸大种故。非是异熟因所生,故非异熟。非无漏故,非刹那。是有为故,非实事。问:此大种是谁等流果?《正理论》云「如是说者,从无始来,定有能造无对造色已灭大种为同类因,能生今时等流大种。造有表业大种亦应是无始来同类大种之等流果,非从异类。」又云「何缘定心所生无表是无别异大种所生,散无表生依别异大?定生无表,七支相望展转力生同一果故,唯从一具四大种生。散此相违,故依异大。」问:如不杀戒,对多有情各一不杀,为同四大?为别四大?答:同一大种。《正理论》云「虽对别异有情相续发多无贪所生无表,而但一具大种为因,以所生果类无别故。」疑曰:此多无贪所生无表非是一果,如何用同大造?
论「定生无表至无差别故」,此释二种定生。竝唯依定心所长养大种所生,以定心俱必有殊胜长养大种能作生因,造定心俱所有无表。所以定俱无执受者,《正理》云「定心果故,必无爱心执此大种以为现在内自体故。又此大种无有其余执受相故,名无执受。」
论「应知有表至散无表同」,第二释表业也。若属身者是其身业,不属身者是其语业。身业与身合故有执受也,语业是声故无执受。既是业性,已表是情,无有非情是业性故。化人语等既无有得,故知非业。《品类足》云「诸表业是无执受者,多有是传家错耳。若不尔者,《婆沙》及诸论等即应合会释也。余义此与散无表同,谓有情数及依等流,有受别异四大种起。」
论「表业生时至为不尔耶」,自此已下问答分别。此即问也。
论「若尔何失」,两关反问,各有何失?
论「若破坏者至二形量成」,两关出过,如文可了。
论「有别新生至不破本身」,此释两关难也。
论「若尔随依至如何遍生表」,此重难也。
论「身有孔隙故得相容」,答也。《婆沙》、《正理》更有一释,谓如染支体薄故不增。《婆沙》一百三十四云「问:欲界身中先有间隙,色界大种来入中耶?答:不尔。未来欲界身自有二种,一唯欲界大种、二色界大种杂。若时遇入色界定缘,彼唯欲界者便灭,色界杂者便生,故不可言先有间隙后来住中(解云:若未至现在,不可说言有间隙也。若现在世名间隙,复不可言来入中也。若来入中即至后念,故在未来与下地色同时生也)。」又《婆沙》一百二十二云「然表、无表依身而起。有依一分,如弹指、举足等,一分动转作善、恶业。有依具分,如礼佛、逐怨等,举身运动作善、恶业。此中随所依身极微数量,表业亦尔。如表数量,无表亦尔。」
论「已辨业门至差别云何」,自此已下一颂半,第四义门分别。
「论曰至果仍续起」,此释无表唯通善、不善也。无记不能发无表故,所以无表唯是善、恶。
论「所言余者至善恶无记」,此释表业及思通三性也。谓身、语表及是意、思,皆通三性。
论「于中不善至无惭无愧故」,释不善者唯在欲界。自性不善,谓三不善及无惭愧,思等与此相应故成不善,身、语表业由此等起故成不善。上界既无自性不善,由此亦无诸不善业。
论「善及无记至不别遮故」,释善、无记通余界也。颂既不遮诸地,故知遍有。由自性善及自性无记遍诸地故,相应、等起随其所应亦通诸地。
论「欲色二界至身语律仪」,释无色界无无表业。一以无色无大种故,二以无色无身、语转,故无色界无无表也。
论「若尔身生至有无漏无表」,难也。若于是处有身、语转即有无表。如于欲色起无色定,应有无表戒。如欲、色界起无漏定,有无漏无表。
论「不尔以彼至大种为依」,释也。无漏不堕界故,无无漏大种故。身在欲、色入无漏定,依身生处大种造故,有漏系地。不可言有漏无表别界大造,复不可言无大造也。《婆沙》十七云「无漏戒非大种力故成无漏,但由心力随无漏心所等起故。有漏戒由大种力,系属界、地,故不相似。」
论「又背诸色至伏色想故」,又重释也。无色界定背诸色故,由彼定能伏色想故,所以无色无无表色。
论「毗婆沙师至无无表色」,论主引婆沙释,可知。
论「表色唯在至可言有表」,此释表业唯二地。说「有伺」者,为显中间静虑有表业故。
论「有覆无记表至矫自叹等」,释有覆表唯上地也。以谄、诳是有覆无记,故所发业其性亦同。
论「上地既无言,何得有声处」,问也。
论「有外大种为因发声」,答也。外大种为因,击发内身处,由斯内身有于声处。
论「有余师言至劣故断故」,叙异说也,下善劣故、下染断故。此是杂心师释。
论「前说为善」,评取前师。
论「复以何因至无记表业」,此问上地无一切表,欲界无有覆表所以。
论「以无发业至有覆无记表」,答也。言「无等起故」者,非唯释有覆无记,通释前上地无表业也。唯有寻伺心能发表业,上地无寻、伺故,故无一切表业。又发业心唯修所断,欲界无有修断有覆染心,所以欲界无有覆表业也。
论「为但由等起至由何因成」,自此已下一颂半因论生论,第五明四种善。
「论曰至犹如无病」,此释第一胜义善也。以涅盘是诸法中最极安稳、众苦永寂,是最胜义,故此名为胜义善也。《正理》两释:一释同前,第二释云「或真解脱是胜是义,得胜义名。胜谓最尊,无与等者。义谓别有真实体性。此显涅盘无等实有故名胜义,如是胜义安稳名善。如是涅盘是善常故,于一切法其体最尊,是故独标为胜义善。」
论「自性善者至犹如良药」,此释第二自性善也。无惭、无愧有二义故,一唯是不善、二遍不善心。三不善根具其五义:一通五部、二遍六识、三是随眠性、四断善根时作牢强加行、五能发麁恶身语二业。由此五种是自性不善,作用力强,同余心所由与此相应成相应不善。善翻此故,名自性善。既自性善以喻良药,故不待余成善性也。
论「相应善者至如杂药水」,此释第三相应善也。诸心、心所成善性,要由与彼惭等相应方成善故。如杂药水亦为药,以杂药故。
论「等起善者至所引生乳」,此释第四等起善也。谓身、语表及无表业四相得等。由二善所等起,故成善性也。准《婆沙》一百四十四,三性分别二十二根。有一师说:有四种善及不善等。与此论同。《正理》三十六,亦与此论同。故知四种善与不善,是有部宗旧所禀义,非是世亲菩萨新立。有人引安惠《俱舍》释云:据实而言皆是自性善。然世亲阿闍梨立四种者,随义胜劣建立异名。善中最胜者名胜义善,次强者立自性善,次劣者立相应善,最劣者名等起善者。谬也。又此释若唯以胜故名自性者,与名、义不相符会。不待他成善等故名为自性,待他成故名相应,如药及杂药水故。问:若尔,何故《婆沙》第二云「今应问彼:若唯五根是自性善,所余善法自性是何?若谓彼是不善、无记,杂五根故亦名善者,如是五根与彼相杂,何故不名不善、无记?然信等五与所余法,同一所依、同一行相、同一所缘,一起、一住、一灭、一果,同一等流、同一异熟,而言五根是自性善,余相杂故假立善名,但顺妄情不应正理。勿有此过,故应说言世第一法根非根性。」准此,《婆沙》不立相应、等起善等,因何言谬?答:《婆沙》第二与此意别。彼异师说:五根是世第一法,自性是善故。余非世第一法,以自性非善,与善相应假立善名,由此《婆沙》云「但顺妄情」。今此四善即不如是,若相应善、若等起善,皆体性是善,非假名善。其自性善不待他成善,相应、等起待他成善性故,不名自性善。问:若尔,未相应时先是何性?答:有体已来常与自性善俱恒名善性,善由他立故非自性。以无贪之义性是善故,非相应义,性善也。
论「若异类心至此义应思」,论主破有部等起善也。准此故知,不是论主新立四善。「异类心所起得」者,谓疑心续善续生心得自地生得善等。《正理论》云「因异类心亦起诸得。如因静虑得通果心,胜无记心现在前故,得诸染法。胜染污心现在前故,得诸善法。此等如何成善等性?以就彼法俱生得故密作是言,非异类心不作缘起,故无有失(解云:言等起者,据善等法俱起得说,不据前后。异类心起者,是法前后得,非此所说也)。」又云「虽异类心,亦为缘起而成善等。非待彼心、或复因彼诸得等起,即待彼故成善等性。故得由等起成善等性异(解云:虽异类心亦为缘起成就善、不善等。非待彼异类心、或因彼异类心诸得及四相起,及即待异类心、得及四相成善等。唯此得及四相,因所得法及所相法起,待所得所相法成善等性。故得等由等起成善等性异。此二解中,后解为胜)。」
论「如说善性至与此相违」,自此已下明四不善。
论「云何相违」,问。
论「胜义不善至犹如痼病」,答也。翻涅盘立生死,即生死名胜义不善。以生死中有漏之法皆是行苦、自性不安。性不安故,犹如痼疾,有此疾者,常不安稳。
论「自性不善至犹如毒药」,翻自性善立自性不善。
论「相应不善至如杂毒水」,翻相应善立相应不善也。
论「等起不善至所引生乳」,翻等起善立等起不善也。由此故言与此相违。
论「若尔便无至皆生死摄故」,问也。一切有漏皆生死摄,皆是不善,如何于中有善、无记?
论「若据胜义至故无有过」,答也。据义不同,立名有异。若以行苦极不安稳,一切有漏皆是不善。若不招果及招爱果,别立为善及名无记。据义既别,过失便无。
论「胜义无记至更无异门」,释无记也。《正理论》云「以非择灭及太虚空更无异门,唯无记性,是故独立胜义无记。无别自性、相应、等起,无一心所,唯无记性与无记心遍相应故。设方便立自性等三亦摄不尽,无记多故。由是无记唯有二种,一者胜义、二者自性。有为无记是自性摄,不待别因成无记故。无为无记是胜义摄,以性是常无异门故。」问:若唯有二,何故《婆沙》八十七云「于欲界中有五无记:一异熟生、二威仪路、三工巧处、四通果心、五自性无记。色界有四,除工巧处。无色有二,谓异熟生、自性无记。」何故不同?答:据义别也。此中《正理》据非胜义及非相应,非由等起成无记故。诸有为无记,皆名为自性;《婆沙》意据异熟生等所不摄者立自性名,非是相违。
论「于此应思至例亦应然」,难也。大种亦由思等起故,故应例彼成善、恶也。
论「以作者心至故不成例」,答也。
论「若尔定心至应设劬劳」,论主难也。应设劬劳,通斯切难。《正理论》云「又如眼等不待心生,其性便无善等差别。如是大种不待心生,故理亦无善等差别。若尔,诸得及生等相,应无等起善等差别,以非本心所欲起故,无心位中亦现起故。此难非理,由法势力安立善等差别成故。谓得、四相依法而立,非如大种无待自成。有为法中无有一法不待心力成善不善,是故诸得及生等相,如所属法,要由心力成善等性。其理善成。生已离心虽相续转,亦无有过,即是前心势力所引令其转故。随定、无表定等力生,理亦应成等起善性。天眼、天耳应善性摄,以是善心所等起故。此难非理,以彼二通解脱道心,是无记故,彼二与道俱时生故。通斯似难,何费劬劳。」有人云:俱舍师破云,若天眼、耳由与无记道俱生故是无记者,既由道力,应名等起。若言非由彼道力故成无记者,道俱生言何成解释?真难未通,劬劳还费。今详此破似非,本文多救之中唯破一故,于此一中又非切当。论主以道是善眼根无记故以为难端。救云:道是无记,与眼根性同。难自不成,反难等起,何关此义?
论「如上所言至何以故」,此下三颂,第六明二等起。
「论曰至第二名随转」,列二等起也。
论「谓因等起至名为随转」,释二等起名转随转。
论「随转于业有何功能」,问。
论「虽有先因至如死业应无」,答。转随若无,即无表业,如死、无心,有身无业。《正理论》云「若无随转,虽有先因为能引发,如无心位、或如死尸,表应不转。随转于表有转功能,无表不依随转而转,无心亦有无表转故。」
论「若尔无心如何发戒」,难。那含沙弥至羯磨时入无心定,此亦得戒。既无随转犹如死人,如何那含能发于戒?
论「诸有心者至于业有用」,答。诸有心者,依根本表发无表戒,业起分明。诸无心者,依加行表发无表戒,业起不明。由随转心有根本、无根本业业,故随转心于业有用。
论「见所断识至此无有故」,释见所断识非刹那等起,于能起表近因等起寻、伺生中为资粮故,是远因等。正起业时心麁散故,见所断识尔时不起。若起见断,其业即息。《正理论》云「见所断识乃至定不能为刹那等起。见所断识虽能思量,而无功能动身发语。然于动发一表业中,容有多心思量动发,唯后一念与表俱行,异此表应非刹那性。见所断识虽能为转发有表业,然非业表于此识后无间即生,内门转心不能引起与身、语表俱行识故。若异此者,见所断心亦应于表业为刹那等起,以修所断加行意识能无间引表俱行心,亦与表俱行为刹那等起。故见所断虽能为因引诸表业,离修所断因等起心表俱行心无容得起,是故欲界无有有覆无记表业。然契经中但据展转为因等起密作是言。由耶见故起耶语等,阿毗达磨据彼不能无间引生表俱行识,故密意说见所断心内门转故不能发表。是故经、论理不相违。」
论「又见所断至是见所断」,第二反难释也。
论「若许见断斯有何失」,却问失也。
论「是即违越至不相违故」,出违教、理失。前是违教,后是违理。
论「有漏业色至应更成立」,外人令更成立。
论「若尔大种至力所起故」,反难成立。若见所断心能发业者,其所发业可见所断。能造大种亦由见所断心力所引起,应说大种是见所断。大种既非见断,故知见所断不能发业。
论「无如是过失如非善不善」,释前难也。大种因心起,不成善、不善。大种见所断心起,非见所断。此有何失?
论「或复许尔理亦无违」,第二答也。许四大种见断心发,是见所断,义亦无违。
论「不应许然至不相违故」,破许大种见所断也。大种不染污故非见所断,是有漏故非非所断,以四大不染污与明、无明不相违故。
论「彼经但据至故不相违」,释通经也。见所断心不能为近因等起,能为前因等起。据前因等起,说因耶见故起耶思惟、耶语、耶业及耶命等。论说近因,故不相违。
论「若五识身至外门起故」,释五识唯为随转。无分别故不能为转,外门起故能为随转。
论「修断意识至外门起故」,释修断意。转外门起故,能为随转。
论「修断意识至外门起故」,释修断意。识有分别,故能为转外门起,故为随转。
论一「切无漏至任运转故」,释无漏、异熟无记非二转也,无漏唯在定故,异熟生心任运转故。《正理》破云「然说无漏,异熟非者,此有大减及太过失。有漏定心亦俱非故(此大减失),诸异熟识但可非转,能为随转。何理能遮(大过失也)?然经主言:不由加行任运转故,诸异熟识非转、随转。有余复言:此唯先业势力所引,余心息位方可现前,故非二种。设此能起身、语表业,是何性类?为异熟生?为威仪路?为工巧处?且非异熟生,现加行起故。亦非余二种,异熟心起故。如是理趣,但可能遮异熟生心为因等起,余心为转所发表业。异熟生心外门转故,能为随转,何理相违?且若无心,表业不转。许表业转,用异熟识为随转因,斯有何过?又但应说异熟生心势微劣故非因等起,不应说言不由加行任运转故。勿生得善亦不为因发有表业,亦非加行任运转故。由此经主有增减失,因复非因。智者应了。」俱舍师云:有漏定心理同无漏非转、随转,唯在定言,以遮显故,故不别说。异熟生心虽外门转,善、恶业感不由加行任运而生,性羸劣故,非转、随转。生得善心岂同于彼?一即非从业感、二即其性是强。故亦非难,此即违理,又教相违。《婆沙》一百一十七云「问:异熟生心何故不能作二等起发身、语业耶?答:强盛心发身、语业。异熟生心其性羸劣,故不能发。」广如彼说。
论「如是即成至异熟生心」,四句分别,如文可解。
论「转随转心定同性不」,问二转心性为同不?
论「此不决定」,答不定也。
论「其事云何」,问不同事。
论「谓前转心至随转亦尔」,指事答也。
论「唯牟尼尊至无萎歇故」,明佛不同。婆沙一师二转同性心。《婆沙》一百一十七云「此中若善心作转,即善心作随转。若染污心作转,即染污心作随转。若威仪路、工巧处等亦尔。问:若威仪心作转,即彼心作随转者,如有行时遇见佛像等起善眼识,或见淫女等起染眼识,如是岂非善、染随转起彼业耶?尊者世友说曰:此由觉惠速疾回转起增上慢。谓于行位起此眼识,而实行时则善、染心不现在前。若善、染心现在前时,即止不行。此善、染心但如伴者,不名等起。复有说者,威仪许容善、染、无记为等起,余如前。即以工巧画佛像起善,画女人起染为难。世友通如威仪。复有说者,工巧心发起业时善、染等起,乃至工巧处心转时,其随转容有三种。」问:异熟生心何故不能作二等起发身、语业耶?答:强盛心发身、语业。异熟生心其性羸劣,故不能发。复有说者,若身、语业异熟生心为二等起而发起者,此身、语业当言是何?为威仪路?为工巧处?为异熟生?若威仪路、或工巧处,异熟生心云何能发?若异熟生,此身、语业应是异熟。然身、语业定非异熟,加行起故。亦不可说为善、染性,异熟生心所等起故。由此异熟生心,不能发身、语业。今婆沙有三师:一师自类为刹那等起;二师威仪刹那等起通三,余同前;第三师威仪、工巧刹那等起通三,余同前。然未见善、染刹那等起通三文,及异熟生心为刹那等起文,此二义皆《婆沙》无文。虽佛无记心后通善,刹那等起义亦不同。然《婆沙》无评文。诸小论意不同,取义各别。《杂心》云「若善转即善随转,不善、无记亦尔。」取初师义。此论于转善等随转通三,非婆沙师义。《正理论》云「异熟生心亦为随转」,亦非婆沙师义。太法师云:「《俱舍》是《婆沙》中一师义者,非也。」
论「有余部说至那伽卧在定」,叙异说也。
论「毗婆沙师至通果心起」,有部释颂,与余师不同。谓佛四威仪中皆能入定,非谓恒时定也。故作是说,非无记心。
论「诸有表业至为如随转」,自此已下问答分别。此即问也。
论「设尔何失」,反征问也。
论「若如转者至皆能为转」,出如转过。若如其转,见所断心既许为转,身、边二见是见所断有覆无记,既如其转,即欲界中应有有覆无记表业,即自违宗。或应简别见所断中身、边二见不能为转,余见所断能为转也。
论「若如随转至应设劬劳」,出如随转过。若如随转不善,无记心得戒时,尔时表业应非善性。应设劬劳,通如是难。
论「应言如转至为间隔故」,通也。应如修断近转心也。
论「若表不由至无记表业」,论主与《婆沙》通经出过,正《婆沙》文。《婆沙》百一十七「问:若见所断心不能作刹那等起发身、语业者,契经所说当云何通,如契经说:诸耶见人所有身、语、意业,若思、若求、若所造作,一切皆得不可爱、不可乐、非悦意果。所以者何?此见暴恶,所谓耶见。答:依因等起作如是说,非依刹那等起,是故无过。」《正理论》云「又作是说:若表不由随转心力成善等者,则不应言彼经但据前因等起、非据刹那,故欲界中定无有覆无记表业。彼谓此说表成善等性决定但由刹那等起力,故见所断惑虽为因等起,而欲界定无有覆无记业。此由经主不达我宗所有言义故作是说。此说意言:若见所断惑为刹那等起与业俱行,是则不应隔修所断能起表业因等起心,则欲界中何缘无有有覆无记身、语表业?然见所断惑尚不能为因,无间引生业俱行识,何能自作刹那等起?说不能作刹那等起,显不能为近因等起。但有能作近因等起者,此必能为刹那等起故。身见、边见虽为远因引身、语表,而由修断近因势力成不善根,是故说言彼经但据前因等起、非据刹那,故欲界中定无有覆无记表业。若不尔者,则不应言彼经但据前因等起。前言为显隔近因故,简近因故,说前因言。故彼此中不达言义。」《婆沙论》云「复次若此众同分心作能转,即此众同分心作随转,斯有是处。若此众同分心作能转,余众同分心作随转发身、语业,无有是处。复有说者,亦有是处。谓如有人发愿当作五年大会,中间命终,乘斯愿力生富贵家,自忆宿命,如昔所愿一切皆作。如是则名此众同分心作能转,余众同分心作随转发身、语业。」然无评文。今释:前师说近因等起心,后师说远因等起心,义不相违,故无评也。
俱舍论疏卷第十三
以黄薗本一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