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804 [cf. Nos. 1428, 1805]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序(作者非无标名显别) 京兆崇义寺沙门释道宣撰述 夫戒德难思,冠超众象;为五乘之轨导,寔三宝之舟航!依教建修,定慧之功莫等;住持佛法,群籍于兹息唱。自大师在世,偏弘斯典;爰及四依,遗风无替。逮于像季,时转浇讹;争锋唇舌之间,鼓论不形之事。所以震岭传教,九代闻之;拔萃出类,智术而已。欲明扬显行仪,匡摄像教;垂彝范,训末学;纽既绝之玄纲,树已颠之大表者,可得详而评之。岂非凭虚,易以形声;轨事难为,露洁者矣! 然则,前修托于律藏,指事披文而用之;则在文信于实录,而寄缘良有繁滥。加以学非精博,臆说尤多;取类寡于讨论,生常异计斯集。致令辨析衅戾,轻重倍分;众网维持,同异区别。自非统教意之废兴,考诸说之虚实者,孰能辟重疑,遣通累,括部执,诠行相者与? 常恨前代诸师,所流遗记,止论文疏废立,问答要抄;至于显行世事,方轨来蒙者,百无一本。时有锐怀行事,而文在义集;或复多列游辞,而逗机未足;或单题羯磨,成相莫宣。依文用之,不辨前事;并言章碎乱,未可披捡。所以寻求者,非积学不知;领会者,非精炼莫悉。 余因听采之暇,顾眄群篇;通非属意,俱怀优劣;斐然作命,直笔具舒。包异部诚文,括众经随说,及西土贤圣所遗,此方先德文纪;搜驳同异,并皆穷核;长见必录,以辅博知;滥述必剪,用成通意。或繁文以显事用,或略指以类相从;或文断而以义连,或征辞而假来问。如是始终交映,隐显互出。并见行羯磨、诸务是非、导俗正仪、出家杂法,并皆揽为此宗之一见,用济新学之费功焉! 然同我则击其大节,异说则斥其文繁,文繁谁所乐之?良由事不获已!何者?若略减取其梗概,用事恒有不足;必横评不急之言,于钞便成所讳。今图度取中,务兼省约;救急备卒,勒成三卷。若思不赡于时事,固有阙于行诠,则略标旨趣,以广于后。 然一部之文,义张三位。上卷则摄于众务,成用有仪;中卷则遵于戒体,持犯立忏;下卷则随机要行,托事而起。并如文具委,想无紊乱;但境事寔繁,良难科拟。今取物类相从者,以标名首;至于统其大纲,恐条流未委,更以十门例括,方镜晓远诠。 标宗显德篇第一 集僧通局篇第二 足数众相篇第三(别众法附) 受欲是非篇第四 通辨羯磨篇第五 结界方法篇第六 僧网大纲篇第七 受戒缘集篇第八(舍戒六念法附) 师资相摄篇第九 说戒正仪篇第十 安居策修篇第十一(受日法附) 自恣宗要篇第十二(迦絺那衣法附) 篇聚名报篇第十三 随戒释相篇第十四 持犯方轨篇第十五 忏六聚法篇第十六 二衣总别篇第十七 四药受净篇第十八 钵器制听篇第十九(房舍五行调度众具法附) 对施兴治篇第二十 头陀行仪篇第二十一 僧像致敬篇第二十二(造立像寺法附) 计请设则篇第二十三 导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四仪法附) 瞻病送终篇第二十六 诸杂要行篇第二十七(谓出世正业比丘所依法) 沙弥别法篇第二十八 尼众别行篇第二十九 诸部别行篇第三十 第一序教兴意。夫至人兴世,益物有方;随机设教,理无虚授。论云:依大慈门,说于毗尼。故律云:世尊慈念故,而为说法。二为对外道无法自居,显佛法人尊道高,故制斯戒。观下律中,凡所制者,并怀异术。故文云:若不撰结,则令外道以致余言。三为对异宗故来。宗则有其多别:且如萨婆多部,戒本繁略,指体未圆;接俗楷定于时数,御法例通于无准。今昙无德部,人法有序,轨用多方;提诱唯存生善,立教意居显约。 上则通明教兴,今据当宗以辨。 夫教不孤起,必因人;人既不同,教亦非一。故摄诱弘济,轨用实多。贵在得其本诠,诚难核其条绪。所以约开制,验旨在为人;显持犯,谅意存无过。今束一律藏,以五例分之,则教兴之意可见也! 一以遮性往分,性恶则通于化制,遮戒因过便起。然则,性戒文缓而义急,谓随诸重戒,并有开文;文虽是开,开实结犯;纵成持也,持之寔难。如淫则三时无乐,毁訾则始终慈救;既是根本贪瞋,何能禁心无逸?故知义存急护也!遮戒一往制止,有益便开;开之过兴,还复令制;岂非为存化俗,恐坠枉坑?大慈设教,意唯捡失,故《毗尼母论》,具立缓急二仪,令寻之以通望也! 二以开制往征,教则通于二世。故下文云:以世尊是一切智人故,制已更开,开已还制,此通未来教也!如《五分》:虽我所制,于余方不为清净者,则不应用;虽非我所制,于余方必应行者,不得不行。此如来在世教也!然二教相融,互兼彼此。 三以报有强弱,教亦重听。就制则深防、限分,约行则山、世不同。 四以机悟为先。教门轻重致隔,五部异执,岂不然耶? 五以事法相对。法唯楷式,乖旨则事不成;事通情性,故随境制其得失。或托三性之缘,或随世讥而起。 且略引诸条,薄知方诣。总撮包举者,莫非拯接凡庸,心怀泥曰而兴教矣!故文云:世尊何故制增戒学?为调三毒故!云何为学?为求四果故! 下诸门中所述制意,止随前事,令后进者寻条知本焉。 第二制教轻重意。轻重两意,裁断寔难,何者?原彼能施之教,教主穷机之人;又推此所为之人,人唯应药之器;所以药病相扣,利润无方;岂可以情断,宁复言论测也!虽然重核其远标,实被于来裔。在文自显,何假证成! 今序斯大略,所谓有七:一兴厌渐顿。二结正业科。三报果不同。四摄趣优劣。五起情虚实。六开制互立。七约行彰异,如谊静二仪也!凡此诸例,并制教之本怀,据断之宗体。 第三对事约教判处意。自佛法东流,几六百载,诸师穿凿,判割是非;竞封同异,不可称说。良由寻讨者不识宗旨,行事者昏于本趣。故须学师必约经远,执教必佩真文。何事被于毁讥,岂复沦乎蚩责?今判其持犯,还约其受体;体既《四分》而受,岂得异部明随?犹恐不晓大纲,更示其分齐。谓辄将己所学者,判他持犯;脱罹愆失,其唯不学愚痴!今通立定格,共成较准,一披条领,释然大观。 第四用诸部文意。统明律藏,本实一文,但为机悟不同,致令诸计岳立。所以随其乐欲,成立己宗,竞采大众之文,用集一家之典。故有轻重异势,持犯分涂;有无递出,废兴互显。 今立《四分》为本;若行事之时,必须用诸部者,不可不用。故《善见》云:毗尼有四法,诸大德有神通者,抄出令人知。一本者,谓一切律藏。二随本。三法师语者,谓佛先说本,五百罗汉广分别流通,即论主也。四意用,谓以意方便度用及三藏等广说也。先观根本,次及句义,后观法师语;与文句等者用,不等者莫取(第六卷中广明律师法)。正文如此。 然行藏之务实难,取舍之义非易;且述其大诠,以程无惑。 谓此宗中,文义俱圆,约事无缺者,当部自足,何假外求?余有律文不了,事在废前;有义无文,无文有事;如斯众例,并取外宗,成此一部。 又所引部类,必取义势相关者,可用证成;必缓急重轻,是非条别者,准论不取。故文列四说,令勘得失。《十诵》墨印,义亦同之。若此以明,则心境相照,动合规猷;繁略取中,理何晦没。若不镜览诸部,偏执一隅,涉事事则不周,挍文文无可据;遂师心臆见,各竞是非,互指为迷,诚由无教。 若《四分》判文有限,则事不可通行,还用他部之文,以成他部之事。或二律之内,文义双明,则无由取舍,便俱出正法,随意采用。然行用正教,亲自披阅,恐传闻滥真故也! 又世中持律,略有六焉。一唯执《四分》一部,不用外宗(如持衣、说药之例,文无,止但手持而已)。二当部缺文,取外引用(即用《十诵》持衣、加药之类)。三当宗有义,文非明了(谓狂颠、足数、睡聋之类)。四此部文义具明,而是异宗所废(如舍净地、直言说戒之类)。五兼取五藏,通会律宗(如《长含》中,不冷更试外道)。六终穷所归,大乘至极(如《楞伽》、《涅盘》,僧坊无烟、禁断酒肉五辛、八不净财之类)。 此等六师,各执正言,无非圣旨;但由通局两见,故有用解参差。此钞所宗,意存第三、第六;余亦参取,得失随机,知时故也! 第五文义决通意。夫理本绝名,故立名标其宗极;名随事显,故对事而备斯文。然考斯律藏,言事并周,但为年代渺邈,声彩靡追;法为时移,事多残缺;加以五师捃拾,情见不同;重由翻译失旨,妄生构立;又为抄写错漏,相承传滥。所以至于寻究,纷虑良多。今总会之,以通其大见。 若文义俱阙,则可举一以例诸;或就理有,而成前事;或在文虽具,而于义有阙,便以义定之。故论言以理为正故也!或义虽必立,当部无文,则统关诸部,以息余谤。 然文义决通,诚难废立;自非深明律相,善达开遮;不然,便有累于自心,固无益于他境。故律云:文义俱同、文同义异、文异义同、文义俱异,具舒进止,不劳叙释。 然决判是非者,必总通律藏之旨,并识随经之文;如上六师所明,乃可究斯教迹。故《十诵》云:比丘有三事决定知毗尼相:一本起,二结戒,三随结。应思惟观察二部戒律,并及义解、毗尼、增一,开遮轻重。如五大色,是不净,遮;非色,净,不遮。如是等,筹量本末已用也!《明了论》亦云:比丘能知五相,名解毗尼,不看他面。文略同上,广如彼说。 第六教所诠意。诠教之文,文虽浩博,撮其大趣,止明持犯。然持犯之境,境通内外;内谓行心之结业,外谓情事之顺违。但令教行相循,始终无犯,则为持也。若生来不学,于法无闻,修造善恶,义兼福罚。今欲科罪,但使与教相应,不问事情虚实,并名犯也。此通名持犯也! 若结篇正罪,穷诸治罚,必令束其方便,揽成业果;使量据核其实情,轻重得于理教;则断割皎然,更何芜滥。此别名持犯也! 第七道俗七部立教通局意。显理之教,乃有多途,而可以情求,大分为二。 一谓化教。此则通于道俗。但泛明因果,识达邪正。科其行业,沈密而难知;显其来报,明了而易述。 二谓行教。唯局于内众。定其取舍,立其网致,显于持犯,决于疑滞;指事曲宣,文无重览之义;结罪明断,事有再科之愆。 然则,二教循环,非无相滥;举宗以判,理自彰矣。谓内心违顺,托理为宗,则准化教;外用施为,必护身口,便依行教。然犯化教者,但受业道一报;违行教者,重增圣制之罪。故经云:受戒者罪重,不受者罪轻,文广自明。所以更分者,恐迷二教之宗体,妄述业行之是非;故立一门,永用蠲别。 第八僧尼二部行事通塞意。然二部同戒同制,则事法相同;行用仪式,类准僧法;具在诸门,随事详用。若辨成犯相者,戒本自分。隐而难知者,具在随相。余有约位之戒,谓轻重不同,有无互缺,犯同缘异,而是当世盛行,种相难知者;及别行、众行等法,方列尼别行法中。此但分其宗类,犹未显其来诠;诸有不同之意,具在大疏。 第九下三众随行异同意。二众沙弥,若约戒体,同大僧无作;捡其本数,唯显于十;就余随行,类等尘沙;结罪居第五篇,就位在诸戒末。自外行法不同,取舍有异者,各就别篇具明。 式叉摩那,六法是其学宗,戒体更不重发;自余随行对治,同诸三众学之。必有不同,具如尼别法所显。 第十明钞者。引用正文,去滥传真,科酌意。初明引用正经,次明世中伪说,后明钞兴本意。 初言正本者:《僧只律》(是根本部,余是五部)、昙无德部(《四分律》也,钞者所宗)、萨婆多部(《十诵律》也)、弥沙塞部(《五分律》也)、迦叶遗部(《解脱律》,此有戒本)、婆麁富罗部(律本未至,此依《大集》别);《毗尼母论》、《善见论》、《摩得勒伽论》、《萨婆多论》(并传)、《毗奈耶律》、《明了论》(释正量部,并真谛三藏疏);《五百问法》、《出要律仪》(梁武帝准律集)……自余众部,文广不列。并大小乘经,及以二论,与律相应者,名随经律。并具入正录,如费长房开皇三宝录十五卷中。 次明诸师异执。法聪律师、覆律师(出疏六卷),光律师(两度出疏),理、隐、乐三师(各出抄),遵统师(疏八卷),渊律师(有疏),云、晖、愿三师(各自出抄疏),洪、胜二师(有抄),首律师(有疏二十卷),砺律师(有疏十卷),基律师(有疏)已外;昙瑗、僧佑、灵裕诸师已下;及江表、关内、河南、蜀部诸余流传者,并具披括,一如《义钞》。 次明世中伪经。《诸佛下生经》六帙、《净行优婆塞经》十卷、《独觉论》、《金棺经》、《救疾经》、《罪福决疑经》、《毗尼决正论》、《优波离论》、《普决论》、《阿难请戒律论》、《迦叶问论》、《大威仪请问论》、《五辛经》、《宝鬘论》、《唯识普决论》、《初教经》、《罪报经》、《日轮供养经》、《乳光经》、《应供行经》、《福田报应经》、《宝印经》、《沙弥论》、《文殊请问要行论》、《提谓经》……如是等人造经论,总有五百四十余卷。代代渐出,文义浅局,多附世情。隋朝久已焚除,愚丛犹自滥用。且述与律相应者,如前所列。余文存略。 后明钞兴本意。夫钞者,固令撮略正文,包括诸意也!余智同萤曜,量实疎庸;何敢轻侮猷言,动成戏论。虽然,学有所承,承必知本;每所引用,先加覆捡。于一事之下,废立意多;诸师所存,情见繁广。今并删略,止存文证。及教通余论,理相难知;自非通解,焉能究尽?具如集《义钞》所显。而抄略证文,多不具委,但取文义堪来入宗者。自外不尽之文,必欲寻讨,知其始末,则非钞者之意。故文云:诸比丘欲不具说文句,佛言听之。《毗尼母论》云:佛令引要言妙辞,直显其义。庶令临机有用,无待访于他人;即事即行,岂复疑于罪福?犹恐后代加诸不急之务,增益其中,使真宗芜秽,行者致迷;鸟鼠之喻,复存于兹日矣! 此之十条,并总束诸门,例科分析;若揽收不尽,自下别论。 夫宅身佛海,餐味法流,形厕僧伍,行唯三位。若遵仰正戒,识达持犯,则中卷之中,体相具矣。自行既成,外德彰用,则上卷之中,纲领存矣。自他两德,成相多途,则下卷之中,毛目显矣。此三明行,无行不收;三卷摄文,无文不委。 然则事类相投,更难量拟;若长途散释,则寡于讨论;必随相曲分,便过在繁碎。今随宜约略,通结指归;使举领提网,毛目自整;载舒载览,随事随依。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 标宗显德篇第一 集僧通局篇第二 足数众相篇第三 受欲是非篇第四 通辨羯磨篇第五 结界方法篇第六 僧网大纲篇第七 受戒缘集篇篇第八 师资相摄篇第九 说戒正仪篇第十 安居策修篇第十一 自恣宗要篇第十二 标宗显德篇第一(初出宗体,后引文成德。) 夫律海冲深,津通万象,虽包含无外,而不宿死户;腾岳波云,而潮不过限。故凡厕豫玄门者,克须清禁,无容于非;沐心道水者,慕存出要,无染于世。故能德益于时,迹超尘网。良由非法无以光其仪,非道无以显其德。而浇末浅识庸见之流,虽名参缁服,学非经远;行不依律,何善之有?情既疎野,宁究真要!封怀守株,志绝通望。局之心首,而言无诣;意虽论道,不异于俗;与世同流,事乖真趣。研习积年,犹迷暗托;况谈世论,孰能体之?是以容致滥委,以乱法司。肆意纵夺,专行暴克,尚非俗节所许,何有道仪得存?致令新学困于磐石,律要绝于羁䩛;于时正法玄纲,宁不覆坠耶?故知兴替在人也!深崇护法者,复何患佛日不再曜,法轮不再转乎!今略指宗体行相,令后进者,兴建有托。 夫戒者以随器为功,行者以领纳为趣。而能善净身心,称缘而受者,方克相应之道;若情无远趣,差之毫微者,则徒染法流,将何以为道之净器?为世良田,义复安在?是以凡欲清身行徒,远希圆果者,无宜妄造;必须专志摄虑,令契入无滞。故经云:虽无形色,而可护持,斯文明矣!何者?但戒相多途,非唯一轶;心有分限,取之不同;若任境彰名,乃有无量;且据枢要,略标四种:一者戒法,二者戒体,三者戒行,四者戒相。 言戒法者,语法而谈,不局凡圣。直明此法,必能轨成出离之道,要令受者信知有此。虽复凡圣通有此法,今所受者,就已成而言,名为圣法。但令反彼生死,仰厕僧徒,建志要期,高栖累外者;必豫长养此心,使随人成就,乃可秉圣法在怀,习圣行居体,故得名为随法之行也。 二明戒体者。若依通论,明其所发之业体;今就正显,直陈能领之心相。谓法界尘沙,二谛等法,以己要期,施造方便;善净心器,必不为恶;测思明慧,冥会前法。以此要期之心,与彼妙法相应,于彼法上,有缘起之义;领纳在心,名为戒体。 三言戒行者。既受得此戒,秉之在心,必须广修方便,捡察身口威仪之行;克志专崇,高慕前圣,持心后起,义顺于前,名为戒行。故经云:虽非触对,善修方便,可得清净,文成验矣。 四明戒相者。威仪行成,随所施造,动则称法,美德光显,故名戒相。 此之四条,并出道者之本依,成果者之宗极,故标于钞表,令寄心有在;知自身心,怀佩圣法,下为六道福田,上则三乘因种;自余绍隆佛种,兴建法幢,功德不可思议,岂唯言论能尽!直引圣说成证,令持法高士,详而镜诸。就中分二:初明顺戒,则三宝住持,辨比丘事。二明违戒,便覆灭正法,翻种苦业。但诸经论叹戒文多,随部具舒,相亦难尽。今通括一化,所说正文,且引数条,余便存略。 初中分二。前约化教。后就制门。 初又分四。一就小乘经者。如《般泥洹经》明:佛垂灭度,世间无师,阿难启请。佛言:比丘若能奉戒者,是汝大师,若我在世,无异此也。《遗教》等经并同斯示。然发趣万行,戒为宗主,故经云:若欲生天等,必须护戒足。又如大地能生成万物,故经云:若无净戒,诸善功德不生。又云:依因此戒得有定慧。又经云:戒者,行根住持。即喻如地能生成住持也。 二小乘论,如《成实》云:道品楼观以戒为柱,禅定心城以戒为郭,入善人众要佩戒印。是故特须尊重于戒。《解脱道论》戒品中,具多赞美,文繁不出。须者看之,戒则不羸《毗婆沙》云:具戒足者,戒言尸罗,亦言行也,亦云守信,亦名为器。尸罗言冷,无破戒热及三恶道热故;亦名善梦,持者常得善梦故;亦名为习,由善习戒法故;亦名为定,若住戒者心易得定故;亦名为池,群圣所浴故;亦名缨络,老少中年服常好故;亦名如镜,由戒净故无我像现故;又名威势,如来在世有威力者,是尸罗之力故。余如驱龙事,五百罗汉不能逐之,有一罗汉,但以护戒力故便即驱出,以轻重等持也!又戒名为头,能见苦谛诸色,乃至知色阴等法故;能善护故,言守信也;能至涅盘城,故言行也;功德所依,名器也。尊者瞿沙说曰:不破义是尸罗义。如人不破足,能有所至。行者不破尸罗故,能至涅盘。 三大乘经者。《华严》云:具足受持威仪教法,行六和敬善御大众,心无忧悔,去来今佛所说正法,不违其教;能令三宝不断,法得久住。《大集》云:十方世界菩萨,请佛为五滓众生,制于禁戒,如余佛土,为法久住故。佛后许之,便制禁戒。《萨遮尼犍》云:若不持戒,乃至不得疥癞野干身,何况当得功德之身。《月灯三昧》云:虽有色族及多闻,若无戒智犹禽兽;虽处卑下少闻见,能净持戒名胜士。《涅盘》云:欲见佛性证大涅盘,必须深心修持净戒;若持是经而毁净戒,是魔眷属,非我弟子,我亦不听受持是经。《华严》偈言:戒是无上菩提本,应当具足持净戒,若能坚持于禁戒,则是如来所赞叹。故重引之,令诵心首。 四大乘论者。《智论》云:若求大利,当坚持戒;一切诸德之根,出家之要。如情重宝,如护身命,以是戒为一切善法住处。又如无足欲行,无翅欲飞,无船欲度。是不可得;若无戒者,欲得好果,亦不可得。若弃此戒,虽山居苦行,饮水服气,着草衣,披袈裟等,受诸苦行,空无所得。人虽贫贱,而能持戒,香闻十方,名声远布,天人敬爱,所愿皆得。持戒之人,寿终之时,风刀解身筋脉断绝,心不怖畏。《地持》云:三十二相无差别因,皆持戒所得;若不持戒,尚不得下贱人身,况复大人相报。《十住毗婆沙》中,有〈赞戒〉、〈戒报〉二品,广列深利,具如彼说。 第二就制教中分两。 先明律本者。《僧只》中云:欲得五事利益,当受持此律。何等五也?一建立佛法。二令正法久住。三不欲有疑悔,请问他人。四僧尼犯罪者,为作依怙。五欲游化诸方,而无有阂。是为笃信善男子五利。《四分》,持律人得五功德:一者戒品牢固。二善胜诸怨。三于众中决断无畏。四有疑悔者能开解。五善持毗尼令正法久住。又得十利,如摄取于僧等。《十诵》云:佛法几时住世?佛答言:随清净比丘说戒法不坏,名法住世;乃至三世佛亦尔。二依律论中,《明了论》解云:本音毗那耶,此略言毗尼也,有五义:一能生种种胜利,谓引生世出世善。二能教身口二业清净及正直。三能灭罪障。四能引胜义。在家者引令出家,乃至引到梵住、圣住、无余涅盘。五胜人所行事。谓最胜人是佛,次独觉及声闻;是胜人等,皆行其中;若凡夫行者,亦是胜人,方能行此事。《萨婆多》云:毗尼有四义,余经所无:一戒是佛法平地,万善由之生长。二一切佛弟子皆依戒住,一切众生由戒而有。三趣涅盘之初门。四是佛法缨络,能庄严佛法。具斯四义,功强于彼。《善见》云:佛语阿难,我灭度后,有五种法令久住:一毗尼者,是汝大师。二下至五人持律在世。三若有中国十人,边地五人,如法受戒。四乃至有二十人如法出罪。五以律师持律故,佛法住世五千年。《五百问》云:佛垂泥曰:阿难悲泣。佛问何以悲泣,乃至佛言,我不灭度,半月一来。又言:佛有二身,肉身虽去,法身在世。若敬法者,念法者,便敬佛念佛;若持五戒,即见法身;若护法者,便为护佛。如饮水杀虫之喻。又如半月说戒,即见我也。《萨婆多》又云:何故律在初集?以胜故、秘故。秘故。如诸契经,不择时、处、人说,而得名经;律则不尔,唯佛自说,要在僧中,故胜也。又如《分别功德论》云:由胜密故,非俗人所行,故不令见。《大庄严论》云:愚劣不堪护持此戒也。 二明违戒法灭者。还约二教杂明。《十诵》云:像法时有五灭法:一比丘小得心已,便谓已圣。一白衣生天,出家人入地狱。三有人舍世间业,而出家破戒。四破戒人多人佐助。五乃至罗汉亦被打骂。又有五种怖畏:一自不修身戒心慧,复度他人,令不修身戒等法。二畜沙弥。三与他依止。四与净人沙弥共住,不知三相;谓掘地、断草、溉水。五虽诵律藏,前后杂乱。《四分》中五种疾灭正法:一有比丘不谛受诵律,喜忘文句,复教他人;文既不具,其义有阙。二为僧中胜人、上座,一国所宗,而多不持戒,但修不善;后生仿习,放舍戒行。三有比丘持法、持律、持摩夷,而不教道俗,即便命终,令法断灭。四有比丘难可教授,不受善言,余善比丘舍置。五互相骂詈,互求长短,疾灭正法。《十诵》:诸比丘废学毗尼,便读诵修多罗、阿毗昙,世尊种种诃责;乃至由有毗尼,佛法住世等。多有上座、长老、比丘学律。《杂含》云:若长老、上座、中年、少年,初不乐戒、不重戒,见余乐戒者不随时赞美,我不赞叹。何以故?恐余人同其见,长夜受苦故。《中含》云:犯戒有五衰:一求财不遂。设得衰耗。众不敬爱。恶名流布。死入地狱。《涅盘》中,由诸比丘不持戒故,畜八不净财,言是佛听,如何此人舌不卷缩。广如彼说。《摩耶经》云:乐好衣服,纵逸嬉戏;奴为比丘,婢为比丘尼;不乐不净观;毁谤毗尼;袈裟变白,不受染色;贪用三宝物等。是法灭相。《智论》云:破戒之人,人所不敬,其处如冢;又失诸功德,譬如枯树;恶心可畏,譬如罗刹;人所不近,如大病人;难可共住,譬如毒蛇。虽复剃头染衣,次第捉筹,实非比丘。若着法衣、钵盂,则是热铁叶、洋铜器;凡所食噉,吞热铁丸、饮洋铜汁,则是地狱之人。又常怀怖惧,我为佛贼,常畏死至。如是种种破戒之相,不可称说。行者应当一心持戒。 问曰:有人言,罪不罪不可得,名为戒者,何耶?答曰:非谓邪见麁心,言无罪也。若深入诸法相,行空三昧;慧眼观故,言罪不可得。若肉眼所见,与牛羊无异也。今诵大乘语者,自力既弱,不堪此戒;自耻秽行,多不承习。有引此据,不解本文;故曲疏出,广如第十五卷中。《四分》破戒五过:一自害。为智者所诃。恶名流布。临终生悔恨。死堕恶道。《十诵》:有十法正法疾灭:有比丘无欲、钝根,虽诵句义,不能正受,又不解了。不能令受者有恭敬威仪。乃至不乐阿练若法。又不随法教。不敬上座无威仪者。令后生不受学毗尼,致令放逸,失诸善法。好作文颂庄严章句,乐世法故,正法疾灭,甚可怖畏。 集僧通局篇第二 僧者,以和为义。若不齐集,相有乖离;御法则无成决之功,被事必据入非之位。故建首题集僧之轨度,后明来处之通局。 《四分》文云:当敷座,打楗稚,尽共集一处等。《五分》云:诸比丘布萨时,不时集,妨行道。佛言,当唱时至,若打犍稚、若打鼓、吹螺。使旧住沙弥、净人打。不得多,应打三通。吹螺亦尔。除漆毒树、余木,铜、铁,凡鸣者听作。若唱二时至,亦使沙弥净人唱。住处多,不得遍闻,应高处唱。犹不知集,更相语知。若无沙弥,比丘亦得打。《十诵》中:居士请僧,自于寺内鸣稚。乃至白时至。及送食女人,亦自鸣稚。中食施者亦尔。《增一阿含》云:阿难升讲堂,击犍稚者,此是如来信鼓也。《十诵》中:时僧坊中,无人知时限,唱时至,及打揵稚;又无人洒扫涂治讲堂食处;无人相续铺床;及教人净果、菜、食中虫;饮食时,无人行水;众乱语时,无人弹指等。佛令立维那。《声论》翻为次第也,谓知事之次第,相传云悦众也。若准文中,七种集法:若量影,破竹作声,作烟,吹贝,打鼓,打犍稚,若唱诸大德布萨说戒时到。亦不言比丘为之。《出要律仪》引《声论》,翻犍(巨寒反)稚(音地),此名磬也,亦名为钟。 上具列文,今须义设。凡施法事,先斟量用僧多少,依数铺设座席,然后准文鸣钟,具如〈集僧〉法中。虽人并为之,多无楷式;若依《三千威仪经》,则大有科要多少,节解之法;但时所同废,虽易而难。今通立一法,总成大准;谓约僧多少,就事缓急,量时用之。若寻常所行,生稚之始,必渐发声,渐希渐大,乃至声尽,方打一通;如是至三,名为三下。佛在世时,但有三下,故《五分》云打三通也。后因他请,方有长打。其生起长打之初,亦同三下;中间四稚,声尽方打;如是渐渐敛稚,渐穊渐小,乃至微末,方复生稚,同前三下。此古师以经律参挍,共立此法;亦有清众画样钟所者。然初欲鸣时,当依经论建心标为,必有感征。应至钟所,礼三宝讫,具仪立念:我鸣此钟者,为召十方僧众,有得闻者,并皆云集,共同和利;又诸有恶趣受苦众生,令得停息。故《付法藏传》中:罽腻吒王以大杀害故,死入千头鱼中;剑轮绕身,而转随斫随生。若闻钟声,剑轮在空。如是因缘,遣信白令长打,使我苦息。即《增一阿含》云:若打钟时,一切恶道诸苦,并得停止。此并因缘相召,自然之理不亡。余亲承有敛念者,被鬼神送物(云云)。世有滥用知钟者,此非圣言。诸经论但云打击檛等。知净之语,不通于俗及以自为。早须废舍。 二明来处通局者。初明处之分齐,二明用之通局。 初中,界之来意,开制不同,如结界中说。今直明其二种差别。 若作法界,则有三别:有戒场者,四处集僧,各得行事;一在戒场,二在空地,三在大界,四在界外。若无戒场,二处各集。若小界者,既不立相,直指坐处,无外可集。 若论自然,随处远近,则有四别:谓聚落、兰若、道行、水界。皆不为物造,随人所居,即有分局,故曰自然。当律无文,诸部详用。 初聚落中,有二。 若可分别者。《十诵》云:于无僧坊聚落中,初作僧坊,未结界,随聚落界是僧坊界(下文齐行来处,此制分齐,《四分》聚落界取院相),此内不得别众。问:兰若处有僧坊,欲结界,何处集僧?答:《十诵》云:随聚落即僧坊界。今周匝院相,与聚落之相不分,不须五里集人。故下文,无聚落兰若,初起僧坊,乃云一拘卢界。故知先有僧坊,即同村界。律中,僧村四相,二界不别。必院相不周,乃可依兰若集僧。 若聚落有僧不可知者。《僧只》中:若城邑、聚落,界分不可知者,用五肘弓,七弓种一树;齐七树相去,使异众相见,不犯别众,各得成就。准相通计,七树六间,得六十三步。不同前解,七间七十三步半,如《义钞》废立。 二明兰若者。统明兰若,乃有多种:谓头陀、寄衣、盗戒、僧界、衣界、难事。且明僧界,余下随明。兰若一界,诸部不定,多言僧界尽一拘卢舍(《明了论疏》云:一鼓声间)。《杂宝藏》中翻为五里,相传用此为定。若有难者,如《善见》云:阿兰若界者,极小方圆七盘陀,一盘陀二十八肘。若不同意者,于外得作法事。计有百九十六肘,肘各尺八,总有五十八步四尺八寸。 三道行界者。《萨婆多》云:比丘游行时,随所住处纵广,有拘卢舍界;此中不得别食、别布萨。亦不明大小?此论解《十诵》律文云:六百步为拘卢舍。 四明水界者。《五分》云:水中自然界者,若在水中行,众中有力人水洒及处。《善见》云:若掷水、若散沙,已外比丘不妨。取水常流处,深浅皆得作自然,潮水不得。若船上布萨,应下矴,不得系着岸及水中树根,谓与陆地界相连。若水中石、木、树等,悉是水界,谓离陆地者。 今更总论二界之体。 若三种作法,随处限局,不约方隅。若论自然,则有不定:若聚落中,界分可知,随其分齐,亦无方圆;不可分别,人解不同。 问:为身四面各取六十三步,为身一面取三十一步半耶?答:四面各取六十三步。故彼文云,七树之间,异众相见,而不犯别。此二众相望,不论界相。问:彼此俱秉羯磨,自然定量,若为广狭?答:诸说不同,今解:彼此二众,各一面有三十一步半,通就二众,则六十三步(此自然常有,不问秉法不秉法,界恒随定)。故《僧只》中,异众者,望二处比丘身也。今若界外无人,则身面各三十一步半,是随分自然。若有人者,但令异界自然,在我自然界外,无错涉之过,并成法事。今行事之家,恐有别众,但为深防,故于方面各半倍之。实而言之,各半减是。故《萨婆多》云:比丘随游行住处,有纵广自然界。问:自然界者,为方圆耶?答:昔云定方。今解不然。若界方者,四维有余,则无教可准。今言,自然界中,不定方圆。若四面四维,各无异界,此界定圆;若有别界,则尖斜不定。故《十诵》云:方各一拘卢舍者,谓身面所向之方,非谓界形畟方也。文云:弟子随师,方面游行,可亦不得四维也。《五分》亦云:去身面拘卢舍也。《善见》亦云:方圆七盘陀界。文自明矣。乃至结大界,以三由旬为量。《明了论》云:合角量取三由旬也。故广引诚证,定方须废。 二明用僧分齐。此宗四种论僧。 泛论僧义,并取四人已上,能御圣法,辨得前事者,名之为僧。若狂乱、睡眠、所为之人,通及能所,相有乖越,不入僧数。通而辨僧,则有七种。始从一人,乃至二十人,各有成败不同,广如别钞。 初明四人僧者。谓说戒、结界等事用之。 二、五人僧者。谓边地受戒、自恣等法。若据《僧只》,舍堕忏悔,五人僧摄;谓受忏悔主,作白和僧,为他所量,不入僧数。今以当宗不了,《僧只》为定。 三、十人僧。谓中国受戒。 四、二十人僧。谓出僧残罪也。 前之四僧,若取能秉法名僧,四人实辨一切羯磨;今随事用,故须三别。又前四人若据自行,以成僧体,并须清净;以犯小罪,不应羯磨故。 若论众法,则有二别: 若为说戒,忏悔灭罪,必须清净。以有犯者,不得说戒,不得闻戒,不得向犯者忏悔,犯者不得受他解罪故也。 若受戒等生善门中,但取相净,便堪足数;前人尊仰,便成法事。故开停僧残行法。犯戒和尚,但令不知,应受戒事。《萨婆多》云:不得用天眼耳知他恶法,但以肉眼见闻等。广如〈足数〉法中。 足数众相篇第三(别众法附) 上已明其来集,而用僧须知应法。若托事无违,虽非僧体而堪成僧用;必于缘差脱,不妨清净入非僧摄。以此二途,故当料简;使是非两异,取舍自分焉。就中例四:初明体是应法,于事有违,故不足数。二体境俱非,虽假缘亦不足数。三体非僧用,于缘成足。四约缘有碍,不妨成法少分不足。 初明是净僧,相违故不足者。《四分》:不足数中,所为作羯磨人、神足在空、隐没、离见闻处、别住、戒场上,六人。余者非无此义。故舍戒中,颠狂、痖聋、中边、死人、眠人、自语前人不解,并不成舍。谓不足数也。 今取他部,明文证成。《十诵》中:睡眠比丘若闻白已睡者,得成摈人;未白前睡,不足数也。乱语人、愦闹人、入定人、痖人、聋人、具二人、狂人、乱心人、病坏心人、树上比丘,十二种人。《摩得勒伽》:重病人、边地人、痴钝人等,满众自恣,一切不成,余同《十诵》。《僧只》中:与欲人若隔障、若半覆半路中间隔障、若半覆半露伸手不相及、露地伸手不相及。乃至行作羯磨,坐则成别,住坐卧互作,广如〈别众〉中。 义加醉人。自语不解,颠倒异言。前人不练,不解之人。是不足摄。 就中相隐难知者,随初解析。初言所为作羯磨者。以此人是乞法之人,为僧所量,不入僧限。若通四内,若将入数,僧不满四。唱羯磨时,以所牒人不入僧用。若尔,四人受日,四僧不列,亦应得成?答:一人所为,三非僧故,不能秉法。文不列者,事同五人。并是所为。故四人僧者,直取能秉。不同说戒、结界,所为则无。正作法者,为僧作故。 神足在空。《毗尼母》云:空中无分齐故,与陆地别也。 隐没者,谓入地也。井窨之类,有僧是别非足。 离见闻者,《僧只》中:谓同覆处离见闻,其相如室宿中说。此谓离比座见闻,不取说戒师羯磨者见闻也。如《义钞》说。 别住者,昔云同一界不尽集,今谓界外比丘滥将入数。非谓眼见在界外,以界分不知,冥然在外,作法不成,故云不足。 戒场上者,由前外界不成,谓言在内者得。此二界同在自然,不同一相,是别界故。 睡眠、乱语、愦闹、入定等,由本无心同秉法故。《十诵》中:证他受戒,各各入定、乱语等,不知羯磨,成不?佛言:并皆不成。准此,僧数必多者,亦许成就。纵在房中睡眠醉乱者,理亦开成。余同羯磨法中说。 痖聋等三,由根不具,不成证故。大德僧听,不忍者说;并阙二能,故不足也。准《伽论》云:若闻大语声者,得成法事。 狂等三人,由心无记,故不足。若准律中,常忆常来,不忆不来,此之二人,既不得法;初人成用,后人不足。若互忆忘,及来不来;未得羯磨,不得别他。若得羯磨,纵使病差,则通不足。 痛、恼、心乱,例同狂三。 重病人者,由心昏沈、不乐,无情缘法。 边地人者,言不领当;中国之人,亦不足边。必后知语,二通相足。 痴钝人者,不知言义,未了是非,则非断割之匠。必言解羯磨,齐文而已,亦开成足。 与欲之人,心同身乖。 言隔障者,谓同障覆而别隔者,不成同相。或言露地而隔者。 半覆中间障、若伸手不相及者。谓半僧檐下,半僧阶下,中间施隔;或复无障,伸手不及。并非同住之相。 言露地伸手不及者,此言相显。覆处不须。露地加法,必须相接。说戒羯磨等师,并在僧一寻之内,令伸手相及。所为之人,虽非数限,亦须相内。 二由具二非,假缘不足者。《四分》中:若为比丘作羯磨,以比丘尼足数,式叉尼、沙弥、沙弥尼、十三难人、被三举人、灭摈、应灭摈人,二十二种。 问:犯边罪等十八人,及尼中四人,为自言故不足,为体不足?答:解者多途。今言:此等体既非僧,若僧同知,故不足数;必不知者,成足。如与欲中。不同前门中,知与不知,俱不足数。故不持戒和尚中,四句料简,前三句由不知故得戒;第四句由知从此人受戒不得,故不足数。所以文中及《十诵》,并安「若言」等。昔人以体不合故不足,即将破戒和尚在十人之外,此非正解。何者?若不知犯,则不得辄用他部,以《四分》制十人僧;若知他犯,羯磨则不得牒,以实知非比丘故。 《十诵》中加一白衣,亦不入数。 上明僧相,并形同出家,相有滥故,得共法事。必着俗服,相形明了,亦无同法之义。《十诵》白衣,谓本受戒不得者。亦有受后难缘,须着俗服者,亦应同法,由本是僧。即知作法之时,穷问界内俗人之中,颇有曾受具戒不舍者不?要答无者,方无别众。 三举之人,谓不见、不忏、恶邪不舍。广如〈众网〉中。 灭摈者,谓犯重已,举至僧中,白四除弃也。 应灭摈者,亦犯重已,举来至僧,因有难起,未得加法,故律名入波罗夷说中。若虽犯重,僧未委知;而别人内知,未被紏举。或不自言,僧不知犯重;众内一人知者。则非僧数,并入应灭摈中。 第三体虽非僧,托缘成用。即前门中人,据未自言已前,同僧法事,并皆成就。若虽言竟,无人知者,亦成僧用;由相中无违,便得辨事。故律中,犯戒和尚,由不知故,得成法事。乃至边罪,并安若言等。文云:当以肉眼知他持犯等。《十诵》云:若犯重罪人,贼诈作比丘,本白衣时破戒人等,若先言有是过,作羯磨不成;若不言者,一切成就。《萨婆多》:以有天眼者,不说人恶。乃至若听以天眼耳看僧净秽者,人谁无过!但有大小,无往不见。若开说者,则妨乱事多。故不听说。言自言者,谓告人云我犯淫盗之类。 四体虽犯法,得成僧事。《四分》中:诃责、摈出、依止、遮不至白衣家等四人,应一切羯磨;但为僧治,故不得诃。覆藏、本日治、六夜、出罪等四人,《十诵》中,行覆藏竟、本日竟、六夜竟,合七人,不足僧残等羯磨;不妨应余法事。 次明别众(谓同一界住,相中有华,不同僧法,故云别众也)。有二:初明别相,后明成不。 初中,《四分》云:别众者,应来者不来,是身、口、心俱不集;二应与欲者,不与欲来,是身、心不集;三现前得诃人诃,谓心、口不集。反此三种,则成和众。谓初人,三业俱集;中者,心口俱集;后人,身口集,而心不集。默坐不诃,亦名和合。故文云:应诃者不诃。又云:舍利弗见众僧如法羯磨,而心不同。应作默然,是如法也。又六群比丘,往说戒处不坐,佛言非法。《五分》中:背说戒羯磨坐卧,等是别众。《僧只》中:行作羯磨,坐则别众;四仪互作,十二种人。 别众多相,理须明委,然与不足数中,递相交涉,且大分二:若身不至僧中,是别众摄;虽至僧中,不足他数,是不足数。然不足之人,名通净秽二人(净僧睡、定、身不至僧,亦不足也);别众之称,唯据清净一色。义张四句,料简如别。若论学悔,是不足限;必无解法,亦开秉之;别亦无过,则中间人也。 二解成不者。若别犯下四篇,是别众摄。别犯初篇,纵谓净想,亦成法事;终是体坏,无任同住。文云:无比丘,有想,羯磨成,而犯罪。以心不同。审知有犯,随意别之。十三难人、尼等四人、三举、三狂等,并聋痖之类。或本非是僧、或中途被罚、形差、病报,缘碍故开。凡此等人,未论足别。若对首作法,前境滥真,例取僧中。 今行事者,多有别相,更显明之。众取威仪相同,不用心顺。 言威仪者,如《僧只》中:行作法事,坐则非法。《五分》:病人背羯磨,佛言别众。《四分》:六群不坐,佛诃责之。理非和相,别众中说。如行时食,食住则犯足。相同《僧只》。 二心虚实者。但令相顺,心违亦成证法。文云:现前应诃者不诃。又云:见如法羯磨,而心不同,如前所列。 若作法时,问僧云:僧今和合何所作为?答云:某事羯磨。且待答者坐竟,方始作白。广有废立,如《义钞》中。 就僧坐中,听有立者,除被治人;以是所为作羯磨者,不足僧数。余有所为,坐乞如法,文义明说。 秉羯磨人中,除二种人:一威仪师,立秉单白,为僧所使,不得辄坐;二开立说戒,为令众闻。自余一切皆须坐秉(必有余缘,行卧亦得)。 受欲是非篇第四 夫事生不意,法出恒情;故对情而顺其心,心顺则于法无失,故名欲也。然则情事相反,故立法以捡之;捡则有事必明,若明故对门而辨。初明其缘,后明欲法。初中有三:一制意、释名、明体。二有开遮。三定缘是非。 初中制意者。凡作法事,必须身心俱集,方成和合;设若有缘,不开心集,则机教莫同,将何拔济!故听传心口,应僧前事,方能彼此俱辨。缘此故开与欲。 释名者。凡言欲者,多以希须为义。欲明僧作法事,意决同集,但由缘差,不遂情愿。令送心达僧,知无违背。故《摩得伽》云:云何名欲?欲者,所作事乐随喜,共同如法僧事。《十诵》云:欲名发心。如法僧事与欲,名为欲法。 辨体者。欲之所须有二:自有僧、私同须,如说戒、自恣等;以佛制有时限,一切同遵,若叛有罪。自有单僧须者,如受戒、舍忏等;僧须我和,我不必须,佛不正制也。 二明开遮。律中唯除结界,余并开之。虽非明文,以非制故。 三缘是非者。若有犯戒,事非法缘,而与欲者;由事非故,不合不成。若准文中,但云佛、法、僧、塔、看病人六事是缘。文具正列。而六群作衣说欲,虽非正制,僧受行之。《僧只》等律,守房等缘,并如别显。 比者比丘多慢斯法,不思来业,妄行圣法。谓无病言病,不净言净,不欲言欲。令他传此妄语,对众而说。随僧多少,一一人边,三波逸提。所传之人,知而为告,一一三罪。恶业不轻,何为自怠。 二明欲法。就中分三:初明与法,二明失法,三明遇缘成不。就初又分二:前明与法,二明说法。 初中,《四分》文不具足,义设云:「大德一心念!某甲比丘,如法僧事,与欲清净。」一说便止。准《僧只》,三说成就;今约《四分》文中,但一说成者,皆无结略之文。三说成法,方云第二第三亦如是说。准白二羯磨,说净等法,依文直成。不须云云,取他外部。 问:此欲辞中,不称佛法僧事者?解云:称者人语,不称正本。 问:说不称欲,法成已不?答:成也。由羯磨中,不牒此说欲之缘。律中,若不记姓名,当说相貌;犹不记者,当言:我与众多比丘说欲等。 问:欲与清净,同异云何?答:欲应羯磨,清净应说戒。若说欲之时,并须双牒,由文正制;不同《僧只》犹行废教也。 言如法僧事者,简非法事,不须欲也。若非法缘,如〈众网〉中。此但言如法,则令僧诸法事,皆通作无障。 上明自说,今言兼他者。谓受欲已,更忽缘碍,欲转与他。《毗尼母》云:得齐七反。说辞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欲清净。彼及我身,如法僧事,与欲清净。」一说。 问:与欲之相,若为成不?答:《四分》中,但有病人说欲法,而文有具缺。良以病有轻重故也。文云:若言:「我说欲。」若言:「与我说欲。」若云:「为我说欲。」若现身相。若广说欲等五种也。前四唯重病人;后广说者,健病俱用。《五分》:断事中,说欲起去文中,如此律广说相似,又无略文。比人行事,或有缘者,嘱信受欲,及语沙弥令传至他;或有非缘,直云为我说欲者,量恐不成。故《四分》病人中,若不口说,不现身相,并皆不成。今健人用病者法,诚难定指。 问:现相若为?依如《五分》:病人不能口说,听现身相与清净欲。若举手、若举指、摇身、摇头、乃至举眼,得名清净欲。律文如此。而取欲者,须知同别之相,方得成就。若违心不同而现相者,虽取不成,终为别众。 二明对僧说法。应至僧中;羯磨者言:「不来者说欲。」即具修威仪说云:「大德僧听!某甲比丘,我受彼欲清净。彼如法僧事,与欲清净。」若众多比丘,随能记者,一时合说。 若受他欲来,自有缘事,对僧说者言:「大德僧听!我某甲比丘病患因缘,某甲比丘僧事因缘,我受彼欲清净。彼及我身,如法僧事,与欲清净。」说讫即出。 若自有缘事,欲说付僧者,当自来僧中说云:「大德僧听!我某甲比丘,如法僧事,与欲清净。」《四分》无文。《僧只》云:病比丘与比房比丘欲,不受之,即自入僧中上座前说。佛言:善作,如法。但不受者得罪。 问:对僧说欲,其相云何?答:行法不同。或一时来至僧前,礼已,同时而说者;或直来僧前,一一说者;或在座一时说者;或下座一一说者。据文并成。准我与众多欲文,及故不说等,皆成。若取义意者。律中开成,由有忘误,或复得罪,故有成文。必无正缘,不得通用。约准外宗,一一说是。《五分》云:令至如法僧中,为我称名字说及捉筹;若不如是,一一皆不成。《僧只》云:不得趣尔与人欲,与堪能持欲入僧中说者。其受者应自思惟,我能传欲不?义评云:凡取欲者,恐有别众不集,令其送心;僧知无乖,方乃加法。今一时总说,言辞闹乱,何得委知不来集者?《五分》、《僧只》明文:令在上座前,称名字说。意亦可见。《四分》文云:应更相捡挍,知有来不来者。此言弥显。 二明失法。谓受欲已,遇缘便失,不简病人之所,及以僧中。今统明失法。 《四分》有二十七种:受他欲已自言:我是十三难人、三举、二灭、十八种人。由自陈故,非是僧用。若不自言,相中同顺,如足数中。《五分》云:自说罪人,不名持欲;反上即成。《十诵》:取欲清净人,始取时,若取竟,自言白衣、沙弥、非比丘,乃至十三难,皆名清净欲不成,不到僧所。 又有七种:若命过、若余处行、若罢道、若入外道众、若入别部众、若至戒场上、若明相出。言余处行者,谓出大界外,余道行也。昔解云:受欲已,在寺内余房行者,失欲。此非解也。自恣明文,无余处行,改为若出界外也。明相出者,谓后夜受欲,羯磨在明,故失欲也。 问:此律宿欲不成者。若明相未了,羯磨已竟,而说戒、自恣未竟,得经明不?答:不成。故《僧只》中:若七万、八万人自恣,恐明相出者,应减众,界外自恣。《四分》中:若明相欲出,开略说戒。故知宿欲不被所为事也。 《四分》又有三种:谓神足在空、隐没、离见闻处。 问:为俱离失?互离失耶?答:俱离失也,互则不定。故文中若众大,声小,不闻说戒,令作转轮,高座立上说之,此则见而不闻也。又如多人说戒,何由并得见作法者面?此则闻而不见也。离此二人,则名失欲。必互离有失,据隔障等之缘。前言离见闻失者,通望比座展转离也。如《五分》解:谓同覆障相离,虽说不成。 《僧只》五种:谓隔障等,如〈足数〉中说。 《五分》:断事时,若在屋中,随几过出。若在露地,去僧一寻等并失。若房小不受僧者,听在前后檐下庭中坐,虽不闻羯磨声得成。又有七人:尼等四人狂等三人,皆不成欲。 《僧只》多种:一在界外与欲。二持欲出界。三与欲已,自身出界。四与欲已,自至僧中,默然还出。五持欲至僧,因难惊起,无一人住者,名坏众失;有人住则不失。余同当宗。 《十诵》:与别住人失欲。即覆等三人。 上来诸列皆不成欲,说亦不成。知而故为,反自受罪。文云:皆不成与欲,当更与余者欲。 三明遇缘不说成者。文云:若受欲人,若睡、若入定、若忘、若不故作,如是者成;若故不说,得罪。而不知成不?理亦应成,在开缘明也。并谓在僧中,若在中道,并名不到。 《四分》云:若病重者,应扶舆来僧中。若虑增动,僧就病者所,围绕作法。若病者多,不能集者,僧出界外作羯磨。以更无方便,得别众故。 若受欲已,欲至僧中,道逢诸难,便从界外来至僧所,与欲清净得成。必界内有难,不往僧所,僧又不知,羯磨成不?文云:有比丘无想,作法不成。 问:与欲已,事讫不来,犯别众不?答:不犯。以情和到僧,而不将欲缘为羯磨事。文云:若事休应往,不往,如法治。不云法不成就。若尔受日出界,而事休法谢者?答:受日文中牒事故,前缘废法谢;此受欲法不牒事故,缘谢欲成。 通辨羯磨篇第五(《明了论疏》翻为业也,所作是业。亦翻为所作。《百论》云事也。若约义求,翻为辨事。谓施造遂法,必有成济之功焉。) 僧为秉御之人,所统其唯羯磨,方能拔群迷之重累,出界分之深根。德实无涯,威难与大。而世尊栖光既久,遗法被世,可得而闻。但为陶染俗风,情流鄙薄;言成瓦砾,妄参真净之文;行乃尘庸,虚霑在三之数。致使教无成辨之功,事有纳非之目。并由人法无宗辖,得失混同归焉。故律云:若作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羯磨法作羯磨,如是渐渐令戒毁坏,以灭正法。当随顺文句,勿令增减,违法毗尼。当如是学。虽复僧通真伪,于缘得成前事;羯磨亦漏是非,而乖违号为非法。今欲克翦浮言,发扬圣教,统辨进不,总识科分;后有事条,案文准式。就中分为二:初明作法具缘,后明立法通局,并曲解羯磨。 初中,统明羯磨,必有由渐,且分十门:一法不孤起,必有所为,谓称量前事。则有三种:即人、法、事也。人谓受戒忏悔等;法谓说戒自恣等;事谓地衣等。或具或单,乍离乍合;必先早陈,是非须定。二约处以明。谓自然界中,唯结界一法;余之羯磨,并作法界。故《僧只》云:非羯磨地不得行僧事。三集僧方法。谓敷座、打相、量僧多少、观时制度等。四僧集差别。须知用僧进止,简德优劣。五和合之相。众中上座,略和众情,告僧云:「诸大德僧等!莫怪此集,今有某事,须僧同秉,各愿齐心,共成遂也。」须知默然、诃举之相,如前说。六简众。云未受具出,即随次出,如〈沙弥别法〉中。余有住者,须明足数,不足之相如前说。七与欲应和。须究缘之是非、成不之相,广如前列。八正陈本意。谓作乞辞等,于中有四:一顺情为己,多须前乞,如受戒舍忏等。二违心立治,及无心领者,则无乞辞;应作举、忆念、证正、知法。三僧创立法,必托界生,则竪标唱相。四僧所常行,谓说戒等,则行筹告令。九问其事宗。云:「僧今和合,何所作为?」谓上座及秉法者言之。十答言作某羯磨。谓必双牒事法,告僧令知;不得单题,如云布萨说戒也。上来十门,总被一切作羯磨者。若随事明,或具九缘,如结界无与欲也。又如受日差遣,无有乞辞等。并倒准知,广如别法。 二明立法通局者。于中分二:初明相摄分齐,二别举成坏。 就初,总明一切羯磨,必须具四法:一法,二事,三人,四界。 第一明法有三种:一心念法,二对首法,三众僧法。 且列三位,言三名者:心念法者,事是微小;或界无人,虽是众法及以对首,亦听独秉,令自行成,无犯戒事。发心念境,口自传情;非谓不言,而辨前事。《毗尼母》云:必须口言,若说不明了,作法不成。言对首者,谓非心念之缘;及界无僧,并令对首。此通二三人或至四人,如下说也。谓各共面对,同秉法也。言众法者,四人已上,秉于羯磨,此是僧之所秉,故云众法。上略明相,今曲枝分,则有八种。 初就心念有三:一但心念法,二对首心念,三众法心念。言但心念者,唯得自说,有人亦成。数列三种:谓忏轻吉罗,说戒座上发露,及六念也。二对首心念,谓本是对首之法,由界无人,佛开心念。且列七种:《四分》中有安居;《十诵》有说净、受药、受七日;《五分》有受持三衣及舍三衣;《善见》受持钵也。三众法心念,谓本是僧秉,亦界无人,故开心念。《四分》说戒、自恣;外部受僧得施及亡人衣。 二对首法中有二:一但对首法,二众法对首。初中,以是别法,不开僧用,界虽成众,亦自得成。总依诸部有二十九:受三衣及舍、受钵及舍、受尼师坛及舍、受百一供身具及舍。舍请。舍戒。受依止法。衣说净、钵说净、药说净、受药。受七日。安居。与欲。忏波逸提、忏轻偷兰、忏提舍尼、忏重吉罗、发露他重罪、及自发露六聚。僧残中白舍行法、白行行法、白僧残诸行法、白入聚落、尼白入僧寺、尼请教授。作余食法。且论略尔。二众法对首,同前众法心念中。 次明众法有三:一者单白。事或轻小,或常所行,或是严制;一说告僧,便成法事。二者白二。由事参涉,义须通和。一白牒事告知,一羯磨量处可不,便辨前务。通白及羯磨,故云白二。三者白四。受戒、忏重、治举、诃谏,事通大小,情容乖舛。自非一白告知,三法量可,焉能辨得。以三羯磨通前单白,故云白四。若就缘约相,都合一百三十四羯磨。略言如此,更张犹有。单白有三十九;白二有五十七;白四有三十八。若通前二,则百八十四法。问:耳闻百一羯磨,今列不同者?答:此乃总标,非定如数;亦可引用《十诵》,彼则定有百一。 上明摄法分齐,即须明非相。但钞意为始学人,本令文显而易见,故不事义章一一分对进不;必欲通明,须看《义钞》。今直论是非。谓上三法,离则八种,具明别相;若一事差互,不应八条,并入非中,不成羯磨。若欲通知,细寻此门;上下横括,庶无差贰。问:别人之法,何名羯磨?答:《四分》:三语中,及白衣说法中,言是羯磨。《十诵》:对首心念分衣,佛言是名羯磨。 二就事明者。谓羯磨所被之事,更不重明,即辨非者。所被事中,通情非情,并令前境是实,片无错涉,皆成法事;若一缘有差,悉并不成。何者是也?如人法中,不覆藏者,与覆藏羯磨,不善、非法、不成,此谓无事有法;如〈瞻波〉中,应与作诃责,乃作摈出,此谓有乐有病,施不相当,佛判不成。故知事者,必须据实,方称圣教;且约一事,余者例之,如实犯罪自言不犯,实不犯自言犯等,并名非法;若实言实,方为相称。而彼自言,还臣所为之事;若泛臣余罪,不为自言。非情事中,二房羯磨,妨难不成;离衣杖等,必须两具。此并律之诚文,临事无忘失矣。 三对人明者,亦有三人。初辨僧者。僧中有四,如前所说。唯秉羯磨,界中有人,并须尽集,若不来者,便成别众,如〈足数〉中。但得御于众法。已外对首心念,法之与事,决定不得。二三人中,具立二法。若作众法对首,两界无僧,尽集作之。若数满四,则不成就,更须改法。若作对首之法,两人各作,不相妨碍。必有边人,有须问者,若三十舍忏,须问边人;九十单堕,但对即得;亦有通须问者,谓同覆处,露地寻内,故须问之;必在外有障,亦不在通问。若持衣说净,不论通别。若是心念,一向非分。必有其事,随缘作之。一人心念,独在界中。若作众法心念、对首心念,并界无人,方成此法;若有一人,名非法别众。若据所秉,如前法中。若作但心念法,不论同别。 四约界者。四种自然,羯磨法中,唯作结界一法,是僧执御;已外对首心念二法,及一二三人,众中杂法,四人自恣,并得秉之。俱须尽集。二者作法摄僧界者,亦通二人,法通三种。就法界中,分为五位:一难事受戒小界,二因难事自恣,三数人说戒。此三小界,因难曲开;但作一法,后必闲豫,不开作之;故文中结已即解,非久住法也。四者戒场,本为数集恼僧,故开结之;唯除说戒、自恣、乞钵、舍忏、亡人衣法、受日、解界、结衣界并解、结净地、受功德衣等。五者大界,就中并有通塞,随相可知。 二别举羯磨,明其成坏。法不孤起,终须四缘;随义明非,不过七种。先就但心念法,以解七非;乃至白四,类七可解。 初明七非者:一者人非,谓以此法,对人而作。二者法非,口不言了,法不称教。三者事非,谓重吉罗,用责心悔,六念等事,一一非法;妄牒而诵,不成有罪。四者人法非,不妨事如。五者人事非,不妨法如。六者事法非,不妨人是。七具三非,并同上。余则例之。 二对首心念,亦具七非,数同于上。随事对法,各有别相。且举安居一法,余则例之。一者人非,谓界中有人,别众而作,自不依他等。二者法非,口说错脱,文非明了等。三者事非,时非夏限,处有难缘,不依佛制。四非已下,类前可知。 三众法心念,如说戒等,亦具七非。一者人非,界内别众,自犯六聚。二者法非,不陈三说,或有漏忘。三者事非,众具有阙,时非正法。四非已下,如前例之。 四但对首,如持衣法。一者人非,所对之人,犯戒非法,有诃者诃。二者法非,陈受非正,或诃不止。三者事非,五大色衣及以上染,财是不净之例。四非至七,如前例知。 五众法对首,如自恣等。一者人非,四人秉法,第五受欲,或非净戒,知而同法。二者法非,互不相陈,说不明了等。三者事非,时非夏末,众难不具等。四非已下,亦如前例。 六者单白,如舍堕法,余例取解,而各不同。一者人非,界内别众,人非清净等。二者法非,轻重同法,持犯不分,妄陈言说。三者事非,财非合舍,有过不陈,界非作法,衣物不集,妄辄托人之类。四人法非已下可解。 七白二中,如结界法。一者人非,不尽标尽相而集,界内别众,得诃人诃。二者法非,唱相不明,作法暗托,又诃不止等。三者事非,标相及体三种分齐,混然一乱,不知彼此;二界错涉,重结交互;遥唱遥结之类。并不成就。余非例知。 八者白四,如受戒法等。一者人非,受者遮难,界中不集,僧数有缺;人虽五百,一一人中,五十余法,简之不中,通非正数。二者法非,受前进止八种调理,及论正受执文无差等。三者事非,界相不明,衣钵非己之类。余非例前。 余之正法,乃至心念,当法自成,不相通练。别众一法,多或通之,广张非相,如《义钞》也。 次释羯磨正文,令知纲要,识解通塞;若不具明见,增减一字,谓为法非。然其非相,唯在一字;然须知处所,不得雷同。或依文谨诵,曾不改张有无;或第二第三,亦随略说;或无文称事、有文无事、俱有俱无、未能增减,致使旁人加改,重增昏乱;或复暗诵,不入心府,临事致有乖违,于即对众之中,执文高唱。如斯等事,呈露久闻,岂不以愚痴不学,自受伊责。亦有转弄精神,观事乃同于法,而人事两缘,冥逾梦海;量时取法,全是师心。照教,教称不成;结罪,罪当深罚。是以同法之俦,幸宜极诫。若作羯磨人,要须上座。故律云:应作羯磨者,若上座次座;若上座不能,当出言语,持律者作。已外不合。今正释文,且就说戒单白及受戒羯磨,具解二文。余则例解。 就单白说戒中分五:一大德僧听者告众,勅听令动发耳识,应僧同法。二今僧白月十五日布萨说戒者,正宣情事,白众委知。三若僧时到僧忍听,正明僧若和集,谛心审听,量其可不。僧时到者,谓心和身集,事顺法应也。忍听者,劝令情和听可,勿事乖违。四布萨说戒者,重牒第二根本白意,决判成就,忍可所为也。五白如是者,事既和辨,白结告知。 次就羯磨法中明者。且约受戒白四内,上已明白,恐新学未悟,略复述之,各有其志也。白中还五:一大德僧听,同上,举耳劝听。二是沙弥某甲,从和尚某甲受戒,乃至三衣钵具;和尚某甲者,此同上,牒其缘兆,正宣情事,令众量宜。三若僧时到僧忍听;同上,心事既和,愿僧同忍。四僧今授某甲具戒,和尚某甲者;正明忍可,所为决判根本。五白如是者,表众令知。此之白文,与前单白文义略同,依之可解。 次解羯磨。就中分二:初正决根本;二僧已忍下,结成上文。 前中有三:初大德僧听者,告众重听;事既非小,谛缘声相,决判之缘。二此某甲乃至谁诸长老忍,正辨牒缘,及以根本;谓僧今与某甲受戒等,量其可不。三僧今与某甲受具戒乃至谁不忍者说,单牒根本,决判成就。第二第三亦如是者,一则事不成辨,多则法有滥非;轨刻令定,限至于此。 二结劝云:僧已忍与某甲受具,下至如是持,此直付嘱结归,不关羯磨正体。 就中加三法料简:一增减,二通塞,三是非。初中,若事轻小,无有缘起;则无乞辞,又不牒事。则白中五句,除第二句,但四句成白。乃至白二,类例除之。余则一准。 二明通塞者。单白文中,第一、第三、第五文义,通一百三十四法,更无增减。第二、第四句,由各随事,故称缘而牒;文随事显,故限局也。义存告众,决判成就,故通一切。就羯磨中,大德僧听,谁诸长老忍,不忍者说,僧已忍下,文义俱通白二、白四。中间牒缘牒事,随机不同。文局义通,类之可解。若镜此义,得缘便作,不须看文;不了前缘,诵文亦失。 三是非者。白中文义,俱通三句。羯磨之中,文义通者,头尾一言,不可增略,必须通诵,缺剩不成。余之文局义通,但令顺事合宜,片无乖降,增繁减略,诂训不同,而文义不失,并成正法。类准诸部,羯磨不同,及论义意,亦无有少。至如翻译,梵汉音义全乖,诂训所传,非无两得。故例成也。 问:世中时有白读羯磨,作法成不?答:不成是定。虽无明决,可以义求。然羯磨戒本,作法相似;戒本必令诵之,羯磨岂得白读?故《四分》、《僧只》:半月无人诵戒,应差向他处诵竟,还本处说之;不得重说;乃至一人说一篇竟,更一人说。若不能诵者,但说法诵经而已。准而言之,若得读者,执文即得,何须如此?止不读之。又俗中呪术之法,读文被事,皆不成就。但以法贵专审,令背文诵持,心口专正,加事便易;必临文数字,出口越散。故佛法中,呪术诵者,加物遂成,未闻读呪而能被事。羯磨圣教,佛制诵持,况于呪术,律序自显。必不诵者,终身附人。余亲问中国三藏京辇翻经诸师,云:从佛灭度来,无有此法。 问:僧尼更互得作几法。答:律中《十诵》:尼为僧作不礼、不共语、不敬畏问讯,此三羯磨不须现前、自言。僧为尼,亦得三法:谓受戒、摩那埵、出罪。余不互通。 问:得对尼等四众及以白衣作法不?答:不得也。律令至不见不闻处,方作羯磨,除所为作羯磨人。《摩得伽》、《十诵》云:白衣前说戒成者,除为瓶沙王等。除王眷属民将;独为王说,令心净故。 问:羯磨所被几人?答:不同也。若谏喻和诤,得加多少;至于治举乞为,不得至四,名非法也。《四分》:难事得二三人一时受戒。《五分》:通诸羯磨,不得加四。《毗尼母》云:诸比丘集,作非法事,若有三四五伴,可得谏之,独一不须谏也。何以故?大众力大,或能摈出,自得苦恼,故应默然不言。《四分》中:十五种默,大同于此。广如〈众网〉中。 问:羯磨竟时,其文何所?答:解者多途。今一法以定,谓第三说已,云僧已忍,与某事竟,此时羯磨竟。不同前解第三说已名为竟也。故律云:忍者默然,不忍者说。今即说其不忍之意,便成诃破;必其忍默,三说已无诃,亦成。任意两得。余广如《义钞》。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之二) 结界方法篇第六 结界元始,本欲秉法。由羯磨僧宗纲要,匡救佛法,像运任持,功归于此;理宜十方同遵,许无乖隔。但为剡浮洲境,弥亘既宽;每一集僧,期要难克;加以损功废道,恒事奔驰。大圣愍其顿极,故开随处局结;作法分隔,同界崇遵;功成事遂,总意如此。就中分四:一列数定量,二依位作法,三法起有无,四非法失相。 初中,大论界法,总列三种:一摄衣界,如衣法中。二摄食界,如药法中。三摄僧界,是此所明,就中分二。 一自然界者。未制作法已前,统通自然;或空有不同,水陆差别;后因难集,便开随境摄,各有分限;人所至处,任运界起,故曰自然也。约处有四种不同,定量分六相差别,如〈集僧〉中。 二作法界者。由自然限约,未可遂心;设有大小,教文已定;用则不可,舍则非制;或作大法,地弱不胜。故如来曲顺物情,听随处结;令楷式轨定,任情改转;使成羯磨,弘济大功;非此作法,余不能辨。就中分三。 初言大界者。谓僧所常行,法食二同之界也。明量者,文中同一说戒,为界遥远,听十四日说者,十三日先往,不得受欲。准强百里。《毗尼母》中,同布萨界,极远听一日往还。虽有二文,未明里数。故《僧只》、《五分》、《善见》并云:三由旬为量。《明了论》云:三由旬者,合角量取。亦不知由旬大小。《智论》:由旬三别:大者八十里,中者六十里,下者四十里。此谓中边山川不同,致行李不等。《四分》衣法中,由旬准有八十里者,此据上品为言。通用所归,准律文意,应百二十里,以下品为定。《萨婆多》云:尼结界者,唯得方一拘卢舍也。必有难缘,可用《僧只》:二由旬内随意结取。 二明戒场者。律云:以僧中数有四人众起,乃至二十人众起,令僧疲极。佛听结之。不言大小。《善见》云:戒场极小容二十一人,减则不听。余如后结。 三明小界者。此并因难事,恐废法事,佛随前缘,故开结之。并无正量,随人坐处,即为界相。一为受戒开结小界,旧准戒场,身外有界;今依文取义,全无外相,如正加中。二为说戒事,下至四人直坐。三为自恣事,下至五人圆坐。此三无外量者,由是难开,随人多少;若限约外量,终非遮难。故文云:今有尔许比丘集者,止取现集之僧;坐处有地,依地结之。若事作已,即制令解;不同前二,以久固作法,人所依止。 二明依位别解。位则有三,如上所列。若有戒场,先须结之,今且论无者。结大界法,就中分二,先出缘成,后明结解。初中有三:一料简是非,二竪标唱相,三集僧欲法。 初中。问:大界有村,得合结不?答:《五分》:诸白衣新作堂舍,为得吉利,或为非人所恼,请僧于中布萨。《萨婆多》云:凡结大界,所以通聚落者,以界威力故,恶鬼不得便,善神所护,为檀越故,通结聚落。《四分》文中,亦结村取。 问:界中有水,得合结不?答:律中河者,除常有桥、船、梁,得结;若驶流者,不得。必有桥梁及浅水无难,准理应得。故《尼律》中云水者独不能渡,此通界内外也。 问:一标作两相,得不?答:一肘已上作者准得。《明了论疏》中:如一大山,东西各结别住。又云:二绳别住等。准此,大墙等类,可分别者,皆得为之。 问:今将石木为相,为取内外耶?答:若圆者,取中央,令界相正与标分相当;或取外畔。若尖斜之物,随以一分为限。余他物准此。应先须示知尺寸分齐,预向僧述;不得通指一山妄充外相,致令寻求分齐不可得知。 问:界标与相及体,若为分之?答:标谓山石之物,用为指的;相即标畔,界体之外表也;体谓相内作法之所。或标即体,或标异体;相必体外。临时处分,三所不同,并预委也。 问:界得重结不?答:律云,不得二界相接,应留中间。若疑有者,解已更结。故不开重。 二竪标唱相。初标相者。《四分》:界相不定是非。文中,若东方有山称山,有堑称堑,草?汪水,粪聚钉杙,空处露地;准此立法,诚所不可。何者?凡论立相,为知界限久固,作法集众,破夏离衣护食等缘。若将空地为处,空则无相可指。必有其事,随时准行。或是一席之法,聊知空碍两分;必作久固处所,准用他部;并案本宗,彼此通用。《善见》云:相有八种:一山相者,下至如象大。二石相者,下至三十秤;若曼石不得,应别安石。三林相者,草竹不得,体空不实,下至四树相连。四树相者,不得以枯树为相;下至高八寸形,如针大;若无自生,种之亦得。五路相者,下至经三四村。六江相者,若四月不雨,常流不绝。七蚁封相者,下至高八寸。八水相者,自然池水者得。准论征律,城堑等缘,成相可知。既知相为结,本界家所依,结已即须牓示显处,令后来者,主客俱委,无有滥疑。 次明界形。《善见》、《明了》二论:随方曲直,任处辨形,不论定指。广如《大疏》,略说如《义钞》中。 二明唱相者。今时结法,不过有二:或在兰若,依山附水,旁道缘树;或在城邑,便随墙院,篱栅堑渠。多是四方,时有屈曲。先须识过,后避过唱之。谓先学未达,及后进诸师,若唱方相,便容滥述。如从院外唱云:从东南角直至西南角,乃至一周;正南寺门,则有别众之过。以界限从墙外直过,门限外则成界内;若寺内作诸羯磨之时,墙限外有僧不集,岂非别众?故知唱相必须屈曲唱出,不令后悔。亦不可笼通,云随屈曲。屈曲亦通深浅远近,终成不识分齐。 若从院内唱相,从门直过,则限内是界外也,便有别众破夏离衣等过。如寺中作法,有人说欲讫,至门限内,还复到来,岂非出界入界,是别众也。若破夏者,有人依界安居,明相未出至门,明了乃反,岂非破夏。言失衣者,依界结摄衣界,明相未出,不持衣往,明相出界外,岂非失衣。故委示过,然后唱之。 兰若之中,亦有斯过。妄指山谷,滥委树林;及至分齐,曾何得知?结并不成,一何自负。故《明了论》中:结水波别住,一丈五尺,以石次之,周匝安已,便随石唱。《善见》亦云:曼石不得。并是明文,不容滥述,自陷陷人。脱作受法不成,令他一生虚过;自身未来,还逢此界。故《大集》言:我灭度后,无戒比丘蒲阎浮提。斯言验矣。 次明唱法。律中使旧住人唱。未唱已前,亲自案行,识知处所,屏处暗诵,勿使对众致有謇澁。 先须东南角为始,周匝直指相当。律云:东方有山等。若依东方而唱,至角曲回,则不分限齐。今行事者,据易为之。 若在空野中结者,先指四标在四维,然后僧中差一人唱之。被差者即起,礼僧已,立唱云:「大德僧听!我比丘为僧唱四方大界相。从东南角枣树直西至西南角桑树,从此北行至西北角柳树,从此东出至东北角榆树,从此南来还至东南角枣树。此是大界外相。一周讫。」三说皆尔。若临事别相,准改唱之,不容纰谬。 若城邑中寺,多有墙院,并从内唱。前缘如上;后云:「从寺外院墙东南角内角,旁墙西下至南门东颊北土棱,随屈曲南出至门阈里棱,旁阈西下至西颊里棱,随屈曲北入至门西颊土楞,从此西下至外院西南角内角,从此北下至外院西北角内角,从此东下至外院东北角内角,从此南下还至东南角内角。是为大界外相。一周讫。」三说已。 若有五门三门,及篱栅墙堑,斜角方屈,随处称之,准上式也。若有障隔,欲穿墙直过,当唱院名,依院墙唱相。 三明集僧与欲法者。初言集僧。必先尽自然界内。若标宽界狭者,尽标集之。《僧只》云:避难界中,三由旬内有比丘者,并呼来,若出界已,作法结之。有师云:但尽自然而集。以标内地非自然界故,又未加法。若羯磨已,方有别众。《僧只》所明,彼为难缘,恐成障碍,故须集之。准理不然,并集为要,无正教可准。 若标内有村,纵自然内不欲取村者,当绕村唱内相,后唱外相,作法结成。村内比丘,不须外集。 若相内外有尼界及尼,不妨结法,两不相摄。 若有作法僧界,但令比丘不出本界;唱内相已,通结取之。如《明了论》别住之例。 二不得受欲者,具有三义:一结界是众同之本,理宜急制。二自然界弱,不胜羯磨,此《僧只》正文。三令知界畔,护夏别众护食护衣等。《十诵》云:作羯磨比丘死,余人不知界处,佛令舍已更结。故须尽集。 二正加圣法。上座云:「僧今和合,何所作为?」答云:「结大界羯磨!」当白二结之。文云:「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唱四方大界相。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于此四方相内结作大界,同一住处,同一说戒。白如是。」「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唱四方大界相,僧今于此四方相内结作大界,同一住处同一说戒。谁诸长老忍僧今于此四方相内结作大界,同一住处同一说戒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于此四方相内,同一住处同一说戒结大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二明戒场大界之法者。先竪三重标相。最内一重,戒场外相,自然界内标;中间一重自然界外,大界内相标;最外一重大界外相标。即须周匝先唱内标一重已,作法结之。但为三相难明,恐法不练,略引图示;后依图唱相,使新学晓迷。今行事漠落,诵文而已,曾不委练,令依文读,便即闷乱,定知附事作法不成;必须细心,方应遂事。 【图:T40p0016_01.gif】 此外朱圆者,自然界相。若先在戒坛内集僧者。亦四面集之。图中所列。据结大界时,自然集僧也。其北朱圆,院外僧去中央结界僧,相去六十三步。中僧去南圆界外僧亦尔。南北二僧相去百二十六步。各得成法。在内不成。乃至余方并准此。若结作法已,随相标远近。且据聚落不可分别者为言。若可分别聚落,乃至道行水界,五相远近,义类相别,并如前〈集僧〉中所迷。 此之界图,谓自然界宽于作法,标外周圆取界。必有别界,亦随斜曲也。 其内朱方,是戒场也。中间周匝,号曰自然。东北二边,即用小墙下上为自然界体。南西二边,大界墙内,则无别相者,应钉杙竖标,绳连相着。当于戒场东南角,去大界墙尺八地旁小墙施一杙。又于西南角斜去大墙二尺许下一杙。又于西北角至小墙南旁小墙下一杙,正西令去大墙尺八许。钉三杙已,仍以绳连三标,则为自然界。南西二边,若作二法竟,若二界各有法事,此中有人,不妨二处。其戒场外相,东北二边之相,即以小墙内院为相。西南二畔,即用绳标内边为相。 其大界内相,东北二面,以小墙外院为相。南西二面,以大院墙内为相。若明外相,必在院外唱之。若在墙内唱者,至西南角戒场外自然界边,则与内相俱合,则不分彼此之异。又不得入大院墙唱之,由不见其相故。 上且略寄一缘,以为相貌。作法之时,未必如图。若不依此解生,余处亦准不得。 今明结法,分三;初缘前后者。《五分》云:应先结戒场,后结大界。若先结大界者,当舍已,更前结之,然后唱相结大界。《毗尼母》、《善见》亦同此说。今犹有人先结大界者,此不读圣教,唯信意言。问:先结大界者,戒场成不?答:《五分》所明,应舍已更结,故知成也。但不成后法,故须解之。《五百问》云:后结戒场者,于中受戒,恐无所获。又云:不知同于未制。赖有此路,则通侥幸。今时结者,多有非法。或将五六人径往戒场中,界内不集,总唱三相已,具加二种羯磨者。或有界内通唱三相已,随界加法者。或于大界内遥结者。或先结戒场已,但唱大界外相,不唱内相,而加法者。此等诸滥,结并不成。故须当界各唱各结,方得成就。 二明唱相。先于自然界内集僧已,一比丘具修威仪唱云:「大德僧听!我比丘为僧唱四方小界场相。从此处东南角标内旁绳西下,至西南角标;从此旁绳内北下,至西北角标;即旁小墙内东下,至小墙东北内角;从此旁墙内南下,至东南角标。此是戒场外相一周讫。」三说已。羯磨者言:「何所作为?」答云:「结戒场羯磨。」「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称四方小界相。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于此四方小界相内,结作戒场,白如是。」「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称四方小界相,僧今于此四方小界相内结戒场。谁诸长老忍僧今于此四方小界相内结戒场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于此四方相内结戒场竟。僧忍,默故。是事如是持。」结已,余僧且坐。应将四五人知法相者,入大界内,安坐定已。集界无人,方乃作法。 次结大界法。先明唱相,有二不同:言别唱者,先唱内相三周已,次唱外相;三周后,总结合。二者总牒内外一遍相已,随遍合之。 文明总法。应令一人具仪唱云:「大德僧听!我比丘为僧唱大界四方内外相。前唱内相。从小墙东南角外角,穿小墙西出,旁大墙内至西南角内角;从此旁墙北下,穿小墙西头,过至小墙西北角外角;从此旁小墙东下,至小墙东北角外角;从此南出,还至小墙东南角外角。此是大界内相一周讫。次唱外相。从寺院外墙东南角外角,直西至南门东颊外土棱;随屈曲北入至门限里棱;西下至门西颊限头;随限屈曲南出,至门西颊外土棱;从此西下,至西南角外角;从此北下,至西北角外角;从此东下,至东北角外角;从此南下,还至东南角外角。此是大界外相一周已。彼为内相,此为外相。此是大界内外相一周。」如是三遍已,告僧云:「已唱大界内外相讫。」 众僧作羯磨。唱者复座已,上座如常依前作之。羯磨大同前无戒场结者,唯足内之一字,云僧今于此四方内外相内结作大界。若据律文,亦不加字;但云于此四方相内结大界,于理亦得。随意所存,大途无妨。结此界已,如上牓示显处。 结三小界法,三门分之:初明集僧远近者。此由留难故起,不同大界集僧。所以佛随方便,曲开此教。如《善见》中:七盘陀量,集僧应得。故彼文中不同意者,对此《四分》无异也。并谓兰若之中。必在聚落,文中不开。由兰若逈露,来难易见。 二不竪方相者。大界戒场,义通久固,僧常居止,理须晓明。此三小界,并由事起,有难遮作;佛开暂结,更无有相。随人多少,即为界体。比人行事,若结小界受戒,多立院限。说戒直坐,自恣圆坐,此二无有外相。此未通知。准如律文,为遮恶比丘故。今犹坐外有界,终不免遮。此三小界,相同一法,并指僧集坐处为界内相。故初云僧一处集;中云尔许比丘集;后云诸比丘坐处已满,齐如是比丘坐处结小界。文止在此,更不言外相。若准《僧只》,彼文云:欲舍衣者至界外,无戒场者结小界。文云:齐僧坐处外一寻已内,于中作羯磨。此则明文有开。但同戒场之法,非关小界。《四分》:戒场法中,亦云小界,可即是小界立相也。 若作受戒之法,准律界外问难。若至乞受之时,十人丛坐,前结足开一人之分。必半身外界,亦准《十诵》、《善见》之文,足成僧数。此是定义。必依昔用,结界不成,作法非务,一生虚受,疑恒镇心。所谓无戒满世,此言验矣。广有废立,如《义钞》中。 若论说戒,随同师善友,下道并坐;令使相近,依法结之。若论自恣,五人已上,圆坐四面,五德在中,四面自恣。此人加用,未必如此,亦随缘改张。 次明结法。以事希寡,文存略也。 余有三种界别:一别说戒、别利养,欲同说戒、同利养。二别说戒、别利养,欲同说戒、别利养。三别说戒、别利养,欲同利养、别说戒。为守护住处故。此四方僧物唱和法也,佛并开结,末代之中,此法殆尽。必若合寺有缘济乏,并须白二和僧送之;不得直尔与他,以僧物不得出界。 次明解界法。先解无戒场者。僧集已,问欲取和已,解言:「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同一住处同一说戒,若僧时到僧忍听,解界。白如是。」「大德僧听!此住处比丘同一住处,同一说戒,令解界。谁诸长老忍僧同一住处同一说戒解界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听同一住处同一说戒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有戒场者,先解大界,却解戒场,此是常准。上座问答,一一随有单牒;不同受戒,一答得作多法。彼由同界故得,此中不开。为中隔自然,两界各别,作法不通。若作法,同前而解。次解戒场,应在相内,不得在大界遥解。律无正法。旧羯磨中,用大界法解之,唯称大小为别。今不同之。戒场不许说戒,何得牒解?今准难事界,但翻结为解,理通文顺。 文云:「大德僧听!僧今在此处解戒场。若僧时到僧忍听,解戒场。白如是。」「大德僧听!僧于此处解戒场。谁诸长老忍僧集此处解戒场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解戒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善见》云:戒场上,不得立房。纵使王立,有惭愧比丘剔坏;余材草送住寺比丘。唯置佛殿及树木也。外国戒场多在露地,如世祭坛郊祀之所,故律中或名戒坛。《五百问》中:受戒值天雨,若移戒场屋下者,先解大界,更结戒场及结大界方得。解三小界,同前结法。 三明法起有无。有言,法起由作善法,即发善无作,属善行阴摄。此善法与处相应,遍标相内,皆有法起。非谓善法与无记地连,非不相及。《善见》云:依相结已,后失界相,若人掘地至水际,亦不失界;乃至于上起三重屋,皆同一界。若有石山,上广下狭,于上结界;山岩下僧,不妨上法。以界是色法,随处广狭,下入地也。故文云:若结已,水荡成坑,虽有水流,于中竪阁,在上作法者,皆得。准此多文,法起何疑。昔云:无有法起。文云:云何界现前?作羯磨唱制限者。是此谓加法之所,不论法起有无。《萨婆多》云:以界威力故,善神所护。如前《五分》所明。《小法灭尽经》云:劫火起时,曾作伽蓝所,不为火焚,乃至金刚界为土台也。 四明结处非法失不之相。初中所明,前已具述,恐有迷忘。谓两界相接,中无自然,共相错涉。隔水无桥,或不舍本界而重结之。及界不尽集,羯磨不成,方相不练。并非结法。《五分》云:不唱方相,不成结界。 言失不者。一谓决意弃舍。《十诵》云:诸比丘舍僧坊去,作念不还,是名舍界。《智论》云:一宿弃舍,则无有界。问:前《善见》中并言不失者?答:彼不作永舍心,故不失也;此云失者,作不还意,有舍界心,故失。文中皆言弃舍故也。《四分》中:治故伽蓝,不失净地。又云:若疑,应解已更结,故知界在。若作法舍衣、食、人界,三种俱舍。 二明不失略述五种。一非法恶心,解者不失。律云:恶心解净地不成,例准。二僧尼互结,《善见》云:比丘于尼界上结界不失,尼同得成。三中边不相解语,亦互重结。四失界相,如《善见》中。五空本处。《五百问》云:大僧与尼通结得,不得相叉。 僧网大纲篇第七 一方行化,立法须通;处众断量,必凭律教。令远域异邦,翘心有所;界中行者,安神进业。若斯御众,何事不行;既行正法,何人不奉?岂止僧徒清肃,息俗归真;方能扶疏道树,光扬慧日。若法出恒情,言无所据;科罚同于鄙俗,教网唯事重麁。能施已是于非,所被固多喧乱。故律云:非制而制,是制便断,如是能令正法速灭;不值佛世,生地狱如箭射。《三千威仪》云:众中无知法人者,百人千人不得同住;故知同住必遵圣法。今欲删其繁恶,补其遗漏,使制与教而相应,义共时而并合。故律云:非制不制,是制便行,如是渐渐令法久住。若出其病患,明其损减,如下广明。 就中分五:一约化制二教,明相不同;二约僧制众食,以论通塞;三约法就时,对人以明;四约处就用以明;五众主教授之相。 初中分二。且明化教。教通道俗。 《大集》云:若末世中有我弟子多财多力,王等不治,则为断三宝种,夺众生眼;虽无量世修戒施惠,则为灭失。广如第二十九卷〈护法品〉说。又云:若犯过比丘应须治者,一月两月苦使,或不与语,不与共坐,不与共住,或摈令出;或出一国,乃至四国有佛法处。治如是等恶比丘已,诸善比丘安乐受法,故使佛法久住不灭。 《十轮经》云:若有钝根众生,为欲发起善根因缘,懈怠少智忘失正念,贪着住处衣服饮食四事供养,远离一切诸善知识;如此众生教令劝化,料理僧事及以佛法和尚闍梨,是为安置营事福处。若声闻弟子心不恭敬、不坚持戒;为法久住而调伏之,若起心念教令心悔。又须言语而谪罚者,驱令下意,终不与语;亦于僧中谪令礼拜,诃诘嫌责,不同僧利;或在僧前四体布地,自归伏罪;或时驱出,不得共住。我知众生心所趣向,为利彼故广说诸经地狱等苦,为欲调伏破戒众生。若诸比丘护持戒者,天人供养,不应谪罚。除其多闻及持戒者。若有破戒而出家者,能示天龙八部珍宝伏藏,应作十种胜想、佛想、施心。若有破戒,作恶威仪,当共耎语,乃至礼足;后生豪贵,得入涅盘。是以依我出家,持戒、破戒,不听轮王宰相谪罚,况余轻犯。破戒比丘,虽是死人;是戒余力,犹如牛黄麝香眼药烧香等喻。破戒比丘,为不信所烧,自堕恶道;能令众生,增长善根。以是因缘,一切白衣皆应守护,不听谪罚。四方僧众布萨自恣,三世僧物饮食敷具,皆不预分。优波离白佛:若非法器,云何驱遣?佛言:我不听俗人讥诃,比丘得作。复有十种非法,即得大罪:若僧不和,于国王前、王眷属前、大臣前诃,白衣、妇女小儿中、僧净人前、比丘尼中、本怨嫌人前。如是等,假使举得少罪,亦不应受。下具出举法,如律法中。 《涅盘》中,种种示相已,云:于毁法者,与七羯磨;为欲示诸行恶行者有果报故。当知如来,即是施恶众生无恐畏者。以现在治罚,息将来大怖故。若善比丘置不诃责,当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驱遣举处治罚,是我弟子真声闻也。 二就制教以明者。僧令忏悔,改迹便止。上品之徒,见影依道;下流之类,拒逆僧命,不肯从顺,无惭无愧,破戒犯失,续作不止。自非治罚,何由可息?如似迟驴,必加楚罚;则有七种调伏,及恶马治、默摈、不与语等。 比佛法东流,多不行此;若闻正说,反生轻笑;薄滥佛法,自秽净心。有过之徒,实当此罚;反用俗法,非理折伏;相虽调顺,心未悛革。致使圣网,日就衰弱。文云:非制而制,速灭正法。斯言允矣。今举彼微言,重光像运;有力住持众主,准而行之。 《四分》中:凡欲治罚举人者,自具两种五德,如〈自恣〉法。又须三根具了,徒众上下同心共秉,犯者听可,然后举之。具如律本遮法中说。若违上法,举不知时,反生鬪诤。故文云:汝等莫数数举他罪,以恐坏正法故。必具上法,纵而不治,亦灭正法。 今明治法七种九种。言七法者:一谓诃责,二谓摈出,三者依止,四者遮不至白衣家,五者不见罪,六者不忏罪,七者说欲不障道。加恶马、默摈二法,则为九也。 一言诃责者。先出其过,后明正治。言过多种,《四分》等律总处明之。若对僧比丘前倒说四事:谓破戒者,破前三聚;破见者,谓六十二见;破威仪者,下四聚等;破正命者,谓非法乞求,邪意活命,则有五种四种。言五邪者:一谓为求利养,改常威仪,诈现异相;二谓说己功德;三者高声现威;四者说己所得利养,激动令施;五者为求利故,强占他吉凶。言四邪者:一方邪者,通使四方为求衣食;二仰邪者,谓上观星象盈虚之相;三者下邪,即耕田种殖种种下业;四者四维口食,习小小呪术以邀利活命。此《智论》解也。律中非法说法、法说非法。 虽有前过,三根明委,问答有差,不得举他。文云:若无根,破戒见、威仪、正命,与作诃责,是名非法羯磨;反上如法。然此治法,不必大罪;但令圣所制学,愚暗自缠,皆得加罚。文云:若不知不见五犯聚,谓波罗夷乃至吉罗,与作诃责。 《五分》有九种:一自鬪诤,二鬪乱他,三前后非一鬪诤,四亲近恶友,五与恶人为伴,六乐自为恶,七破戒,八破见,九亲近白衣。 《僧只》五种:一身口习近住。身习住者,与黄门男子、童子、弟子共床坐、同眠、共器食、迭互着衣、共出共入。口习近者,迭互染心共语。身口俱者,两业并为。又与尼女伸手内坐、以香华果蓏相授、为其走使;余如前说。二者数犯五众戒。三者太早入聚落,太瞑出;与恶人为友,偷人、劫贼、摴蒲等人;行在寡妇、大童女、淫女、黄门、恶名比丘尼、沙弥尼处。四好诤讼相言,有五:一自高,二麁弊此性,三无义语,四非时语,五不亲附善人。五恭敬少年诸比丘,度少年弟子,供给如弟子供给师法。如上五种,一一诸比丘屏处三谏不止,僧作白四诃责折伏。 《明了论》:比丘心高不敬计他,轻慢大众,为作怖畏羯磨。犹是诃责异名。 上来明过。对僧比丘前者,皆入诃责治之。 二加法有四:一明立治,二明夺行,三明顺从,四僧为解。 初中立治。此法与余羯磨有异,故先明之。缘起十种,如上具七法已。八陈意中,此心违故,须僧证正其罪,得伏,方与。应召来入众,当前为举(谓僧中德人举告僧言,比丘某甲犯罪)。举已,为作忆念(谓在某处、某时、其某人、作某罪,令其伏首,自言陈已)。应与罪(谓汝犯某事,应作诃责治)。上座应准遮法,具问能举徒众上下,及所举人已,听许举之。如上作已,索欲问和,便作羯磨。律文举鬪诤事,及论当时,未必如文;随其有犯,准改牒用。应言:「大德僧听!此某甲、某甲比丘,喜相鬪诤,互求长短;令僧未有诤事而有诤事,已有诤事而不除灭。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为某甲、某甲比丘作诃责羯磨;若后更鬪诤共相骂詈者,众僧当更增罪治(谓作恶马治,驱出众)。白如是。」「大德僧听!此某甲、某甲二比丘,喜相鬪诤互求长短;令僧未有诤事而有诤事,已有诤事而不除灭。僧今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诃责羯磨。谁诸长老忍僧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诃责羯磨,若后更鬪诤者,僧更增罪治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初羯磨。」(三说已)。「僧已忍!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诃责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明不成者,律云:若不举、不作忆念、不伏首罪,或无犯、犯不应忏罪、若犯罪已忏竟、而不现前,及人法二非。并作法不成,得罪。 二明夺行。与作法已,告言:已为汝作诃责已,今夺三十五事,尽形不得作;必能随顺,无有违逆者,僧当量处。何者三十五?有七种不同。初五夺其眷属:一不应授人大戒;二不应受人依止;三不应畜沙弥;四不应受僧差教授比丘尼;五若僧差不应往。二五夺其智能:一不应说戒;二若僧中问答毗尼义,不应答;三若僧差作羯磨,不应作。四若僧中简集智慧者,共评论众事,不在其例;五若僧差作信命,不应作。三五夺其顺从:一不得早入聚落;二不得逼暮还;三亲近比丘;四不应近白衣外道;五应顺从诸比丘教,不应作异语。四五夺其相续后犯:一不应更犯此罪,余亦不应犯(谓为残作诃责,指下篇为余也);二若相似、若从此生(相似谓同一篇罪也;从此生者,谓为摩触诃责,而与女屏坐)。三若复重于此(谓犯提,被治后更犯残等);四不应嫌羯磨;五不应诃羯磨人。五五夺其供给:一若善比丘为敷坐具供养,不应受;二不应受他洗足;三不应受他安洗足物;四不应受他拭革屣;五不应受他揩摩身。六五制其恭敬:一不应受善比丘礼拜、合掌、问讯、迎逆、持衣钵等。七五夺其证正他事:一不应举善比丘为作忆念、作自言;二不应证他事;三不应遮布萨;四不应遮自恣;五不应共善比丘诤。 三明顺从者。应于上七五事中,一一顺从,无有违者。于僧小食上、后食上、若说法、若布萨时,应正衣服,脱革屣,在一面立,互跪合掌白言:「大德僧受我忏悔;自今已去,自责心,止不复作。」僧当量审,然后受之。 四明解法。律云:应来僧中,偏露右肩,脱革屣,礼僧足,右膝着地,合掌乞言:「大德僧听!我比丘某甲,僧为作诃责羯磨;我今随顺众僧,无有违逆,从僧乞解诃责羯磨。愿僧为我解诃责羯磨,慈愍故!」三乞已(彼二比丘亦尔)。上座如上欲和,解言:「大德僧听!比丘某甲、某甲,僧为作诃责羯磨;彼比丘随顺众僧,无所违逆,今从僧乞解诃责羯磨。若僧时到僧忍听:解某甲、某甲二比丘诃责羯磨。白如是。」「大德僧听!此某甲、某甲比丘,僧为作诃责羯磨;彼二比丘,随顺众僧,无所违逆,今从僧乞解诃责羯磨。谁诸长老忍僧为某甲、某甲解诃责羯磨者,默然;谁不忍者,说」(三说已)。「僧已忍,与某甲、某甲解诃责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其行法中,威仪坐处,未明所在;准僧残中,下行坐也。若有一人三人,随名牒用;不得至四,如上已明,至时量之。 二摈出者。谓对俗人倒说四事,广如律文;又如〈随戒〉中污家恶行。倒乱佛法,污他俗人净善之心,以非为是。故须遣出本处,折伏治之。使世俗识非达正,无复疑惑。此之过罪,人多有之,特须禁断。若论治法,随顺及以解辞,略同上法。然初摈中,牒其过已,离此住处为异。律本委具。若随顺乞解,不得辄来;当在界外遣信来请。《僧只》云:不得共诸比丘语论。若有咨请,推属本师。 三言依止者。若与比丘及以白衣共相杂住,倒说四事,惑乱正法。或在道虽久,痴无所知;随缘坏行,不能自立;数忏数犯。须僧治罚,依彼明德咨问法训,使行成益己故也。治法略同于上。与依止已,亲近知法律人,学知毗尼;明达持犯者,当为解之。《涅盘》云:置羯磨者,安置有德之所。余如〈师资〉法中。 四遮不至白衣家者。谓于信心俗人前,倒说四事,非法恼乱,损坏俗心;骂谤白衣,辄便舍去。须僧作法遮断不许使离,遣谢白衣故也。《僧只》云:比丘明日受他必定请,至时不去,恼信施主,须加此法。若得法附已,当白二,差一比丘具八法者:一多闻,二能善说,三说已自解,四能解人意,五受人语,六能忆持,七无有阙失,八解善恶言议者。将被治人至信俗家语言:「檀越!忏悔!僧已为某甲比丘作谪罚竟。」若即共忏者善;不肯者,具有进不。广如律说。若俗人欢喜,即为解之。 更总明四三羯磨同异。前四法人,但坏其行,心犹有信;律足僧数,应羯磨法;而是被治,不可诃举。后三羯磨,名为三举,信行俱坏;弃在众外,不足僧数;过状深重,不可摄济,故制极法。律简此色,同于犯重;乃至死时,所有资产入同举僧,赏功能故。《涅盘》云:为谤法者作是降伏羯磨。又示诸恶行有果报故。今学大乘语,人心未涉道,行违大小二乘;口说无罪、无忏,淫欲是道;身亦行恶,随己即是,违己为非。并合此治。 次五明不见举者。倒说四事,法说非法,犯言不犯。或不信善恶二因,感苦乐二果;邪见在怀,障于学路。或由不达教,或知而故犯。僧问何不见犯,答云不见,僧即遮举,与作不见举治之。为欲折伏从道,且弃众外,不同僧事,目之为举。作此正法,治不见罪人,故曰不见举也。《四分》云:此三举人,令在有比丘处行之;若在无比丘处,不得为解。 六不忏举者。然罪无定性,从缘而生;理应悔除,应本清净。而今破戒见四法,犯不肯忏,妄陈滥说,言不忏悔;垢障尤深,进道无日。故须举弃,得伏方解。经名灭羯磨者,治罚前人,使作灭罪。《僧只》云:被三举人,心意调柔,白僧言:「我心调柔,愿僧为我舍法。」白已,却行而退。众主比丘量议可不,然后乞解。 七恶见不舍举者。欲实障道,说言不障。邪心决彻,名之为见;见心违理,目之为恶。亦于戒见四法,倒说不信。须僧举弃,永不任用;随顺无违,方乃解之。 此七治法,寔为妙药。持于正法,谪罚恶人。佛法再兴,福流长世。故律云:如来出世,为一义故,制诃责羯磨,乃至恶心不舍举;所谓摄取于僧,令僧欢喜,乃至正法久住。《涅盘》盛论七羯磨后,广明护法之相云:有持戒比丘,见坏法者,驱遣诃责,依法惩治,当知是人得福无量。又云:今以无上正法,付嘱诸王大臣宰相及于四众;应当劝励诸学人等,令学正法。若懈怠破戒毁正法者,大臣四部应当苦治。《大集》云:若未来世有信诸王若四姓等,为护法故,能舍身命,宁护一如法比丘,不护无量诸恶比丘,是王舍身生净土中。若随恶比丘语者,是王过无量劫,不复人身。问:前《十轮经》不许俗治,《涅盘》、《大集》令治恶者?答:《十轮》不许治者,比丘内恶,外有善相,识闻广博,生信处多,故不令治。必愚暗自缠,是非不晓,开于道俗三恶门者,理合治之,如后二经。又《涅盘》是穷累教本,决了正义;纵前不许,依后为定。两存亦得,废前又是。 言恶马治者。律云:若比丘犯罪,不问轻重,拒云不见,僧应弃舍莫问。语云:「汝所住处,亦当举汝,为作自言,不听汝布萨、自恣。如调马师,恶马难调,即合所系杙弃之。汝比丘不自见罪,亦复如是,一切舍弃。」如是人不应从求听;此即是听,如法驱出。 言默摈者。《五分》云:梵坛法者,一切七众不来往交言。《智论》云:若心强犷,如梵天法治之。以欲界语地,亦通色有,不语为恼,故违情故,不语治之。此法最要。亦有经中加羯磨者。寻本未得。《杂含》云:三种调伏法谓,柔耎、刚彊也,犹不调者杀之。谓不与语、教授、教诫也。言灭摈者,谓犯重比丘,心无惭愧,不肯学悔,妄入清众,滥居僧限。当三根五德举来,诣僧忆念示罪,令自言已,与白四法。《五分》文云:「大德僧听!此比丘某甲,犯某波罗夷罪。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与比丘某甲某波罗夷灭摈羯磨,不得共住,不得共事。白如是。」「大德僧听!比丘某甲犯某波罗夷罪,僧今与比丘某甲波罗夷罪灭摈羯磨,不得共住,不得共事。谁诸长老忍,僧与比丘某甲波罗夷罪灭摈羯磨,不得共住共事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是初羯磨。」(三说)「僧已忍,与比丘某甲波罗夷罪灭摈羯磨,不得共住共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萨婆多》云:但实犯重,大众有知,不须自言及现前,直尔灭摈驱出。若准律文,必须自言,如目连被诃中说。即世多有,大众容之,自他同秽。 二约僧制众食以论。先明世立非法,后引正制证成。 初中,寺别立制,多不依教。饮酒醉乱,轻欺上下者。罚钱及米,或余货赇;当时同和,后便违拒,不肯输送;因兹犯重。或行杖罚枷禁钳锁。或夺财帛以用供众。或苦役治地、斩伐草木、鉏禾、收刈;或周年苦役。或因遇失夺,便令倍偿。或作破戒之制,季别依次鉏禾刈谷,若分僧食及以僧物,科索酒肉,媒嫁净人,卖买奴婢及余畜产。或造顺俗之制,犯重囚禁,遭赦得免;或自货赇,方便得脱;或夺贼物,因利求利。或非法之制,有过罪者,露立僧中,伏地吹灰,对僧杖罚。如是众例,皆非圣旨。良由纲维不休法网,同和而作;恶业深缠,永无改悔。众主有力,非法伴多;如法比丘,像末又少;纵有三五,伴势无施。故佛预知有,不令同法,如后引之。《僧只》云:若作非法制者,应诃令止;不者,当说如法欲已,起去。若众中有力者不听,当语旁人言:此非法制。止得三人,不得趣尔而作,应知识边作。若不得者。说见不欲,与护心相,应云:彼自有业行,何关我事;如失火烧舍,脱身便罢。《毗尼母》云:见众非法事,独不须谏,应作默然,如上说。问:非法制中,罚取财物,犯重罪不?答:不犯重罪。由当时僧众,同和共作,后依制罚,得不犯。非不犯作非法制罪。 次明如法僧制。《四分》云:如法僧要随顺。又云:应制而制,是制便行。《五分》中:虽我所制,余方不行者,不得行之(谓俗主为僧立制,不依经本也);非我所制,余方为清净者,不得不行(即依王法而用,不得不依)。《萨婆多》云:违王制故吉罗。《明了论》云:若僧和合立制,比丘不得入城市。为作此事,必定应作。或时须立此制一月一季,或复永断。若依《大集》,苦使不得过两月。《十轮》中:如前明制,或令料理僧事佛法师僧,或不与语,谪令礼拜,或复驱出,如前广列。《僧只》中,罚舍利弗日中立之。诸律中制,多用七法,如上所明。或复断食夺衣令立。治沙弥中,罚令除草,料理僧事等。并非破戒之缘故也。《十诵》云:若僧寺中有制限者。若知有恼自他,力能灭者,白僧灭之;不者,余处去。若如法制,应受。《四分》:客比丘初至,主人比丘先语僧制法式等。 二约食以论者。先明通塞之意,后引圣言。然食为太患,人谁不须?世尊一化,多先陈此,故慰问云:乞食可得不等。今诸别住,局见者多;自壅僧食,障碍大法;现是饿因,来受剧苦。故古师匡众之法云:寺是摄十方一切众僧修道境界法,为待一切僧经游来往受供处所;无彼无此,无主无客;僧理平等,同护佛法。故其中饮食众具,悉是供十方凡圣同有;鸣钟作法,普集僧众,同时共受,与檀越作生福之田;如法及时者,皆无遮碍。然法有通塞(十方众僧,自有食分,依时而来,不须召唤;白衣及中,能斋者亦得,出《五分律》也,此谓通也。不能受斋,非时来者不与,法宜塞也)。唯有任道行之同护法者,不损檀越事也。本非人情,理无向背(不得人情口召来食,及悭惜积聚,计留后月;乃至怀亲疎之心,应与而闭,不应与而开也)。若此以明,是非自显。真诚出家者,怖四怨之多苦,厌三界之无常;辞六亲之至爱,舍五欲之深着;良由虚妄之俗可弃,真实之道应归。是宜开廓远意,除荡鄙怀;不吝身财,护持正法。况僧食十方普同,彼取自分,理应随喜。而人情忌狭,用心不等;或有闭门限碍客僧者,不亦蚩乎!鸣钟本意,岂其然哉?出家舍着,尤不应尔!但以危脆之身,不能坚护正法;浮假之命,不肯远通僧食。违诸佛之教,损檀越之福;伤一时众情,塞十方僧路。传谬后生,所败远矣。改前迷而复道,不亦善哉(悭食独啖,饿鬼之业,是谓大迷)。 或问:僧事有限,外客无穷;以有限之食,供无穷之僧,事必不立。答曰:此乃鄙俗之浅度,琐人之短怀;岂谓清智之深识,达士之高见。夫四辈之供养,三宝之福田,犹天地之生长,山海之受用,何有尽哉!故《佛藏经》言:当一心行道,随顺法行,勿念衣食所须者;如来白毫相中,一分供诸一切出家弟子,亦不能尽。由此言之,勤修戒行,至诚护法,由道得利,以道通用;寺寺开门,处处同食,必当供足,判无乏少。又承不断客寺仓库盈溢者,主人心远而广施;或寺贫而为客者,由志狭而见微也。若此两言,人谓僧用不供有,岂是人之智力所辨事乎?若人力有分,不能供无限者;所怀既局,斯言允矣。此乃檀越为道奉给,不由人力所致;若辨非智力,则功由于道。然则事由道感,还供道众;犹函盖相称,岂有匮竭耶(今俗中有义食坊,犹足供一切;自旦至夕,行人往反,饮食充饱,未闻告乏;此亦非人力。由彼行施义普,亦以义然后取;取与理通,所以不竭。此优婆塞等,以知因果,求将来福,犹知如此义行,不匮验于目前;况出家道众,如法通食,而当不济乎?且世俗礼教,忧道不忧贫;况出家之士,高超俗表,不忧护法而忧饮食,其失大甚也)!所患人情鄙吝,腐烂僧粟耳(腐烂余而不施,世俗耻之;费僧粟而不通,非佛弟子也)。余唯见积事而不存道,未见道通而事塞也。 佛法中无贵贱亲疎,唯以有法平等,应同护之。人来乞索,一无与法;若随情辄与,即坏法也。俗人本非应斋食者,然须借问,能斋,与食;不能斋者,示语因果,使信罪福,知非为吝,怀欢而退(此中非生人好处,非生人恶处;不得一向瞋人,一向任人不齐者而食;必须去情存道,善知处量也)。是以谨守佛教,慎护僧法,是第一慈悲人,现在未来一切众生离苦得乐故。若不守佛教,随情坏法(谓听俗人不斋而食,有来乞请,随情辄与),令诸众生不知道俗之分,而破坏僧法,毁损三归。既无三归,远离三宝,令诸众生沈没罪河,流入苦海。失于利乐,皆由坏法。是以不守佛教,不闲律藏,缺示群生,自昏时网,名第一无慈悲人也!若接待恶贼,非理愚夫,说导不能受悟;义须准教当拟,具如〈随相〉中。 二引圣言量者。《萨婆多》云:僧只食时,应作四相(谓打犍椎等相),令界内闻知。然此四相,必有常限,不得杂乱;若无有定,不成僧法。若无四相食僧食者,名盗僧只,不清净也。又不问界内比丘有无,若多若少,作四相讫,但使不遮比丘,若来不来无过;虽作相而遮,亦犯(故知若换钟磬,应鸣钟集僧,普告知已,然后换之;后更换亦尔)。若大界内有二三处,各有始终。《僧只》:同一布萨,若食时,但各打楗椎,一切莫遮,清净无过。《善见》云:若至空寺,见树有果,应打楗椎;无者下至三拍手,然后取食;不者犯盗。饮食亦尔。若客比丘来,旧比丘不肯打磬,客僧自打,食者,无犯。《萨婆多》云:僧只食法,随处有人,多少应有常限。计僧料食,一日几许,得周一季。若一日一斛,得周季者,应以一斛为限;若减一斛,名盗僧只,应得者失此食故;增出一斛,亦盗僧只,即令僧只断绝不续。既有常限,随其多少,一切无遮;随僧多少,皆共食之;若人少,有余长者,留至明日,次第先行。如是法者,一切无过(应是俭时,故法令一定)。若行僧饼,错得一番,不还僧者,即犯盗罪。《僧只》云:若行食时,满杓与上座者,上座应斟量,得遍当取。不得偏饶上座。若沙弥净人偏与本师大德者,知事人语言,平等与僧,食无高下也。《五百问》云:上座贪心,偏食僧食,犯随。不病称病索好食,得者,犯重。余僧食难消,如《僧护》等经说之。 义者。言别客得罪者,要是持戒人,不与,犯罪;破戒者,不犯,律云:恶比丘来不应与。《十诵》、《萨婆多》:若外道来,众僧与食,不犯;止不得自手与。以外道常伺比丘短,故开之。今僧寺中有差僧次请而简客者,此僧次翻名越次也。即令客僧应得不得,主人犯重;随同情者多少,通是一盗。又此住处不名僧所,以简绝客主,非同和僧义。《大集》云:若一寺、一村、一林,五法师住,鸣椎集四方僧。客僧集已,次第赋络,无有吝惜。初夜后夜读诵讲论,厌患生死,不讼彼短,少欲寂静,修于念定,怜愍众生,护戒惭愧,是名众僧如法住大功德海。若无量僧破戒,但令五人清净,如法护持佛法,愍诸众生,福不可计,如第三十一卷中。余有瞻待、国王、大臣、作人、恶贼、俗人、净人,事既多滥,容兼犯盗,广亦如〈随相〉。 三约法者。《五分》云:欲别作羯磨,僧不可和者,当于说戒前作之;以是制众法,僧不敢散故。《四分》云:若有人举罪者,不得辄信举罪人语;便唤所告之人,对僧酬答。先问见闻疑三根。若云见者,为自见?从他见?见在何处犯?犯何等罪?为犯戒耶,犯何等戒?破见耶,破何等见?破威仪耶,破何等威仪?如是举罪人一一能答,有智人者,方可随其所告,问众上中下及所犯人,取其自言,证正举治。若不能答,有智人随有违者,便随所诬谤罪,依法治之。故文云:若举无根无余罪者,不成遮,治其谤罪。文亦不显情之虚实,即结其犯,义须斟酌。 言就时者。凡作法事,所为处重;多有非法,理须照炼。暗夜屏覆,过起必多:或有昏睡,或复闹语;威仪改节,便成别众,或不足数;废阙大事,不成僧法;良由倚旁屏暗,不只奉法。事不获已,夜乃为之。幸知不易,及明早作;则是非自显,目对不敢相轻。 言对人者。凡施法事,贵在首领。众主上座,先须约勒,但见非法,即须纠正;不得默坐,致招罪失。《僧只》中,多种上座,各有示导,文广如彼。《四分》云:有三种狂痴:一众僧说戒,或来不来;二一向不忆不来;三者有忆而来。初人须与羯磨,后二不须。《十诵》云:若未作法,不得离是人说戒;作法已,得离。《五分》云:若觅不得,即遥作羯磨。《四分》中:白二与之;若狂病止,令来乞解,白二为解;若复更发,依前与法;若狂止,不来不犯,以先得法故;亦不应诈颠狂,而加法者不成。羯磨如律。 四对处明用者。凡徒众威仪,事在严整清洁。轨行可观,则生世善心,天龙叶赞;必形服滥恶,便毁辱佛法。《十诵》中:比丘衣服不净,非人所诃。《华严》云:具足受持威仪教法,是故能令僧宝不断。《摩得伽》云:伽蓝上座,应前行前坐,看诸年少比丘威仪,语令齐整;及平等行食,唱僧跋也;白衣来,当与食,为说法等。《十诵》文中大同。《智论》云:佛法弟子同住和合,一者贤圣说法,二者贤圣默然。准此处众,唯施二事,不得杂说世论,类于污家俳说。文众贵静摄,不在喧乱,诵经说法,必须知时。《成论》云:虽是法语,说不应时,名为绮语。二者威仪之形,必准圣教。《萨婆多》云:剃发剪爪,是佛所制。律云:半月一剃,此是恒式,勿得不为。《涅盘》云:恶比丘相,头鬓爪发,悉皆长利,为佛所诃。所着袈裟,一向如法。不得五大正色,及余上染,诸部正宗,不许着用。必有破坏,随孔补之。条叶齐整,具依律本。广如衣法。所有非者,寺内不披;入众之时,或反披而入,及着下衣。或着木履、杂屐,律并不许。广如〈钵器法〉中。《四分》云:入众五法,善知坐起等。《十诵》云:下床法,徐下一脚,次下第二脚,安徐而起;坐法亦尔。入堂法,应在门外偏袒右肩,敛手当心,摄恭敬意;拟堂内僧,并同佛想,缘觉、罗汉想。何以故?三乘同法食故。次欲入堂,若门西坐者,从户外旁门西颊,先举左脚,定心而入;若出门者。还从西颊,先举右脚而出。若在门东坐者,反上可知。不得门内交过。若欲坐时,以衣自蔽,勿露形丑。广如《僧只》。《四分》云:不得着俗人褌袴袄褶等。今有服袍裘长袖衫襦之衣,尖靴长䩺大靴,铜钵及椀夹紵瓦钵璭油等钵,及以漆木等器,并佛制断,理合焚除。《善见》:若多闻知律者,见余比丘所用不当法,即须打破,无罪;物主不得索偿。 灵裕法师寺诰云:僧寺不得畜女净人,坏僧梵行。设使现在不犯,令未离欲者,还着女色。经自明证,隔壁闻声,心染净戒;何况终身奉给,必成犯重。此一向不合。《僧只》中:僧得女净人不合受,尼得男净人亦尔。比者诸处,多因此过,比丘还俗灭摈者,并由此生。不知护法僧网,除其秽境;反留秽去净,生死未央。又卖买奴婢、牛马、畜生,拘系事同,不相长益;终成流俗,未霑道分。比丘尼寺,反僧可知。或雇男子杂作,尼亲捡挍;寻坏梵行,灭法不久。寺家库藏厨所,多不结净;道俗通滥,净秽混然。立寺经久,纲维无教;忽闻立净,惑耳惊心。岂非师僧上座,妄居净住;导引后生,同开恶道。或畜猫狗,专拟杀鼠;牛杖马䩛,缰绊箞橛。如是等类,并是恶律仪。《杂心》云:恶律仪者,流注相续成也。《善生》、《成论》:若受恶律仪,则失善戒。今寺畜猫狗,并欲尽形,非恶律仪何也?举众同畜,一众无戒。《大集》有言:无戒、破戒,满阎浮提。或佛堂塔庙,不遵修饰;比丘倨慢,处践非法;高声大笑,造非威仪;聚话寺门,依时不集。自灭正法,外生俗谤。并由上座三师致而灭法。若作说戒常法,半月恒遵;每至说晨,令知事者,点知僧众,谁在谁无?健病几人?几可扶来?几可与欲?如是知已,令拂拭塔庙,洒扫寺院,如〈说戒法〉。鸣稚之前,众主上座,亲自房房案行;病者,方便诱接。告云:「众僧清净布萨,凡圣同遵,行者虽在病卧,能得一礼觐不?努力自励,此身心不可信也!或因此不起,脱就后世,随业受生,知趣何道;欲更听戒,宁复闻乎?」如是随时引接。余僧不来,并准此喻。 五杂教授。《毗尼母》云:能谏之人,五法不须受:一无惭愧,二不广学,三常觅人过,四喜鬪诤,五欲舍道。必先于有过者取欲,然后谏之。此等众法,并纲维大德,住持一寺;有力护法者,方得行之。 若见众中有过,不得即诃。命来屏处,一一诲示云:「此一方住处,共大德有之。末法之中,以威仪为僧,方助佛扬化。若众中有一行一法胜妙者,令他处遵学;岂得有过,令他闻之,令生不善,自他两失。今大德有某事不善,不依佛制,愿即改之;欲共相成进,以引导后生耳!」必是己之弟子、眷属、同友,对众诃举亦得。不得立至四人,以不举僧也,非法,得罪。 若有违僧制者,当具委示云:「佛以戒法精妙,上人行之;我等修学,渐染而已。但以时代浇薄,教所不施;故佛令立如法僧要,劝同随顺。《地持》亦云,若护僧制等;故不依随,违教得罪。今有某事,与制有违,愿随谪罚,应同僧法;亦使将来有犯者,为作鉴戒因缘。」云云而述。 若见造六聚罪者,屏处委示:「今与同住,并是宿因;但末劫多障,持戒者少。见造某罪,是实以不?」答是实者,依律如法诲示:「文云:有二种痴,一不见犯,二犯而不忏;有二种智,反上语之。随佛语者,名真供养;今不肯顺,可欲从魔邪!罪不可积,或能转重(引《涅盘》文示之)。余经云:一念之恶,能开五不善门,一者恶能烧人善根,二从恶更起恶,三为圣人所诃,四退失道果,五死入恶道等。」种种示之。 若有将被罚者,众主比丘依律告云:「众僧可畏,具知三藏,有大势力,道俗钦仰」等。犹不舍者,又云:「彼众既有大力,若有违犯正教,必举治汝!」又不舍者,应言:「非唯举治而已,更夺三十五事;不复往来迎送,同僧法事,乃至不足僧数。」如是种种示已,若不受谏,集众和举之。 然众贵老宿大德,自力牵课,方能进道。必不自知,妄摄眷属,愚丛自守,不相长益,号季少也。故律中,阿难头白,而迦叶号为季少。诃言:汝众欲失,汝季少比丘,俱不善闭诸根,贪不知足,初夜后夜不能勤修,遍至诸家但行破谷,汝众当失。以此文证,阿难善知法相,又是无学,尚被讥责;自余凡鄙,焉可自轻。必欲纲众于时,住持护法者,须自行清慎,雅操坚贞,博通律相、兼明二乘,识览时要,达究情性者。可准上文,一方秉御。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之二)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之三) 受戒缘集篇第八(舍戒六念法附) 夫受戒者,超凡鄙之秽流,入圣众之宝位也。既慕心弥搏,故所缘弥多;以多缘故,法事攸难;以难知故,理须详捡。而世情尘染,每昏教法;为师为匠,实易实难;但由习俗生常,不思沿革;恣此无知,乱彼真教。或但执文谨诵,非相莫知;或前受遮障,无任僧法;或结界漠落,成不混然;或僧数薄恶,不能生信;或衣钵假借,自是非法。如斯师匠,秉御诚难;虚受费功,唐劳一世;后生还尔,永无出期。故《大集经》云:我灭度后,无戒满洲。此言必实,深须详炼;一受已难,不宜再造;故委显示,至机依准。 初明具缘成受,后加教法。初中五缘: 一能受有五:一是人道。以人中受得,余道成难故。《僧只》云:若减七十,不能作事,不得受之;若过七十,出家时过,一向不合。广如〈沙弥法〉中。二诸根具足。谓身具众恶,病患聋盲百遮等类,律中广列一百四十余种,并不应法。准以求之,则聋痖狂乱,定不发戒。余者通滥,有得不得,如《义钞》中。三身器清净。谓俗人已来,至于将受,无十三难等杂过。四出家相具。律云:应剃发披袈裟,与出家人同等。五得少分法。谓曾受十戒也。律云:不与沙弥戒,与受具者,得戒,得罪。 第二所对有六。一结界成就。以羯磨所托,必依法界;若作不成,后法不就。故须深明界相,善达是非,访问元结是谁,审知无滥,方可依准;不然,舍已更结。比人行事,多不遵用,辄尔寺外结小界受,此是非法,如上已明。必有此缘,结大界无爽。若依《毗尼母》云:直结小界,不以大界围绕,亦不得受。中国诸师,行事受戒,大有尊重。故传中,凡有受者,多驾船江中作法。人问其故,答云:结界如法者少,恐别众非法,不成受戒。余事容可再造,不成无多过失;夫欲绍隆佛种,为世福田者,谓受具戒,不宜轻脱。故在静处,事必成就。二有能秉法僧。由羯磨非别人所秉。三数满如法。若少一人,非法毗尼。今言少者,非谓头数不满也;谓作法者至时缘起,别众非法等,如〈足数〉所明。文云:自今已去,十僧受具故。此据中国以明。边方无僧,曲开五人持律得受;若后有僧,用本开法,得戒,得罪者,此《十诵》所列。四界内尽集和合。文云:更无方便,得别众故。五有白四教法。则除颠倒错脱,说不明了等。六资缘具足。文中无衣钵,及借者,不名受具。 第三发心乞受。文云:不乞者,无心者,不成故。 第四心境相应。文云:眠醉狂人及无心而受等,是心不当境。复以文云:白四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羯磨法作等,及前僧非法,不令受者起心,即是境不称心也。《萨婆多》云:若殷重心受,则有无教;若轻心受,但有其教,无无教也。 第五事成究竟。始从请师,终至白四,九法往来,片无乖各;界非别众,僧无不足,羯磨无非,受者心至,则成受也。与上相违,则成非法。今引文证。《母论》云:五缘得成:一和尚如法,二二阿闍梨如法,三七僧清净,四羯磨成就,五众僧和合与欲。《多论》云:若受者,在家受五戒、八戒,出家受十戒;随五戒破一重,受八戒不得,乃至不得受具足,及作和尚;即十三难中初难摄。必有受者,前准上缘,必不堪任,圣教不许。 二加法中,分二:初缘起方便,二明体用。若集僧羯磨方法,如前篇中,故重明之,以事大故也。缘中有十。 一受者得法以不。四律所明,必须十戒于前,后听受具。文中不与受十戒,众僧得罪。《多》云:所以制十戒者,为染习佛法故,不同外道一往顿受。佛法不尔,犹如大海,渐深渐入。 二明请师法。 初请和尚者。以是得戒根本,若无此人,承习莫由,阙于示导,不相生长,必须请之。《善见论》云:以不请故,多造非法,诸师诃责,反云,谁请大德为我和尚?佛因制之。若不请者,不得;与受,得罪。《四分》请法,不云僧屏。计理别处预请,何损大理?今在众中者,《十诵》云:令受戒人先入僧中,教使次第头面一一礼僧足已,然后请之。《僧只》云:今从尊求和尚等。《五分》云:请和尚时两手捧足。当具修如上,至和尚前,旁人教云:「所以请和尚者,此是得戒根本,所归投处。」种种随机已,「计汝自陈,不解,故教也!」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请大德为和尚,愿大德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说)」《僧只》云:众中三请已,和尚应语,发彼喜心。《四分》云:答言:「可尔!教授汝,清净,莫放逸!」弟子答云:「顶戴持!」下文更有十种答法。问:沙弥戒时已曾请讫,今何重请?答:以容改转,不用本师;又沙弥时请,初来为受十戒,今者沙弥为受具戒,受法不同;或可和尚无德,不合相摄。故二对请之。 次请二师。律无正文。据《佛阿毗昙》中,亦有请法,文非巧胜,故不抄出。即准和尚例通请之。应具仪至师前,旁人示语云:「羯磨戒师阿闍梨者,受戒正缘;若无此人秉于圣法,则法界善法无由得生;故须增上重心,于戒师所方发无作。」种种说已,教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请大德为羯磨阿闍梨,愿大德为我作羯磨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说)」次请教授师。亦具修至前,旁人教云:「由此人,为汝教授,引导开解;令至僧中,发汝具戒;缘起方便,并因此师;重心请者,方乃发戒。」文如羯磨师法,但以教授阿闍梨为异。 次请七证师。义须准请。以羯磨法,非是独秉,必取此人,证无错谬。《十诵》正则,理例请之。则受者生善,前师心重;彼此俱和,岂非同法。世多不行,但自灭法。若论发戒功,与三师齐德,何为不请之乎?可准三师而请,必在大众,多僧亦未必通限。 更明十师成不之相。《四分》云:弟子知和尚犯戒,知不应如是人边受,亦知虽受不得戒;如此具知,则不成受;反上成也。余之九师,律无正文,准可知也。若和尚犯重,而羯磨师知,亦不成受;以了知所牒非比丘用故。若十师之内互知犯重,法亦不成;并了知犯者,不得共住,知何不该。若据律文,弟子知和尚破戒,未显轻重。准义详之,乃至犯吉罗者,亦不成受。以犯威仪,不应师德;知不得戒,强受不成,由无心故。既知必须见闻清净,预须选择,文云:令选择取也。和尚德者,差互不同,律中所列百三十余种。十夏一种,必须限定;余之德相,如〈师资法〉中;故九夏和尚受戒得罪。二种闍梨五夏已上,律云多己五岁也。余师随夏多少。 统明师义,幸有老宿硕德,则生善于后。《五百问》云:比丘五腊不满度弟子,知非而度,犯堕。弟子不知是非,得戒;若知,不得戒。《明了论疏》:若已得五夏,为受大戒作证人及作威仪师。七夏已去,得作羯磨闍梨。既是师位,故不得互共同床坐。 三教发戒缘。《萨婆多》云:凡受戒法,先与说法,引导开解,令一切境上起慈愍心,便得增上戒。就文如此,今以事求,初明缘境,后明心量。初中,所发戒相,乃有无量。由未受戒前,恶遍法界;今欲进受,翻前恶境,并起善心;故戒发所因,还遍法界。若随境论,别钞应有三十余纸;要而言之,不过情与非情,空有二谛、灭理涅盘、佛说圣教、文字卷轴、形像塔庙,地水火风虚空识等;法界为量,并是戒体。故《善生》云:众生无边故,戒亦无边。《萨婆多》云:非众生上,亦得无量。如十方大地,下至空界;若伤如尘,并得其罪。今翻为戒善,故遍陆地。即《善生》言:大地无边,戒亦无边;草木无量,海水无边,虚空无际,戒亦同等。《萨婆多》云:新受戒人,与佛戒齐德也。以此而推,出家僧尼,真是功德善法之聚;位尊人天,良由于此。不论受而具持,功德难数;若毁破者,犹利无边。故《十轮》云:破戒比丘,虽是死人;是戒余力,犹能示于人天道行,犹如牛黄麝香烧香等喻。佛因说偈:「瞻卜华虽萎,胜于一切华;破戒诸比丘,犹胜诸外道。」是故行者,破戒之人,功德无量,远有出期;不受戒者,随流苦海,永无解脱。《智论》说言:宁受戒而破,初入地狱,后得解脱;不受戒者,轮转三界。《涅盘》亦云:虽复得受梵天之身,乃至非想,命终还入三恶道中。良由无戒,故致往返。如是随机广略,令其悟解;若不知者,心则浮昧,受戒不得,徒苦自他。《萨婆多》云:若淳重心,则发无教;轻则不发。岂可虚滥,理当殷重。 次令发戒。应语言,当发上品心,得上品戒;若下品心者,乃至罗汉,戒是下品。《毗跋律》曰:发心我今求道,当教一切众生,众生皆惜寿命。以此事受,是下品耎心,虽得佛戒,犹非上胜。余二就义明之:云何中品?若言我今正心向道,解众生疑,我为一切作津梁,亦能自利,复利他人,受持正戒。云何上品?若言,我今发心受戒,为成三聚戒故,趣三解脱门,正求泥洹果;又以此法,引导众生,令至涅盘,令法久住。如此发心,尚是邪想;况不发者,定无尊尚。《智论》云:凡夫始学,邪心中语;那含果人,慢心中语;罗汉果者,名字语也。如此自知心之分齐,得佛净戒亦有分齐。故文云:佛子亦如是,勤求梵戒本等。问:此教宗是何乘?而发大乘志耶?答:此四分宗,义当大乘。《戒本》文云:若有为自身,欲求于佛道,当尊重正戒,及回施众生共成佛道。律中多有诚例。光师亦判入大乘律限。如是发戒缘境,及心有增上;此之二途,必受前时,智者提授;使心心相续,见境明净;不得临时方言发心。若约临时师授,法相尚自虚浮,岂能令受者得上品耶?或全不发,岂非大事。 第四,律云:当立受戒人,置眼见耳不闻处。若受戒人离见闻处,若在界外等,皆不名受具。恐听羯磨故,着离闻处;犹恐非法,令僧眼见。《五分》中,以起过故,听安戒坛外眼见处等。《四分》文云:界外问遮难等。今时受者,多在界内,理亦无伤,顺上律文。《僧只》云:教授师应将不近不远处等。若多人共受者,应两处安置:一多人行立,令望见僧,起敬重意;二将问难者,离僧及离沙弥行处,于中问缘。必在同处亦得,恐后问如前,心不尊重。应各令反披七条及衣钵,在彼而立。 五单白差威仪师。《四分》云:由界外脱衣看,致令受者惭耻,稽留受戒事。佛言:不得露形看,当差人问难事。《五分》:令和尚语羯磨师:「长老今作羯磨。」复语威仪师:「长老今受羯磨。」《四分》云:彼戒师当问:「谁能为某甲作教授师?」答言:「我某甲能。」应索欲、问和,答言:「差教授师单白羯磨。」如此四答,止得各作一法。若总答云:「受戒羯磨。」已后更不须和;乃至多人,例通问答。不得过明相。戒师应白言:「大德僧听!彼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时到僧忍听:某甲为教授师。白如是。」应下座礼僧已,案常威仪,至受者所。 六明出众问缘。所以尔者,恐在众惶怖,有无差互;屏处怖微,安审得实。即须依律问之。但遮难之中,有得不得,故前广分别;令其识相,使问难者据法明断;使问答相应,无有迷谬。若问而不解,终为非问;故中边不相解语,佛判不成。若准律云:不问十三难者,则不得戒。故前须明解,彼此无迷;脱由不解不成,岂不误他大事。应沙弥时,教令列名显数,识相诵之;此非羯磨,不犯贼住。若约律本,但问十三难事;及论作法,但问诸遮。今就义准,着问遮之前。又问难之体,要唯相解,「今问汝,不犯边罪不?」自非明律者,方识名知相;自外经论杂学,必无晓了。下一一具之,不同旧人,蒙笼诵习。 一边罪难者。谓先受具戒,毁破重禁,舍戒还来,欲更受具。此人罪重,名佛海边外之人,不堪重入净戒海也!乃至准《论》:白衣五戒、八戒,沙弥十戒,破于重者,同名边罪。 二犯比丘尼。《四分》等律并云汗尼,不明净秽。故世行事者云:「汝不犯清净尼不?」此依《僧只》而问。彼律云:若须、斯二果及凡夫持戒尼,被人污者,初人受乐,是坏尼净行;中后人犯,不名坏尼难。若那含、罗汉,初后人俱名难也。故知唯是净境,方成难摄。《十诵》云:若摩触八尼,污尼八事;若一人以八事犯尼,令犯重者,俗人不成难也。《善见》云:若坏尼下二众,不障出家;若坏大尼,三处行淫,皆名难也。若以白衣俗服强与尼着而行淫者,成难;若尼自乐着白衣服就上淫者,不障出家。必以义求,若知受具戒缘事,着于俗服亦应成难。但坏净境,不论知净不净。广有废立,如《疏》、《义钞》。问:何不言坏比丘耶?答:亦成难也。尼受戒中反问便是,由事希。故《善生经》:受五戒者,问遮难云:「汝不犯比丘、比丘尼不?」故知同是难摄。皆谓俗人时犯;若受戒已,犯者,止名边罪所收。 三贼心受戒者。律中为利养故,辄自出家。若未出家者,未受,不应受;已受,得戒。曾经说戒羯磨,已受者灭摈。《四分》云:若至一人二人三人众僧所,共羯磨说戒,皆灭摈。义详,共一人作对首众法,皆成障戒。如说戒自恣等法,必听众法心念,亦成难摄。若对他三人已下对首法,四人已上余和合法,不秉羯磨,皆不成难。《善见》云:三种偷形:一者无师自出家。不依大僧腊次,不受他礼,不入僧法事,一切利养不受。二偷和合者。有师出家,受十戒,往他方;或言十夏,次第受礼,入僧布萨一切羯磨,受信施物。三二俱偷者,可知。若偷形者,不经法事,不受礼施,为饥饿故,若欲出家,受戒者得(下二不合)。《五百问》云:沙弥诈称大道人,受比丘一礼拜,是名贼住难。《四分》中但言贼住难者,谓共羯磨说戒,不说听闻不闻及愚痴因缘等。依如《僧只》。若沙弥作是念:说戒时论说何等,即盗听之。若聪明记得初中后语者,不得与受戒;若暗钝或缘余念,不记初中后者,得受具。若凡人,自出家着袈裟,未经布萨等者,得受;反之不得。《摩得伽》云:不自知满二十而受具,后知不满者,若经僧布萨羯磨,是名贼住。《四分》疑恼戒云:若年不满,作法不成受者,有知者语令识之,后更受戒。《十诵》云:比丘尼如法舍戒,若更受者,不得。即名贼住难。 四破内外道者。谓本是外道,来投佛法,受具已竟,反还本道,今复重来;彼此通坏,志性无定。律中,令度出家,对僧与沙弥戒,四月试之;使志性和柔,深信明着,方为受具。问:信邪来久,何故先与沙弥戒耶?答:信此投归,若不以十戒调柔,违相不显;又彰佛法深妙渐次授法,不同外道一往不简。此事既希,多述无益,必有,律自广明。 五非黄门。律中五种:一生黄门;二犍作者;三因见他淫方有妬心淫起;四忽然变作;五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世中多有自截者,若依《四分》,应灭摈。文云:若犍者,都截却也。今时或截少分,心性未改者,兼有大操大志者,准依《五分》,应得。彼文云:若截头及半,得小罪;都截,灭摈。《四分》云:若被怨家、恶兽、业报落等,应同比丘法。若自截者,灭摈。不明分齐。《五分》云:时有比丘为欲火所烧,不能堪忍。乃至佛诃责言:汝愚痴人,应截不截,不应截而截。告诸比丘,若都截者,灭摈;犹留卵者,依篇忏之。准此以明。则未受具已截者,终无明教。必须准前勘取,依余部为受。 六杀父,七杀母,八杀阿罗汉。此三难为之既希,故略知文相。 九破僧。即法轮僧也;若破羯磨僧,非难。十出佛身血。此二难佛灭后无也。《僧只律》注云:佛久涅盘,依旧文问耳。 十一非人难。皆谓八部鬼神变作人形而来受具。《律》中、《五分》:天子、阿修罗子、犍闼婆子,化为人等。 十二畜生难。亦谓变为人形而来者。律中,龙变形来受,佛言:畜生者,于我法中,无所长益。此上二趣,若依本形,是人通识;恐变而来,故须问之。脱有高达俗士来受戒,时语云:「汝非畜生不?」若闻此言,一何可怪,应方便转问,如下所陈。 十三二形者。谓一报形,具男女二根。若先受后变,犹尚失戒;况初带,受者,灭摈。 上已略述难相,而遮事非一,律中略问十六,自余受法广明。皆言不应,亦有得不得者。 若不自称名字,不称和尚字,年不满等,定不得戒。 《五分》:诸比丘度截手脚耳鼻、截男根头、挑眼出、极老无威仪、极丑,一切毁辱僧者,皆不得度;若已度,得戒。或有先相嫌,以小小似片事作留难,似瞎、似跛、似短小、父母不听等,作难者,吉罗。《僧只》云:盲者,若见手掌中文,若雀目;聋者高声得闻;躄者捉屐曳尻行;鞭瘢若凸凹,若治与皮不异,得;印瘢人破肉,已用铜青等,作字兽形;侏儒者,或上长下短、下长上短。一切百遮,不应与出家;若已出家,不应驱出,僧得越罪。准此诸遮,皆言不应,得罪。下文复云:是谓不名受具足,一一皆言不应驱出。是中清净如法者,名受具足;不名者,总结师罪,何妨有得、不得者。如痖等若有轻遮,不障戒者,故言清净共住如法。文云:痖者,不能语,用手作相。又云:遣书、举手作相、不现前,如是等不名受。前痖者文中,不应驱出,作沙弥也。《十诵》、《伽论》云:痖、聋人,不名受具;若聋,闻羯磨声,得受。 衣钵不具者。《四分》云:若无衣钵,不名受戒;若借衣钵,应与价直。《五分》云:令主舍之。亦不明得不?今准《萨婆多》,得戒论。问曰:若尔何故必须衣钵?答:一为威仪故。二生前人信敬心故,如猎师着袈裟,鹿见以着异服,故无怖心。三为表异相故,内德亦异。引彼证此,文不可和。《四分》云:不名受戒,此则部别不同。必诵《十诵》羯磨,依彼开成。准急无损。昔人义准《四分》和尚法中,若知借衣钵受戒不得者,则不得戒;不知者得。此乃人判,终违律文;必敬佛言,再受依法。 父母听不者。《善见》云:若余方国度者,不须问。《僧只》:亲儿此彼不听;自来儿、养儿,余处得受。 负债者。诸部但言不应,义准理得。 奴者。《僧只》云:若家生、买得、抄得,此彼不得。他与奴、自来奴,余处听度。今有人放奴出家者,若取《出家功德经》,若放奴婢及以男女,得福无量。律中不明放者,但言自来投法,度之是非,准奴及儿,彼此通允。《五百问》中:知是佛奴,度者犯重;若先不知,后知,不遣亦重。问:其人是大道人不?答:非也。僧奴准此,复本奴位。 官人者。《僧只》:有名有禄、有名无禄,此彼国不得度;有禄无名,余处得度;无名禄者,一切俱听。准此,俗人来投出家,理须为受。 丈夫者。必以建心慕远,清节不群;卓然,风霜不改其操;铿然,忧喜未达其心,便为丈夫之貌。故律云:年二十者,方堪受具。谓能忍寒热、饥渴、风雨、蚊虻、毒虫,能忍恶言苦事,能持戒,能一食等。《僧只》云:若过二十,减七十,无所堪能,不应与受具。 五种病者。上四应得。狂中有三种,若全不觉好恶,应不得;余二应得。《善见》云:癞癣莫问赤白黑,屏处,增长不增长俱得;露处反前不得。然癞病有二:一恶业所致,二四大违反则生。故《育王经》有疥癞须陀洹,疮痍阿罗汉也。若出家已,癞者,一切僧事共作,若食莫令在众,此《萨婆多》解。 次明余事,更明所以。《五分》:若先不相识人,不应云雾暗时受。《五百问》中:要须灯烛照之。若先曾受具者,《十诵》问云:「曾作大比丘不?」答:「作。」问:「清净持戒不?舍时,一心如法还戒不?」《四分》无文;必有,亦同边罪。幸依《十诵》十三难前问之;答若有违,则成边罪故。《四分》云:若有难缘,如说戒中,当二人三人一时作羯磨,不得至四。《僧只》:一和尚,一戒师,一众得二人三人并受;若二和尚共一戒师,二三人不得一众受。《善见》云:二人三人一时受戒,一一同;等腊、等时,不相作礼。 上已略明杂相。今正出众问法。 教授师至受者所,正敷坐具,坐已。语令敷坐具,为舒正四角,相对相及申手内。《五分》云:应安慰言:「汝莫恐惧,须臾持汝着高胜处。」 彼应取其衣钵舒示,寄此以为陶诱。前执五条语言:「此名安陀会衣。」又指身所着者:「此名欝多罗僧。」执大衣已语云:「此衣名僧伽梨。」《萨婆多》云:「此三衣名一切外道所无,今示汝名相。」若依诸部,此处即为受衣钵者;或在众中戒师受者。《四分》无文。或受已方持者,亦随两存。并执钵已言:「此器名钵多罗。」「此衣钵是汝已有不?」彼答言:「是。」即便襆之。或加受法,如前。 应语言:「善男子谛听!今是至诚时,我今当问汝。汝随我问答,若不实者,当言不实;若实,言实。何以如此?由无始来,欺诳圣贤,沈没生死;今欲舍虚妄,证真实法故,令汝实答。今问汝遮难,若不实答,徒自浪受。律云:犯遮难人,七佛一时为受,亦不得戒。」 「汝第一不犯边罪不?」答言:「无」者。语云:「汝应不识此罪,谓曾受佛戒而犯淫、盗、杀、妄;作此四者,必不得受。今汝无耶?」答言:「无」者。又语云:「汝若不识不解,不得妄答。第二汝不白衣时污净戒比丘尼不?」答言:「无。」「第三汝不白衣沙弥时,盗听他说戒羯磨,诈作比丘不?」答言:「无。」「第四汝非曾作外道,来投受戒后,还作外道;今复重来不?」答言:「无。」「第五汝非五种黄门(依名示之)不?」答言:「无」者。「第六汝非杀父不?」「第七汝非杀母不?」「第八汝非杀阿罗汉不?」「第九汝非破僧不?」「第十汝非恶心出佛身血不?」各各答言「无」者。「第十一汝非天子、阿修罗子,名为非人,变为人形而来受戒不?」答言:「无。」「第十二汝非诸龙畜等能变化者,变为人形而来受不?」答言:「无。」「第十三汝今身中不佩男女二形不?」答:「无」者。应赞言:「善男子!已问难事,十三既无,戒可得受。」 「更问十遮:汝今字谁?」答言:「某甲。」「和尚字谁?」答云:「某甲。」「年满二十不?」答:「满。」「衣钵具足不?」答:「具。」「父母听汝不?」(随有言:「听。」若无言:「无。」)「汝不负债不?」答:「无。」「汝非他贱人佛不许度不?是奴不?」答「无。」「汝非官人不?」答:「无。」「汝是丈夫不?」答:「是丈夫。」「有如是病,癞、癕疽、白癞、干痟、颠狂,汝今无此诸病不?」答言:「无」者。 应复语云:「汝无遮难,定得受也。如我今问汝,僧中亦当如是问;如汝向者答我,僧中亦当如是答。」 应教起立,为正着七条,令威仪齐正。着履,揲坐具肩上,衣钵襆置手中。语令:「汝此处立,我至僧中为汝通请;若僧许可,我举手召汝,汝可即来。」《五分》云:教着衣时,密如法视无重病不,种种随缘,广如彼述。或外律中,于此受衣钵者。 七单白入众。律云:彼教授师还来至僧中,如常威仪,相去舒手相及处立(此依中国露地戒坛,故在申手内;必在覆处,随时也)。当作白:「大德僧听!彼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时到僧忍听:我已问竟,听将来。白如是。」白已,勿出僧中;若堂内者,至门限内。举手呼言:「某甲来(若在露地,不得离僧申手外也)。」彼来已,为捉衣钵,令至僧中,教礼僧足已;至戒师前,右膝着地合掌。 八正明乞戒。彼教授师,将衣钵付戒师已,为正衣服,安慰其心。恳恻至诚,仰凭清众,求哀乞戒。语云:「此戒法,唯佛出世树立此法;祕故,胜故,不令俗人闻之。故六道之中,唯人得受;犹含遮难,不得具受。汝今既无,甚是净器,当深心乞戒,须臾之间入三宝数;若轻浮心,戒不可得。如是随时作之,律论广述。但乞戒由汝自心。但未晓方轨,阶渐无由;故佛教我为汝称述。应逐我语。」「大德僧听!我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愿僧拔济我。慈愍故!(三说」教已,复坐)。 九戒师白和法。彼应白言:「大德僧听!此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若僧时到僧忍听:我问诸难事。白如是。」问:戒师作白和僧,教授无者?答:羯磨对僧问难,先不差之,故后须和;教授已被僧差,奉命令问,何须更和;又在屏处,不对众问。问:戒师不差,教授独差者?答:教授师出众问难,不差无由辄问;羯磨众中而问,故不须差。更有料简,如《义钞》说。 十正明对问。律直问十三难事,无有前缘。今时相传前问衣钵,还如教授示四种异名已。应语言:「善男子听!今是真诚时、实语时,今随所问汝,汝当随实答。《僧只》云:汝若不实答,便欺诳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诸天世人,亦欺诳如来及以众僧,自得大罪。今问汝十三难事,同前教授师所问。但众僧恐屏处有鉴,故对大众一一问汝;汝还依彼答,一一答我。」「汝不犯边罪不?」「汝不犯净行比丘尼不?」「汝非贼心受戒不?」「汝非破内外道不?」「汝非黄门不?」「汝非杀父不?」「汝非杀母不?」「汝非杀阿罗汉不?」「汝非破僧不?」「汝非出佛身血不?」「汝非非人不?」「汝非畜生不?」「汝非二形不?」并答言:「无」者。「汝字何等?」「和尚字谁?」「年满二十未?」「三衣钵具不?」「父母听汝不?」「汝不负债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丈夫有如是病,癞癕疽白癞干痟颠狂等,汝今无如是病不?」(上来并随有无具答) 大段第二正明受体。若至此时,正须广张,示导发戒正宗;不得但言起上品心,则受者知何是上品?徒自枉问。今薄示相貌,临事未必诵文。 应语言:「善男子!汝遮难并无,众僧同庆,当与汝戒。但深戒上善,广周法界,当发上心,可得上法,如前缘中。今受此戒,为趣泥洹果,向三解脱门,成就三聚戒,令正法久住等,此名上品心。次为开广汝怀者。由尘沙戒法注汝身中,终不以报得身心而得容受;应发心作虚空器量身,方得受法界善法。故《论》云:若此戒法有形色者,当入汝身作天崩地裂之声;由是非色法故,令汝不觉。汝当发惊悚意,发上品殷重心。今为汝作羯磨圣法,此是如来所制,发得尘沙法界善法,注汝身心,汝须知之。」 应告僧言:「大众慈悲,布施其戒。同心共秉,愿勿异缘,令他不得。」应四顾望之,不令非别之相;有者唤令如法。告言众僧听作羯磨:「大德僧听!此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某甲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钵具。若僧时到僧忍听:授某甲具足戒,某甲为和尚。白如是。」作白已,问僧成就不?乃至羯磨中第一、第二、第三,亦如是问。此《僧只》文。准此,僧中知法者,答言成就。《十诵》:因为他受戒,或睡、入定、闹语、闠乱等,佛言:不成受戒。羯磨时当一心听,莫余觉余思惟;应敬重法;当思惟,心心相续忆念;应分别言,是第一羯磨,乃至第三,不说得罪。又应语受者言,已作白已,僧皆随喜。今作羯磨动彼戒法,莫令心沈举,当用心承仰。又白僧言,当听羯磨:「大德僧听!此某甲,从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某甲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钵具;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为和尚。谁诸长老忍僧与某甲受具足戒,某甲受和尚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初羯磨。」问僧成就不?告受者言:「已作初羯磨,僧皆默可。今十方法界善法,并皆动转;当起欣心,勿纵怠意。」次作二羯磨,如上问已,告受者言:「已作二羯磨法,僧并和合。今十方法界善法,并举集空中;至第三羯磨竟时,当法界功德,入汝身心。余一羯磨在,汝当发身总虚空界,心缘救摄三有众生,并欲护持三世佛法。」直衣此语,不同上广。仍白僧言:「愿僧同时慈济前生,同共合掌佐助,举此羯磨。」便即作之,乃至是事如是持已。 若多人一人,即须随竟,记其时节。《四分》云:有新受戒者,不及后安居,便数为岁,佛言不尔。有者,应和尚闍梨教授时节云,若冬若春若夏,若干日月;若食前食后,乃至量影。应预将一尺木,至受讫日中竪之,记其影头,卧尺量之,计为尺寸,以为常法。《善见》云:受戒已,立取脚随身量影,示春冬时。众数多少。后说四依四重等。若受人多者,但有受竟,在僧下坐。乃至一切作已,方总集上座前,同时为说随相。不必戒师。问:此新受戒人,相同界外来者,何不重和?答:非是外来,当处新起。 次明说相。据理随师具学,何独此四?为缘起有过,且制四根本,若毁非用;余篇枝条,忏复僧数。意在此也。应告之云:「善男子!汝受戒已,必谨奉持;若但有受,无持心者,受戒不得。空愿无益,宁起行用,不须愿求,经论如此。但佛世难值,正法难闻,人身难得,奉戒者难;故上品高达,能受能持,修道会圣。下品小人,能受能破,心无惭愧;现世恶名,不消利养,死入恶道。中品之徒,善不自发。望上而学,可准下流耶!若遂鄙怀,毁破佛戒,不如不受。必须依佛正教,顺受随学,五夏已来,专于律部;若达持犯,办比丘事,修定习慧,会正可期。自此已外,新学言说,污染净戒,定慧无由生者,佛则不许;故律云:若师阙教授,当余处学,为长益沙门果故。」然后依文为说相也。 次为受衣钵坐具。若沙弥时,说净长衣钵者;更请施主,总将说净。若沙弥时不说,则已犯长;应令将舍,作吉罗忏,然后说净。并和尚委示之。 次授六念(出《僧只》文)。第一念知日月,应言:「今朝白月一日至十五日」;以纯大故,不云大小。若黑月,有大小故,须两分之:「今朝黑月大,一日至十五日」;或云「今黑月小,一日至十四日」。此谓识去布萨远近。出家日月法式如此。若据律文,为俗人问,令使识知;若入聚落,先知日月数法。准此方土,不论黑白。若答俗人,唯得通相云正月小,今是某日。此则道俗通知为允。二念知食处,于中有三:若全不受请者,云:「我今自食已食。」有言:「食僧常食。」有言:「我常乞食。」若受请者云:「我今自食,无请处。」又云:「我今食僧食,无请处。」又云:「我今乞食,无请处。」若有请者,有背不背,应云:「今有请处,念自去。」若背者(谓迦提月、病、及施衣等缘):「今有某缘,得背请。」(若无缘,一日有众多请者,应对人云):「今日有多请,自受一请;余者施与长老,在某处。」(应觅五众舍之;若无人时,心念舍):「我某甲,今朝檀越施我正食,回施比丘某甲;檀越于我不许,我得自恣食。」(三说。此念法谓独住、兰若、远行、长病、饥时依亲里住,五种。《十诵》开之)。第三知受戒时夏腊,云:「我于某年、月、日、某时,一尺木若干影时,受具戒,我今无夏。」后若有者,随夏言之。第四知衣钵有无受净等,应云:「我三衣钵具,有长,已说净。」(后随有无,衣、钵、药等,随有者,念说净)。第五念同别食,云:「我今依众食」(必有别众,九缘随开);云:「我今有某缘,应别众食。」广如〈随相〉。六念康羸,云:「我无病堪行道(有病念疗治之)。」 《僧只》云:受戒已,要畜漉水袋、应法澡罐等,如〈随相〉中。《五分》新受戒者,必令诵戒;恐心退者,未可亦得。《善见》云:佛度比丘已,有三衣、钵盂、坐具、漉水袋、针线、斧子八事随身。《四分》云:为比丘与外道相滥,佛令问何时、何月、何和尚闍梨等。即知佛法与外道俗人有异,勘问知非贼住。时有三时:从十二月十六日至四月十五日为春;从四月十六日至八月十五日为夏;从八月十六日至十二月十五日为冬。月有黑白、大小不同。受戒已,《抄》出与之。 二明舍戒者。《四分》云:若不乐梵行者,听舍戒还家。若复欲于佛法修清净行者,还听出家受大戒。《增一阿含》开七反舍戒,过此非法。《十诵》、《伽论》,尼无舍戒更得受具。问:若无重出家,何故开舍?答:一为不成波罗夷故,二为来去无障。比丘建立义强,故开七反;尼有一义,令在俗无过,不生讥丑过失。广如彼部(准义,应得作下二众)。 师资相摄篇第九 佛法增益广大,寔由师徒相摄;互相敦遇,财法两济;日积业深,行久德固者,皆赖斯矣。比玄教陵迟,慧风揜扇;俗怀悔慢,道出非法。并由师无率诱之心,资阙奉行之志;二彼相舍,妄流鄙境;欲令光道,焉可得乎。故拯倒悬之急,授以安危之方;幸敬而行之,则永无法灭。就中,初明弟子依止,后明二师摄受。初中分二:初明师弟名相,后明依止法。 问云:何名师、和尚、闍梨?答:此无正翻。《善见》云:无罪见罪诃责,是名我师;共于善法中教授令知故,是我闍梨。《论传》云:和尚者,外国语,此云知有罪、知无罪,是名和尚。《四分律》弟子诃责和尚中亦同。《明了论》正本云:优波陀诃,翻为依学;依此人学戒定慧故,即和尚是也;方土音异耳。《相传》云:和尚为力生(道力由成);闍梨为正行(能纠正弟子行)。未见经论。《杂含》中,外道亦号师为和尚。弟子者,学在我后,名之为弟;解从我生,名之为子。次总相摄。《尸迦罗越六方礼经》,弟子事师有五事:一当敬难之,二当念其恩,三所有言教随之,四思念不厌,五从后称誉之。师教弟子亦有五事:一当令疾知,二令胜他人弟子,三令知己不忘,四有疑悉解,五欲令智慧胜师。《僧只》:师度弟子者,不得为供给自己故,度人出家者,得罪。当使彼人因我度故,修诸善法,得成道果。《四分》云:和尚看弟子,当如儿意;弟子看和尚,当如父想。准此,儿想应具四心:一匠成训诲,二慈念,三矝爱,四摄以衣食。如父想者,亦具四心:一亲爱,二敬顺,三畏难,四尊重;敬养侍接,如臣子之事君父。故《律》云:如是展转相敬重,相瞻视,能令正法便得久住,增益广大。 二明依止法。先明应法,二明正行。 初中,言得不依止者八人。《四分》六种:一乐静;二守护住处;三有病;四看病;五满五岁已上,行德成就;六自有智行,住处无胜己者。七饥俭世无食,《十诵》云:若恐饿死,当于日日见和尚处住;恐不得者,若五日、十五日,若二由旬半,若至自恣时,一一随缘,如上来见和尚。八行道称意所,《五分》:诸比丘各勤修道,无人与依止,当于众中上座大德心生依止,敬如师法而住。 二须依止人十种。《四分》云:一和尚命终;二和尚休道;三和尚决意出界;四和尚舍畜众;五弟子缘离他方;六弟子不乐住处,更求胜缘;七未满五夏;八不谙教网。文云:若愚痴无智者,尽寿依止。此约行教明之。《十诵》:受戒多岁,不知五法,尽形依止:一不知犯,二不知不犯,三不知轻,四不知重,五不诵广戒通利。《毗尼母》:若百腊不知法者,应从十腊者依止。《僧只》中四法:不善知毗尼,不能自立,不能立他,尽形依止。九或愚或智。愚谓性戾痴慢,数犯众罪;智谓犯已即知,依法忏洗,志非贞正,依止于他。十不诵戒本。《毗尼母》:不诵戒人,若故不诵、先诵后忘、根钝诵不得者,此三人不得离依止。前之七人未满五夏,故须依止;若满不须。后之三人位过五夏,要行德兼备,便息依他。然五岁失依止,约教相而言;据其自行,终须师诲。《律》云:五分法身成立,方离依止。更通诸教,佛亦有师,所谓法也。如是广说。 二明依止正行,分二:一七种共行法,二三种别行法。 初中七法者:一众僧与师作治罚,弟子于中当如法料理,令和尚顺从于僧;设作,令如法不违逆,求除罪,令僧疾与解罪。二若和尚犯僧残,弟子当如法劝化令其发露己;为集僧,作覆藏六夜出罪等。三和尚得病,弟子当瞻视,若令余人看,乃至差,若命终。四和尚不乐住处,弟子当自移,若教人移。《僧只》:能说出家修梵行无上沙门果,虽无衣食,尽寿不应离和尚。若欲游方者,和尚应送。若老病,应嘱人。当教云:汝可游方,多有功德,礼诸塔庙,见好徒众,多所见闻;我不老者亦复欲去等。五和尚有疑事,弟子当以法以律,如法教除。六若恶见生,弟子教令舍恶见,住善见。七弟子当以二事将护:法护者,应教增戒增心增慧,学问诵经;衣食护者,当与衣食医药,随力所堪为办。此七种法,诸部多同。《僧只》和尚闍梨有非法事,弟子不得麁语,如教诫法;应耎语谏师,应作是、不应作是。若和尚不受语者,应舍远去;若依止师,当持衣钵,出界一宿还。若和尚能除贪等三毒,此名醍醐,最上最胜,不得离之。余广如后。《五分》中:若师犯僧残,求僧乞羯磨,弟子应扫洒、敷座、集僧、求羯磨人。 二明别行法三种。 一白事离过者。律云:凡作事者,应具修威仪,合掌白师取进不?若欲外行者,师以八事量宜:谓同伴、去处、营事也;三种交络,是非作句。唯同伴是好人,去处无过,营事非恶,方令去也。《五分》:欲行前,要先二三日中,白师令知;唯除大小便、用杨枝不白。《十诵》中:一切所作皆须白师,唯除礼佛法僧,余同《五分》。若弟子辞师行云,当至某城邑、某聚落、某甲舍。非时白中亦尔。当量行伴,知于布萨羯磨法事会座,如是者得去。不受语辄往,明相出时结罪。《僧只》:不白师,得取与半条线、半食;若为纫一条线,不白得罪。有剃发师来,和尚不在,当白长老比丘;师后来时还说前缘。余事准此。若弟子大施者,师量弟子持戒、诵习、行道者,应语言:此三衣、钵、具、漉囊等,出家人应须,不得舍之。若有余者,告云:此施非坚法,汝依是得资身行道,不必须舍。若言我自有得处者,听。若欲远行,不得临行乃白,应一月半月前预白,令师筹量。若不能一一白师,当通白。欲作染衣事亦得。《善见》:弟子随师行,不得去师七尺,不应蹋师影。离是应白知。《四分》多种:或出界,或与他物,或受他物,及佐助众事,并须白师。 二受法者。《四分》云:彼清旦入和尚房中,受诵经法、问义。广如依止中。 三报恩法。《四分》云:清旦入房,除小便器,白时到等。应日别朝中日暮三时问讯和尚,执作二事,劳苦不得辞设。广具四纸余文,必须别抄依用。一则自调我慢;二则报恩供养;三则护法住持,正法久住也。《僧只》云:弟子晨起,先右脚入和尚房,头面礼足,问安眠不?余同《四分》。《十诵》:若浴和尚,先洗脚,次髀,乃至胸背。若病,先用和尚物;无者自用,若从他求。日三时教弟子云:莫近恶知识恶人为伴。弟子若病,虽有人看,而须日别三往,语看病者,莫疲厌,此事佛所赞叹。《杂含》云:若比丘,不谄幻伪、不欺诳;信心、惭愧、精勤、正念、心存远离;深敬戒律,顾沙门行;志崇涅盘,为法出家。如是比丘,应当敬授。由能修梵行,能自建立故。 大门第二,明二师摄受法。其和尚摄行,与依止大同,合而明之。就依止法七门。 一依止意者。新受戒者,创入佛法,万事无知,动便违教;若不假师示导,进诱心神,法身慧命,将何所托?故律中制,未满五岁,及满五夏愚痴者,令依止有德;使咨承法训,匠成己益。 二得无师时节。律中开洗足饮水已,说依止。《十诵》:无好师,听五六夜;有好师,乃至一夜不依止,得罪。《摩得伽》:至他所不相谙,委听二三日选择。此律亦尔。《五百问》云:若不依止,饮水食饭、坐卧床席,日日犯盗;若经十夏不诵戒者,罪同不依止。 三简师德。因明诸师不同。《四分》五种:一出家闍梨,所依得出家者。二受戒闍梨,受戒时作羯磨者。三教授闍梨,教授威仪者。四受经闍梨,所从受经,若说义,乃至四句偈也。五依止闍梨,乃至依止住一宿也。和尚者,从受得戒者是。和尚等者,多己十岁;阿闍梨等者,多己五岁,除依止。若准此文,四种闍梨,要多己五岁,方号闍梨;余未满者,虽从受诵,未霑胜名。若准,九岁和尚,得戒,得罪;此虽未满。得名何损。又上四闍梨,不得摄人而替依止和尚处;由一席作法,非通始终;若作师者,更须请法。律中二师,行德三种:一简年十岁已上,二须具智慧,三能勤教授弟子。有七种共行法,更相摄养,如和尚法中。《摩得伽》云:凡欲依止人者,当好量宜,能长善法者;及问余人,此比丘戒德何似?能教诫不?眷属复何似,无有诤讼不?若都无者,然后依止。《僧只》:不得趣尔请依止,成就五法:一爱念,二恭敬,三惭,四愧,五乐住。《四分》:诸比丘辄尔依止,不能长益沙门道行。佛令选择取依止。即师有破戒见威仪等,并不合为依止。因二岁比丘,将一岁弟子住佛所。佛诃责云:汝身未断乳,应受人教授,云何教人耶?若师有非法,听余人诱将弟子去。《五百问》云:其师无非法,而诱将沙弥去,犯重。因说老病比丘死缘。《善见》云:若不解律,但解经论,不得度沙弥及依止。《僧只》:成就四法,名为持律:谓知有罪、知无罪,知轻、知重;下至知二部律,得作和尚。《三千威仪》多有请二师方法,及摄受共行之仪。 四明请师法。《律》中,由和尚命终,无人教授,多坏威仪;听有依止,如上和尚法;令法倍增益流布。《僧只》亦得名师为尊。请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请大德为依止阿闍梨。愿大德为我作依止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得如法住!(三说。律文少语,加闍梨字)」彼言:「可尔!与汝依止,汝莫放逸。」《五分》云:「我当受尊教诫!」不者不成。先不相识者,应问和尚闍梨名字,先住何处、诵何经等。若不如法,应语云:「汝不识我,我不识汝,汝可往识汝处受依止。」若疑,应语小住,六宿观之,合意为受。若依止师不答许可者,不成。《四分》云:彼遣使受依止,遣使与依止,皆不成。 五师摄受法,大同前法。《僧只》云:日别三时,教三藏教法。不能广者,下至略知戒经轻重,阴界入义。若受经时、共诵时、坐禅时,即名教授。若不尔者,下至云莫放逸。准此以明,今听讲禅斋,初学者并令依止;每日教诫,过成繁重;不行不诵,徒设何益!凡请师法,前已明之。今重论意有四:一作请彼摄我,我当依彼,慈念矜济。二取道法资神,乞令教授,行成智立。三自申己意,我能依止,爱敬如父。四能遵奉供养,惭愧二法在心。必具此四,可得请他;违此悠悠,徒费无办。比有大德,多人望重;每岁春末,受戒者多,一坐之间,人来投请为和尚者,或十、二十;及至下座,独己肃然。此则元无两摄;成师之义,略同野马;极而言之,受同阳焰。《杂含》云:五缘令如来正法沈没:若比丘于大师所,不敬、不重,不下意、供养、依止故;反此则法律不退。《五分》:二师亦不得以小事留弟子住。若于白衣前出鄙拙言,应令觉知。广如第二十三卷。《善见》:和尚多有弟子,留一人供给,余者随意令读诵。《僧只》:弟子为王难,师必经理。若贼抄掠等,觅钱救赎。不者获罪。 今次明老弟子法。《十诵》:大比丘从小比丘受依止,得一切供养,如小事大。唯除礼足,余尽应作。《僧只》:一切供给,除礼足按摩;若病时亦得按摩。应教二部戒律,阴界入十二因缘等义。虽复百岁,应依止十岁持戒比丘,下至知二部律者。晨起问讯,为出大小行器,如弟子事师法。 六明治罚诃责法。分四:初明合诃之法,二依法诃诫,三不应之失,四辞师出离。 初中,《四分》有十五种:谓无惭(作恶不耻),无愧(见善不修),不受教(不如说行),作非威仪(犯下四篇),不恭敬(我慢自居),难与语(《成论》云,反戾师教),恶人为友,好往淫女家、妇女家、大童女家、黄门家,比丘尼精舍,式叉尼、沙弥尼精舍,好往看龟鼈。律文如此。今所犯者,未必如文;但有过者,准合依罚;置而不问,师得重罪。《善戒经》云:不驱谪罚弟子,重于屠儿旃陀罗等;由此人不坏正法,不定堕三恶道;畜恶弟子,令多众生,作诸苦业,必生恶道。又为名闻利养故畜徒众,是邪见人,名魔弟子。《五百问》云:有师不教弟子,因破戒故,后堕龙中,还思本缘,反来害师。广如彼说。问:为具五过方诃,一一随犯而诃?答:随犯即诃,方能行成。又若作此过,虽犯小罪,情无惭耻,理合诃责;若心恒谨摄,脱误而犯,情过可通;量时而用,不必诃止。《杂含》云:年少比丘,不闲法律。凡所施为,受纳衣食,贪迷纵逸,转向于死,或同死苦。舍戒还俗,损正法律,谓同死苦;犯正法律,不识罪相,不知除罪,谓同死苦。是故比丘,应勤学法律。 二明诃责法。凡欲责他,先自量己内心喜怒。若有嫌恨,但自抑忍;火从内发,先自焚身。若怀慈济,又量过轻重,又依诃辞进退;前出其过,使知非法;依过顺诃,心伏从顺。若过浅重诃,罪深轻责;或随愤怒,任纵丑辞;此乃随心处断,未准圣旨;本非相利,师训不成。宜停俗鄙怀,依出道清过;内怀慈育,外现威严;苦言切勒,令其改革。依律五法次罪责之。《四分》云:弟子不承事和尚,佛令五事诃责:一我今诃责汝,汝去(由过极重,遣远出去)。二莫入我房(得在寺住,在外供给)。三莫为我作使(容得参承入房)。四莫至我所(外事经营,不得来师左右。依止师诃改云,汝莫依止我)。五不与汝语(过最轻小,随得侍奉)。自三世佛教,每诸治罚,但有折伏诃责,本无杖打人法。比见大德众主,内无道分可承;不思无德摄他,专行考楚。或对大众,或复房中;缚束悬首,非分治打。便引《涅盘》三子之喻。此未达圣教然。彼经由住一子地悲,故心无差降,得行此罚。即《涅盘》云:勿杀勿行杖等。此言何指,不知通解,辄妄引文。纵引严师,此乃引喻,不关正文。如《摄论》言:菩萨得净心地,得无分别智,方便具行杀生等十事,无染浊过失等。今时杖治弟子者,咸起瞋毒,勇愤奋发,自重轻他,故加彼苦;若准《涅盘》恕己为喻,则针刺不能忍之。又有愚师,引《净度经》三百福罚。此乃伪经人造,智者共非。纵如彼经,不起三毒者,得依而福罚;今顺己烦恼,何得妄依?《律》中瞋心诃责,尚自犯罪;乃至畜生不得杖拟,何况杖人?《地持论》中:上犯罚黜,中犯折伏,下犯诃责。亦无杖洽。《大集》云:若打骂破戒、无戒袈裟着身剃头者,罪同出万亿佛身血。若作四重,不听在寺,不同僧事;若谪罚者,于道退落,必入阿鼻。何以故?此人必速入涅盘,故不应打骂。准此以明,则自知位地;生报冥然,滥自欺柱,可悲之深。广如彼经。《僧只》:若师诃责,弟子不受者,当语知事人断食。若凶恶者,师自远去。若依止弟子,师应出界一宿还。若弟子有过,和尚为弟子忏谢诸人云:「乃至凡夫愚痴,何能无过?此小儿晚学,实有此罪,当教勅不作。」如是悦众意。 三明诃责非法。《四分》云:尽形诃责,竟安居诃责,诃责病人,或不唤来现前,不出其过而诃责等,并成非法。若被治,未相忏谢而受供给依止等;或被余轻诃,而不为和尚、闍梨及余比丘等执事劳役者;得罪。《僧只》:若与共行弟子、依止弟子衣已,不可教诫,为折伏故夺;后折伏已,还与无罪。若与衣时言:汝此处住,若适我意,为受经者,与汝;后不顺上意,夺者无犯。《十诵》若欲折伏,剥衣裸形可羞。佛言:不应小事折伏沙弥,若折伏留一衣。 四明辞谢法。《十诵》云:比丘、沙弥得和尚,知不能增长善法者,应白师言:「持我付嘱某甲比丘。」师应筹量,彼比丘教化弟子何似?其众僧复何似?好者,应付之;知不具足,更付余师。若和尚不好,当舍去。和尚有四种:与法不与食,应住;与食不与法,不应住;法食俱与,应住;法食俱不与,不应住,不问若昼若夜,应舍去。阿闍梨亦尔。《僧只》大同,有苦乐住别。若师令作非法事:「唤汝来!取酒来!」应耎语云:「我闻佛言,如是非法事,不应作。」第二十八、九卷中,多有行法,须者看之。《五百问》事:若弟子师,命令贩卖,作诸非法,得舍远去。《四分》:若弟子被师诃责,令余比丘为将顺故,于和尚闍梨所调和,令早受忏。应知折伏柔和,知时而受。律云:应向二师,具修威仪,合掌云:「大德和尚!我今忏悔,更不复作(已外卑辞,自述事出当时)。」若不听者,当更日三时忏悔如上。犹不许者,当下意随顺,求方便解其所犯。若下意无有违逆,求解其过,二师当受;不受者,如法治。若知不长益,令余人诱将去。若弟子见和尚五种非法,应忏谢而去,白和尚言:「我如法,和尚不知;我不如法,和尚不知;我犯戒,和尚舍不教诃;若不犯,亦不知;若犯而忏者,亦不知。」问:前共行法,令弟子摄和尚;今诸律中,云何辞去?答:上言摄者,据初虽有过,弟子谏喻,有可从遂。今谏而不受,无同法义,故须去也。《僧只》云:若师受谏者,言弟子:「汝须早语我,我无所知。」即承用之。若师言:「汝若谏我,我则是汝,汝则是我。」依前二师,方便而去。 七明失师法。和尚一种,无相失义。或可无德,更依止他。以依得戒,无再请法。依止闍梨,事须详正,有三不同:一请师法,二相依住法,三请教授法。次明失是非者。若师被僧治罚,不失依止,谓不失请法、相依住法;失请教授法。以师有过,行法在己;弟子无义得请,令师得罪。以夺三十五事中,不得受人依止者,谓授他教诫;亦是被治人,不合作依止。若弟子被僧治,不失者,三种不失。欲令师僧教诫弟子,顺从于僧,疾疾为解,开无随顺罪。《律》中,二师及弟子,互一人决意出界外宿,即日还;失依止者,失下二法,不失请师法。若还,不须更请师;但生请法,相依便有法起。广有是非,如《律》、《大疏》。《四分》云多种:一死,二远去,三休道,四犯重,五师得诃责,六入戒场上,七满五夏,八见本和尚,九还来和尚目下住。若约教,失依止。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之三)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四) 说戒正仪篇第十(布萨,此云净住。《出要律仪》云:是憍萨罗国语。六卷《泥洹》云:布萨者,长养。二义:一清净戒住,二增长功德。《杂含》云布萨陀婆;若正本音,优补陀婆,优言断,补陀婆言增长,国语不同;亦呼为集、为知、为宜、为同、为共住、为转、为常也。《三千威仪》云:布萨者,秦言净住;义言长养,又言和合也。《俱舍论》名八戒,云布萨护也。《明了》言:在心名护,在身口名戒也。《律》云布萨法一处,名〈布萨犍度〉,即说戒也。) 说戒仪轨,佛法大纲;摄持正像,匡维众法。然凡情易满,见无深重;希作钦贵,数为贱薄;比虽行此法,多生慢怠;良由日染屡闻,便随心轻昧;以此论情,情可知矣。昔齐文宣王撰《在家布萨仪》,普照沙门道安开士撰《出家布萨法》,并行于世。但意解不同,心相各别;直得承用,文据莫凭。今求以经意,参以所闻;粗重撰次,备如后列。然生居像末,法就浇漓;若不共相敦遇,终无成辨之益。故先引劝勉,后便文证。《善见》云:云何得知正法久住?若说戒法不坏是。《摩得伽》云:布萨者,舍诸恶不善法,及诸烦恼有受,证得白法,究竟梵行事,故名也。又云:半月半月自观身,从前半月至今半月,中间不犯戒耶?若有犯者,于同意所忏悔。《毗尼母》:清净者,名布萨义。 就中分二:初僧,后别。初中分四:一时节不同,二杂法众具,三正说仪轨,四略说杂法。 初中五种:一十四、十五、十六,三日不同;二食前食后;三若昼若夜;四若增若减;五时与非时。前三出《十诵》文。《四分》中,三日说戒,如上列也。又云:布萨日应说。《五分》云:八日十四日说法,十五日布萨。《僧只》:食前亦得;而不得晨起布萨,得罪;以后来比丘不闻故。《四分》:为外界鬪诤比丘来,佛令增减说戒。若知于十四日来,十三日前说;若十五日来,十四日说。若已入界,当令入浴;界内比丘出界而说。若不得者,白僧言,今不得说,后十五日当说。又不去者,更增至十五日。若不去,强和合说。但明二度,不云三度;至三必须同说。亦无三度不说法灭之文,伪传于久。律云拘睒弥国,六年不说;佛尚在世。何妨一国鬪诤;不得安乐,不阶圣果,名为法灭。《律》中,阿难疑高胜比丘犯盗,经六布萨,不与同法。《僧只》:相嫌二十年不说戒等。《四分》:鬪诤来久,不得说戒;今暂和合,须非时说;随何日诤灭,即日和说。以僧具六和,戒、见、利、身、口、意等。今不同见戒,则无僧义,不成和合清净僧法故。 二明杂法众具。《五分》:布萨时,不时集,妨行道,佛令作时节,如前〈集僧〉中。《十诵》云:行筹者,为檀越问僧不知数,佛令行筹;不知沙弥数,行筹数之。若人施布萨物,沙弥亦得;虽不往布萨羯磨处,由受筹故。《四分》:为受供行筹,通沙弥也;若未受十戒,亦得受筹,以同受供故。如《涅盘》中,虽未受十戒,已堕僧数,若请僧次,理无别他。《五分》:筹极短并五指,极长拳一肘,极麁不过小指,极细不得减箸。有客来不知,行筹收取数之。一人行,一人收;乃至收已,数之;知数已,唱言:「比丘若干、沙弥若干、出家人和合若干人。」《四分》云:听行舍罗,此云筹也。《五分》:若白衣以华散高座比丘,佛开之;比丘不得。若白衣散华,堕比丘身衣上,当拂去;落高座上,无苦。比丘欲庄严说戒堂,悬缯散华,佛皆听之。《僧只》:若欲诵时,当先净洗手已,捉筹;若有香汁,浴之亦得。余人欲捉筹者,亦复如是。诵毗尼时,杂碎文句数难持,听作筹数之;一者五百,二者七百(以通僧尼戒本)。若布萨日,扫塔僧院、使人泥治、香汁洒地、散华香、然灯火,谁应呪愿、诵戒、行筹,并预辨之。《四分》云:年少比丘应具水瓶、灯火等具,上座应处分。《僧只》云:若诵戒时,应诵二部律;无者,应诵一部。若上座、次座应诵;无者,乃至能诵者诵。为未受具人说五篇名,得罪。准《四分》,得语一切犯者得突吉罗。若说时,不得覆头、覆肩,应脱革屣、偏袒右肩行筹;其受筹者亦尔。先行受具人筹,后行沙弥筹已,唱法如《五分》。《五分》云:上座应说戒,持律作羯磨。说戒座上眠睡、反抄衣、叉腰、着革屣、或卧、或倚、不恭敬等,并得小罪。若上座说戒忘,应授;犹忘,再授;更忘,应差人续次诵之,不得重诵。若诸缘事起者,明日布萨。诸羯磨法,并在说戒前作,以是摄僧法故。应直说戒,不得歌咏声。至八日、十四日说法时,白衣闻法,欢喜布施者,受之,令维那呪愿。十五日布萨时,尼来请教诫,乃至上座告云莫放逸等,如后所说。《四分》开歌咏声诵戒,此是《五分》废教。《十诵》云:知布萨法者,尽应供养;不者得罪。以无佛时,是人补处故。说戒人先当暗诵令利,莫僧中说时错谬。 三正明说仪。此门布置,据律不具;今行事者,通取诸部,共成一法。而诸家安设,各有不同。今取普照,道安二师为本;余则引律诚文,删补取中(十种)。 一前须处所。中国布萨,有说戒堂,至时便赴。此无别所,多在讲、食两堂,理须准承。通皆席地。中国有用绳床,类多以草布地;所以有尼师坛者,皆为舒于草上。此间古者有床。大夫已上,时复施安;降斯已下,亦皆席地。东晋之后,床事始盛。今寺所设,率多床座;亦得双用。然于本事行时,多有不便;随处量法。 二众具者。律中舍罗、灯火、水瓶、坐具等,年少比丘先须辨之;华香庄严,准前早辨。 三于说戒日,上座白僧令知。今时维那打静告白言:「大德僧听!今黑月十四日,众僧和合,某时某处,说戒布萨。」余如〈众网〉中。 四鸣钟集僧。不局沙弥,并须入堂。若沙弥有缘,依法与欲,后须筹数。若犹有闻疑之相,尽界求觅唤之;若无有相,依法而作。沙弥、大僧,二处各说戒者,鸣钟之时,各集二处。应说闻钟偈。《增一阿含》云:「降伏魔力怨,除结尽无余,露地击犍稚,比丘闻当集。诸欲闻法人,度流生死海,闻此妙响音,尽当云集此。」次入堂时,便合掌恭摄致礼,说偈言:「持戒清净如满月,身口皎洁无瑕秽,大众和合无违诤,尔乃可得同布萨。」说已,各依位随次而坐。如上《五分》恭敬具仪。此是极教所遗,摄僧根本之教,不比寻常诸余法事。 五明供具。若有沙弥净人,教令摘华;香水盘檠钵贮,五器三器;共华盘交错,罗列堂中。若在冬时,或无华月,当具彩华。以物席地,像中布设。并香炉筹案,高座众具;并令严正,使有可观。 六明维那行事。应年少比丘三五人,助辨所须。各具修威仪。维那取香水及汤,次第洗手已;持水汤至上座前,互跪,盥上座掌已;取筹浴之,各说偈言:「罗汉圣僧集,凡夫众和合,香汤浴净筹,布萨度众生。」若上座老年,或不解时事者,维那自浴筹已。余有净水香汤,随多随少,各取行之。令一年少比丘将水行之,各说偈言:「八功德水净诸尘,盥掌去垢心无染,执持禁戒无缺犯,一切众生亦如是。」依安师古法,应左手执手巾上,右手持下行之。维那执筹唱白者,令余人行之;及香汤净巾亦尔。又令一人持香汤行之,各说偈言:「香水熏沐澡诸垢,法身具足五分充,般若圆照解脱满,群生同会法界融。」此之二偈,各至座前说之,不得一时也。又水汤二物,但得盥掌,本无漱口之事;往往有之,自出愚叟。 其维那浴筹已,至上座前打静处立,左手捉筹,右手捉打静椎,其柄亦须香水净已。打静法如〈杂品〉中。当举手打一下,告云:「大德僧听!众中谁小,小者收护(三说。收谓收摄众具,护谓监护法事也)。」有云,并供养收筹者(准上文中已具)。又打一下,唱云:「大德僧听!外有清净大沙门入。」三说之。有解云:大沙门者,宾头卢也。准律,恐不集者,更相捡挍,故作法命之;不局贤圣。 有云:前加一白,未受具者出等。《四分》:说戒不得妄驱沙弥,以戒本,说戒人自唱令出。若依《僧只》三律,维那在前唱出。故彼戒本云,说戒者言:未受戒者已出等。若高座诵外宗戒本,维那依前唱出。 不须道及不清净者出,以言中所嘱,事在高座序中。或自发露,便应说戒。 如是唱讫,又打静云:「大德僧听!此众小者已收护,未受具已出(诵《四分戒本》不须此言),外清净大沙门已入;内外寂静,无诸难事,堪可行筹,广作布萨。我某甲比丘,为僧行筹,作布萨事;僧当一心念,作布萨。愿上中下座,各次第如法受筹。」三说已,云:「并受嘱授人筹。」便来至上座前,互跪授之;上座即偏袒互跪合掌;诸僧一时随上座仪式。上座说偈言:「金刚无碍解脱筹,难得难遇如今果,我今顶戴欢喜受,一切众生亦如是。」说已受取,两手擎而顶戴之,或可受已顶戴说偈。彼后收筹者,至上座前,亦同威仪。当还筹时,复说偈言:「具足清净受此筹,具足清净还此筹,坚固喜舍无缺犯,一切众生亦如是。」便还他筹,不得复座,待供养已。如是展转,乃至大僧讫。收筹者来至上座所,授之;上座取已,便数知之。 维那后来打静一下,云:「次行沙弥筹。」三说已。有沙弥者,径往坐所行之,并取嘱授者。乃至僧中一遍通告,云沙弥筹,或有大僧将欲来者。如是收已,依前付数。维那复至上座所,互跪取数,时上座当告云:「僧有若干,沙弥若干,都合若干。」维那即起打静云:「大德僧听!此一住处一布萨。大僧若干,沙弥若干,都合若干人;各于佛法中清净出家,和合布萨;上顺佛教,中报四恩,下为含识;各诵经中,清净妙偈。」《僧只》说云:「清净如满月,清净得布萨,身口业清净,尔乃应布萨。」若沙弥别处说戒,如后〈别法〉。 七明请说戒师。佛令上座说戒,纵前已别差,终须前请。应至上座前,具修威仪已,合掌白言:「大德慈悲!为僧说戒。」若堪说者:「此说戒事正当我作。」便即唱之。若不堪者云:「但此说戒,任当某甲;但为老病,言辞浊钝,恐恼众僧;令次座说。」即至次座亦如前请。若辞不说者,应至上座云:「次座亦辞不堪。」上座先预知有诵利者,应语维那,至某甲所云:「僧差说戒。」彼至前所,具述已,还至打静处,陈告之。若次座不堪,不须次第问下;准上《僧只》,但得次座也。彼应告僧言:「大德僧听!僧差律师某甲,为僧诵律;梵音某甲,律师升高座。」彼应具仪至僧中,四面礼僧已,互跪白言:「小比丘某甲,稽首和南,敬白众僧:僧差诵律,恐有错误,愿同诵者,指授。」白已,一礼,升座。 八明供养说戒法。若有高座最善;无者,在圣僧座上,抽圣僧座在下。彼说戒者坐已,维那打静,水者供养,梵呗作之。若准律文,呗匿如法。《出要律仪》云:如此欝鞞国语,翻为止断也,又云止息。由是外缘已止已断,尔时寂静,任为法事也。彼三五年少比丘持香水,僧前左右洒水;留中空处,拟行来也。香汤及华,亦同水法。散洒已,余有中央;当持水华合着一盘,总从一头,却行布散,使及两边。空器复本处。使人复座。当散华时,各说偈云,《华严经》云:「散华庄严净光明,庄严宝华以为帐,散众宝华遍十方,供养一切诸如来。」彼供养者,待散华已,然后作礼。三捻香已,报炉,向上座所坐方,互跪,炷香炉中。维那云:「行香说偈。」此法安师每有僧集,人别供养;后见繁久,令一人代众为之。广如本文。各说偈言,《华严》云:「戒香定香解脱香,光明云台遍法界,供养十方无量佛,见闻普熏证寂灭。」维那打静讫,供养者复座,维那仍本位。 九明问答法。彼当准上诵之,至未受具戒者出,诸沙弥等随次而出,仪式如〈别法〉中。不来者说欲,如前〈欲法〉;若无者,维那互跪答云:「无说欲者。」又云:「谁遣比丘尼来请教诫?」彼受尼嘱者起,至僧中礼已,互跪合掌言,如《五分》法云:「大德僧听!某寺尼众和合,僧差比丘尼某甲,半月半月顶礼大德僧足,求请教诫尼人。」三说已。至上座前,长跪曲身合掌云:「大德慈悲!能教授比丘尼不?」答云:「年老无德。」乃至二十夏来,并须委问;不过下座,以无别德可明。若无者,还至上座前云:「遍问年德,并辞不堪。」上座云:「诸大德等,何啻堪任持,由惜自业故辞请耳!」若明日尼来请可不,当依《五分》云:「此无教诫尼人,又无善说法者。虽然,上座有教勅尼众:『(《僧只》云)当勤精进,如法修道,谨慎莫放逸!』」(上且出一两律文,示相贴合;余者并有明据,不具出之。读此一部之文,上下方练。)彼受嘱者复本座。尼明日来,依命传告。若广说法,时希故略。说戒者云:「僧今和合,何所作为?」维那互跪答云:「说戒羯磨!(不得云,布萨说戒;以言通用,不了彼此。)」维那复本座已,然后羯磨作白。不得未至座所便作,以坐立不同,即是别众。此事往往有之;上座不教,致令僧众,俱同非法。然处众首,是非须知;不得低头合眼,不知法网;示一律仪,永成常准。故《僧只》中,说戒说法,并有上座法(云云)。 十明说戒竟法。若至略教已,当更鸣钟,令沙弥集,然后诵「明人能护戒」等。若总说已,作「神仙五通人」偈梵。后作处世界呗。为令说者从容具仪,辞逊之暇。其说序前呗,亦诵律序,以为呗辞。说者辞云:「小比丘某甲,致敬众僧足下,敬谢众僧。僧差诵律,三业不勤,多有忘失;愿僧慈悲,施以欢喜。」众僧各各说自庆偈云:「诸佛出世第一快,闻法奉行安隐快,大众和合寂灭快,众生离苦安乐快。」(便作礼散) 就中杂相。若界外来者,径至说处,若未诵序清净已来,依次而坐,不告清净。若已说清净已,后方来者,戒师见来即须止住;不肯住者,诃令住之。待坐,互跪,一人告云:「大德僧听!某甲比丘若干人等,并是清净。」若有犯过,依过陈之;为逼说戒,后如法忏。便依次为说。若外界比丘,若多若等,纵说戒竟,皆令重说;不者,如法治。《毗尼母》云:若犯七聚不净人前,应止不说戒。即律文云:犯者不得闻戒,不得向犯者说等。若三寺五寺尼请教授,随意受之;总前各列寺号尼名,后便总结请意。若诵中,恐误,当告比近人示令;不得大众同教,致增混乱也。《四分》:若说戒日无能诵者,当如布萨法,行筹告白;差一人说法诵经余诸教诫,诵遗教亦得。若全不解者,律云,下至一偈:「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解此偈文,具如《阿含》中说)。」如是作已,不得不说。若不解者,云:「谨慎莫放逸!」便散。并是佛之嘱累,深有来致,令正法久住。而世有住寺,轻此教网,故违不说。染污净识,渐于大法,无有滋味;是则出家,无有利益。口言佛是我师;师教拒违故,是外道弟子也。若有犯重罪,不预闻戒,纵在寺内,别众则无;若经忏悔,来不随意。僧残已下,依教忏讫,得闻,如律所显。若座上忆得,莫问疑识,对众发露;恐大众闹乱者,但心念口言,自陈云:「我某甲犯某罪,为逼说戒,待竟当忏。」便得闻戒。若于罪有疑,亦准此陈露。 四明略说杂法者。《四分》云:若有八难:王、贼、水、火、病人、非人、恶虫、人难者。《明了论》云:有人欲执缚比丘也。余缘者,若大众集床座少、若众多病、若座上覆盖不周、或天雨;若布萨多夜已久(谓忏罪人多经久也)、或鬪诤事、或论毗昙毗尼、或说法夜已久,听一切众未起,明相未出,应略说戒。《十诵》云:共伴行,若住,广说;小住,略说;不住,三语说。在白衣前不得口言,心念云:「今日布萨说戒!」乃至宿处有命梵等难,龙鬼之怖,皆不得出声,心念口言:「今日说戒!」《五分》:贵人、恶兽、地有生草棘刺、蛇窟、暗夜、地有泥、坐迮。《僧只》:若逼暮、天阴、风雨、老病不堪久坐、住处远,皆开略说。《十诵》:听在诸王前说,令心清净;除大臣兵吏遣去。《五分》:说戒时贼来,应连声诵经,莫令有绝。若有一方众主,纲维徒众者,每至盛夏严冬,准前略说。至时、小食上,应告僧云:「今说戒日,十方贤圣所共同遵,并愿众僧同时集会。」乃知冬热,当为略说;勿事他缘,自生厌法。《僧只律》第三十四卷,广立布萨上座法。《五分》云:不应以小事嘱授,应在显露处说。 第二明略法,略有二种:一者略取,谓取诸八篇题首;二者略却,谓随篇种类。说戒师当量事缓急,观时进不。缓则为广三十、九十,略其余者;急则为说序已,余随略之。说前方便,如广说法,至序竟,问清净已,应言:「诸大德!是四波罗夷法,僧常闻!」乃至「诸大德!是众学法,僧常闻!」一一各题通结。七灭诤下,如法广说,至末文也。《四分》文中不了,但言余者僧常闻,今准《毗尼母论》说也。若难缘卒至,说序已,云:「余者,僧常闻!」若不得说序,云:「今十五日布萨时,各正身口意,莫放逸!」已便随意去。上来就缘而说,增减准前;一事有违,并结正罪。比人行事者云:「已说三十法,僧常闻。」既言已说,则对众妄语,并可准前。或有略缘,止而不说,并通治罪。故须明之。 次明一人已上别法。律云:若独住者,诣说戒堂,扫治具调度,待客比丘来。若四人已上,白说戒。若三人,各各修仪,更互说云:「二大德一心念!今僧十五日说戒,我某甲清净(三说)!」若二人相向,彼此如上三说。若一人,心念口言:「今僧十五日说戒,我某甲清净(三说)!」若独行山野,聚落无人,亦同此法。若有罪者,不应净法,小罪责心已便说;若有重吉罗已上,有疑及识,或云发露,或云待人,律无明断。今准通解,云须发露,云:「今日众僧说戒,我犯某罪,不应说戒布萨(三说)。」《五百问》云:一比丘住处有界,至布萨日,先向四方僧忏悔,三说已,独坐广诵戒本。 安居策修篇第十一(受曰法附) 夫静处思微,道之正轨;理须假日追功,策进心行。随缘托处,志唯尚益;不许驼散,乱道妨业。故律通制三时,意存据道;文偏约夏月,情在三过:一无事游行,妨修出业。二损伤物命,违慈寔深。三所为既非,故招世谤。以斯之过,教兴在兹。然诸义不无,指归护命故。夏中方尺之地,悉并有虫,即《正法念经》云:夏中除大小便,余则加趺而坐。故知护命为重,佛深制之。必反圣言,罪在不请;结业自缠,永流苦海。极诫如此,依文敬之。 初中分五:一安居缘;二分房法;三作法不同;四夏内遇缘成不;五迦提五利,解界是非。 初中分三:一处有是非,二结时不同,三夏闰延促。 初中,《四分》不得在树上。若树下,起不碍头,枝叶足荫一坐;如是乃至小屋、山窟中,坐趣容膝,足障水雨。若依牧牛人、压油人、船上人、斫材人、依聚落等,并成。若依牧牛人已下五处者,若安居中移徙,随所去处,应去。文中不了。《五分》云:诸依如上人者,先谓作住意,得依安居;中间怱去,随信乐衣食丰足处去(不言失夏)。若在无护处,劫贼、冢间、鬼神处、毒虫窟、露地,若有命梵二难,并不成安居。《明了论》五种成安:一处所有覆。二夏初十六日,谓为成前后安居日故。三若东方已赤,谓十五日夜分尽,则东方赤者,是十六日限;为破《十诵》疏家,要令十五日及界宿故。四若在别住,起安居心。《疏》云:别住是布萨界。安居心三种:一为自行;二为利他;三为料理三宝,修治房舍。一脚蹋界,起安居心即成。五在处无五过:一太远聚落,求须难得。二太近城市,妨修道业。三多蚊螘难,或噆啮人,践伤彼命。四无可依人,其人具五德:谓未闻令闻、已闻令清净、能为决疑、能令通达、除邪见得正见。五无施主施饮食汤药。无此五过,乃可安居。《四分》、《摩得伽》中,大同此论。《十诵》云:无人深山,可畏处,不须住。《五分》云:若在无救处,必知无妨害,亦开。欲安居时,先思量有难无难,无难应住。《毗尼母》第六卷中,大明安居方便法用,文广不录。乃至安居上座,于一切僧集时、食时、粥时、桨时,应白言:「尔许时已过,余有尔许时在。」若行此等行法者,是名僧父母,亦名僧师(云云)。 二结时前后。由夏中坏行义多,招讥复重,故文云:自今已去,听三月夏安居。春冬过少,必无事不依,同结吉罗。问:何为但结三月者?一生死待形,必假资养;故结前三月,开后一月,为成供身衣服故。二若四月尽结,则四月十六日得成;若有差脱,便不得结;教法太急,用难常准。故如来顺物,始从十六日,至后十六日;开其一月,续结令成。上总三时分别。今但就夏,亦有三时:初四月十六日是前安居;十七日已去,至五月十五日,名中安居;五月十六日名后安居。故律中有三种安居,谓前中后也。前安居者住前三月,后安居者住后三月;虽不云中三月,然文中具明前后日数,中间不辨,于理自明。结文各别,如后法中。因泛明前后:一赏罚前后。四月十六日是前;十七日已去结者,并不得五利,故名罚也。二得罪前后。五月十五日已前,名前;以有缘如法,不结无犯;无缘,吉罗。十六日者,缘与无缘,皆结一罪,唯除难事。尼同僧犯,唯有堕别。三难事先后。《五百问》云:从夏初日,有难事不得结,而不出本界;至后夏来,并名前坐;是名三十日安居,同至七月十五日受岁。若五月十六日安居,唯得一日结;后七月半已,有难者,可随无难日自恣;是名一日安居,三受日受岁。 三夏闰延促者。依闰安居,无有正文。比于《萨婆多》云:夏中有闰,受雨衣得百二十日。彼衣开法,尚依夏闰而受;夏是制教,理宜通护。又本结安居,要心三月不出;今夏未满,闰中出界,即非相续而满,是以破也。若不依闰者,数满九十日便自恣。《摩得伽》云:安居已,王作闰月;数安居日满,自恣已,受迦絺那衣。即此衣成受不成受,谓依闰不依闰。既二文兼具,至时随缘。夏初要心取闰,不得依《伽论》;若反前者,通二论两文。 问:受一月日,得摄闰六十日不?答:不得。以安居策修,静住有益;受日出界,乱业曲开,非是正修;限依一月,不得过法。问:五事赏劳,得摄五月一月,舍闰二六不?答:《十诵》不开,由是开奢法故。 今约闰月结之,进不三例:若闰五月六月,定百二十日住。若闰四月者,从四月十六日至闰月一日结者,并四月住;若闰月二日已后结者,渐渐转少,以越闰月过,取五月一日,实夏成正结故;若五月一日后结者,皆三月住,以数满九十日故。三若闰七月者,从四月十六日后,五月一日结者,尽三月住,由未至闰故;五月二日已后结者,皆四月住,由九十日未满,入闰月不成数故。余如《疏钞》。 二明分房舍卧具法。《四分》。因客僧受房,得不好者,嫌责。佛令客僧欲安居者,自往看房舍卧具已,然后分之。白二差一人,具不爱等五法,知可分不可分五德已,羯磨言:「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卧具。白如是。」「大德僧听!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卧具。谁诸长老忍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卧具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差比丘某甲分房舍卧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比丘得法已,起礼僧足,白云:「一切僧各将衣物集堂,不得使住处有余物。」众僧一时房内各将道具赴集讫。彼知事人依律数房舍卧具,何者好恶?何者经营房主?先问经营者欲住何处房,已后便数知僧数,至上座前,白言:「大德上座,有如是房舍卧具,随意所乐便取。」先与第一上座房,次与第二第三,乃至下座。若有余者,从上座更分。复有余者,更如上分。故多者,开客比丘住处。若恶比丘来,不应与。时有得缺坏房不受,佛言:随力修治之。问:僧食上下平等,房舍不尔,随上座选者?答:食可平融一味,义通十方;房舍卧具,事有好恶,兼复美好不同,限日非促,故任上座而选。问:若尔,利养等物,何制相参,不见者掷筹?答:此现前等分,通有一分,故制参乱投策而取。《僧只》:不得与沙弥房;若师言,但与,我自为料理者,得。若房多者,一人与两口已,不得不受;语云:不为受用故与,为治事故与。若春冬付房,具通二与。若上座来,随次第住。若安居付房已,上座来,不应与若,当令余处住。《四分》:安居竟,客来不应移。若分房舍,不得分众集处。若有别房好窟,当于夏前书知名字;坐夏讫,便灭名而去。 三明作法不同。分二:一设教对缘,二用法分齐。 初中,律列四种:初对首者,此通诸界。今且就伽蓝加法。当对一比丘具仪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依某僧伽蓝,前三月夏安居;房舍破,修治故(三说)。」《五分》,彼人告云:「知!莫放逸!」答言:「受持!」义加:「依谁持律者?」答云:「依某律师。」告云:「有疑当往问。」若依聚落、林野等,改前伽蓝住处,随名牒入。料理修治,随事有无。不同昔愚,皇帝聚落也。问:依寺所以料理资具者?答:修治僧房,用通三世;前人料理,得今受用;今复修理,以补将来;若阙不修,三世不续。问:持律五种,定须何者?答:《四分》云:春冬制依四种:一谓诵戒至三十,二至九十,三诵比丘戒本,四二部戒本;夏中多缘故,须善通塞也,制依第五,谓广诵二部律。所以须者,《五分》云:有比丘自不知律,又不依持律安居,夏中生疑,又无问处。乃至佛言:往持律处安居。若房舍迮者,听近持律师七日得往反处,于中安居;心念遥依,有疑往问。若已结前夏,遇缘破者,随日结成。《四分》云:比丘夏中不依第五律师,得波逸提;春冬不依,突吉罗。中安居法,律有名无法,世中通用后安居法。然律列三时分明,三名显别,准义,三法不无。既明前后,中间例准(如钵量,制上下定,中间不显而知)。应云:「我某甲比丘,依某岩,中三月夏安居(三说)。」必用旧法,理亦应成。后安居者,于五月十六日,同前所对之法,唯改前置后之一字。二明心念者(律中无所依人可白,佛令心念)。当具仪至灵庙前,发愿乞安隐修道等,心念口言:「我某甲,依某僧坊,前三月夏安居;房舍破,修治故(三说)。」住处多种,准前对首;若中若后,亦随二改。三明忘成。谓先要期此界,今从外来,与本心境相应;虽忘,开成。律云:忘不心念者,若为安居故来,便成安居。故知住人不入开例,由本无心。必若有要,理在通限。外来为事,不为修安,虽忘不开,以非为安故来也。四明及界与园。一脚入内,明相即出,佛开为安来者,成。余广如《疏》。 二明用法分齐。上四安居法,约时,通三位;约处,通二界;约人,通五众。《十诵》:佛制五众安居,乃至沙弥尼等;《四分》亦尔。约法者:对首、心念,始终三十一日结,有闰六十一日;忘成、及界,人云,唯得前后二日,中间二十九日不得用。以初二法,容预而作,故月一日结之。后二曲开,畏失前后,故局一日;中间之日,已不及前,何畏失后,故不开也。又云:唯在后夏一日。以佛开成有益;若不结者,一夏便失;余随忆作法,以时容预。并非圣言,以意用也。 四夏中遇缘失不者。初明有难移夏,后受日逢难。 初中,《四分》云,二难:梵行者,本时妇、大童女、淫女、黄门、伏藏;皆因人来,欲诱调比丘,恐为净行留难。二者鬼神、恶贼、毒虫、恶兽,不得如意饮食医药及随意使人;我若住此,必为我命作留难;佛言听去。准此结成者,从初去日,即须勤觅安身处;若未得已来,虽经宿,不破夏,以非轻心故;反前不觅,即破安居。若得住处,夏法随身,亦不得无缘出界,便破夏也;结成后去,本界无难,亦不得反来;由已结夏成故,须有缘及法也。《五分》:食不足,父母、亲戚苦乐等,若住,恐失道意,听破安居。《十诵》、《善见》:若安居中,有缘移去,无罪,不言得夏。《四分》亦尔。《明了论》:夏中有八难,弃去无犯。《疏》云:人难者,亲情及知识等,诱引罢道或作恶也;梵行者,乃至住处多有博易往还,恐犯重罪。不云得夏,并云得去。《摩夷》云:移夏不破安居。《四分》衣法中:二处安居,二处随半受衣。《十诵》、《僧只》:命梵二难移夏,二处安居,乃至自恣处取衣。破安居人,不得衣分;准此,无夏不成受衣,有受理应得夏。问:遇缘出界,忘不受日,经宿,破夏不?答:诸部无文。《五百问》云:夏中忘不受七日,出界行,忆即悔者,得。一坐中不得过三悔,过三悔不成岁(悔谓苦忆悔本忘心,即应反界)。问:因事出界,水陆道断等难,不得反界,失岁不?答:律部无文。昔高齐十统诸律师共评,并云得夏。问:界外宿,明相欲出,得会夏不?答:准《僧只》衣界,准得;必须入头手足等于界内;若外立,不得。若依大界安居,戒场及余小界等,入中,明相出,破夏。若依大界外伽蓝者,通往彼此二界,不失(谓结夏在前,结界在后者)。若依大界内伽蓝者,出门破夏;小界亦尔。若相本通依大界,不知二界相别者,随本行处不失。皆谓与本心相违故,义张两失。并缓依法界,急随房处,而不得越界分齐。《四分》云:若前后安居,见有二难,当白檀越求移去;若听不听,俱应自去。破僧和僧,律开去也,事移去。若听不听俱应自去。破僧和僧律开去也。事希故不出。 二明得法有缘不来。《四分》:受七日出界,为父母兄弟姊妹本二私通等,至意留之,过日不来,得岁。若鬼神等,水陆道断、盗贼、虎狼诸难,同前得成。准此,难静即还反界;因即停止,破夏。《僧只》:夏中受日和僧,道行不得迂回,直道而去;至彼,中前和了,中后即还。若停住者,准即破夏。 五明迦提利法。因明解结界法。初中,若四月十六日结者,至七月十五日夜分尽讫,名夏竟。至明相出十六日后,至八月十五日已来,名迦提月。《明了论》云:本言迦絺那,为存略故,但云迦提,此翻为功德(以坐夏有功,五利赏德也)。广如〈自恣〉后法。次明夏中解界法。人解有言:破夏者,以佛令夏竟解结也。此妄引圣言。律云:安居竟,应解界结界者,为诸界同受功德衣也。各舍通结,同受;共解别结。广文如《十诵》。又《疏》中亦明,本非为夏进不。古人云:安居不竟解界破夏者,亦可安居不竟自恣破夏。文兼二会,须两相通。若夏内解界,今言无妨。但结夏情限不同,故须分别:若本依大界安居,后解,更结大者,无难依本处,有难准《僧只》开之;若本依自然,后结作法,若狭还依本,若宽同前二缘。 二明受日法。夏中有缘,故听受日;必准圣言,依法加受;妄自诳心,受而破夏;虚损信施,可悲之甚。故委示焉。 就中分三:一心念,二对首,三众法。总分三别:一通料简,二缘是非,三依位解。 初中,三种受日,有四不同:一对人不同。七日非僧,别人边成;半月、一月,非别人法,唯僧得成;若互不得。《十诵》问:何处受七日?佛言:界内。从谁受?从五众受。二对界者。七日通二界,羯磨局作法,可知。三先后者。若用羯磨受,后更受七日,得成,随缘长短。不同古法唯前七日,后方羯磨。问:先得羯磨,后随缘七日者,何故羯磨云受过七日?答:此言过者,道羯磨是过七日家法;非谓言已用七日竟,言过也。四明相摄。若受七日用竟,羯磨受者,随得。若七日未用,或用未尽更有异缘,或是七日过缘;更受半月者,前法即谢。由羯磨法强摄故。不得一身二法相续用也。律云:不及七日还,听受十五日。今七日法在己,必有余缘,故知前法坏也。若前羯磨受日,要须用尽,方得受七日。比多有之,谓受一月不足,更请七日相贴,满三十七日用之,良不可也。 二对缘进不。就中分八。 初定缘是非者。凡受日缘务,要是三宝、请唤、生善灭恶者,听往。若请唤为利、三宝非法、破戒有难,虽受不成;妄数为夏,计为年德,冐受利养,随有结罪。《善见》云:自长己夏,受施犯重。若为私己衣钵药草,如法悉成;若为治生觅利,贩卖生口牛畜等物,纵为三宝,并破夏得罪。《五百问》云:治生破戒得财造佛,得福不?答:尚不免地狱,何况得福?《萨婆多》云:治生造佛,不应礼拜等。广如后文。 就缘,分五。 一三宝境界缘。《僧只》中为塔事,《四分》中佛法僧事,《五分》亦尔。准此,若为大寺诸处缘者,开之。若自受他雇,画造像写经,及自经营佛像,或为俗人,纵为僧家佛事,非法乞求;并是邪命破戒,不成,得罪。 二道俗病患、生善灭恶;为益彼,而无为利。《四分》中受戒、忏悔、布施等,听去。《十诵》问:为谁受七夜?佛言:为七众兴福、设供、忏悔、受戒、问疑、请法、有病、遭难,但使前见,便生善灭恶,应去。若遣使不遣使,俱得受之。若中路闻死、反戒、八难起,不应去。 三父母大臣,信乐不信乐,俱听;律文如此。余泛俗人,生福信乐,听去;无信,不听,必有力生信,义应开往。 四为求衣钵乃至药草,若自病重,不堪受日,听直去,不须受之,如上安居命难中说。今时有人,为衣药等,多妄请日。准过知足戒,失三受三,尚结舍堕;今则长财丰足,而缺三衣;此乃舍制取听,未随佛化。必长财资具俱乏,准夺衣戒,直尔外乞。药草等物,亦谓自贫,住处及即日往反处无者,听;若反上得辨,非缘不成。 五为和僧、护法。《四分》中:有同界安居,因我故鬪;外界僧尼鬪诤,须我和灭,听直去。然和灭之相难知;约缘而受,不伤大理;律无正断故。 上五缘中,律云:不应专为饮食故,除余因缘,衣钵药草等是也。今有夏中,多为乞麦,妄言为衣钵,纵为而乞,律结正罪。或曲命别情,令他请召,皆不成也。律中诸请,一一遣信别请;若父母余人,同《十诵》中;并不为己利故也。 二对事离合。但使前是应法之缘,随为多少,得合受日。如忏僧残,多罪同法,则文中具衔。应云:今请七日法出界外,为檀越请,并佛事僧事等,还此安居也。 三悬受者。若所为缘现,牒事为受。必无实事,虚构成缘,或倚傍昔言,彷像未实;辄便乞法,不成,得罪。由事虚限滥,日数妄置,法不相授故。 四互用。谓为佛受七日,夜用三日;更有法事,便通余用,故不得也。必有本缘,何爽通用。《十诵》中白余残夜用,谓同是一事未了,残夜白用,非谓异事。若本并因三宝事受,随所互用,并得,以俱有法故。若三宝事后生,不是前缘,三宝及他杂缘,并不开之,由本无心为受故。乃至为张家施物受日后,受施讫,留受戒者,亦不应住,以无法故;若一家通缘,准心应得。问:此界内僧,为别处三宝、病人受日,得不?答:弥是生善,故得。问:僧次请者,得受日不?答:律制二请,亦得通受。问:得受他舍,请受日不?答:僧次应得,别请不合,以非施主元心故。 五重受者。昔解,一夏之中,开于三法,差此不成。今云,得重。广有征难,如《疏》述也。但事缘如法,无问多少,一切通开;必是犯戒缘者,一受不合。故律列二十余缘,但云佛未听我如是事去,不言不得重去。且约为事信乐父母,则有四重;况余杂请,顿便限局。《五分》:若有请无请,须出界外,一切听受七日。《十诵》中,列多七夜缘已,文云:若自为身、若为他身,若不遣使、若遣使,应去;听一七夜,不听二七夜。谓一时双牒二七日,前后重用。若准和僧,似一事上,不许重受;然彼有不请之文,宽于《四分》;重受不开,文非明了,理须通明。《五百问》云:受七日行,不满七日还本界,后更行,不须更受;满七日已,乃复重受。《明了论》中,得受。《疏》解云:前请七日,事了,还至界内;第八日,更请七日出界宿。此论真谛三藏翻,中国亲承此事。宁得自执一隅小见,通壅三千佛化乎。余亲闻见中国翻经三藏,及中国来者,云佛灭度来,无有立一夏三度受日法;随事如法并开。余广如《疏》、《钞》。 六约事长短。纵令前事唯止一日二日,皆须七日法。律云:不及即日还,听受七日去;夏末一日在,亦作七日法。立法楷定,作法应尔。若路近得还,由缘经宿,亦须受日。 七僧尼不同。《四分》尼律中:开受七日,不云多。《僧只》:尼无羯磨受日法;若塔事、僧事游行者,受七日去。比有滥同僧法者,但令缘至,三法受日;《四分》无文,《僧只》明断,足是指归,不劳别解。所以不同者,尼是女弱,不假多游;入俗外化,生善义少;但开七日,亦济别缘。 八事讫不来成不者。由所牒缘谢,法亦无施,便失法也。即须反界,不反破夏。《明了论》云:请七日出界讫,事竟不还,破安居,得小罪。《十诵》明文不许往。《僧只》意亦同之。 三正加法。 前明心念法。《十诵》:五种人,谓独住等,心念受日。若界中有人堪来,不待,心念不成。若待不得,界又无人,具仪,心生口言:「我某甲比丘,今受七日法出界外,为其事故,还来此中安居(三说)。」此谓无比丘开心念。若有沙弥者,作念已,告以事缘:「今请七日出界,若了即还,汝知之!」《十诵》令五众受日,五众边受。准此,当众相共作之;无者,准前言造。其沙弥受日,如下〈别法〉。 二对首受法。应具仪对比丘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受七日法出界外,为某事故,还来此中安居(三说)。」然心念、对首二法,诸部无文,但开受法。相传准羯磨白文,虽非佛说,义准无失。若受七日未用,过七日用亦得,以本缘在故;若无,法谢。不同七日药,彼已限满,病转故失。若尔,病住法应在?答:由佛制定。如论云:服之七日,坚病得消。问:此请七日,得兼夜不?答:不得。以文云:至第七日当还。不同《十诵》,彼以文中受七夜故。又不得改云七夜,以部别不同。亦不得秉《四分》羯磨,用《僧只》事讫,具如诸部别行法中。 三明众法。所为之缘,同前通用;但令事是半月、一月缘者,方应羯磨。不同存单之人,由不重受七日,事缘要必须讣,理无停止;遂引七日令长,用一月羯磨。此自污心,教有明罚。余同前释。 今加法中,有四不同。 二家羯磨,文相少见。 第三光师所撰,羯磨增加乞辞,举世同行,事须略述。今正学宗,并依律本,恐辄内乞辞,增加羯磨。律云:如白羯磨法作。今既不如,即知非教。又诸部并无乞文,不得准着。止可随其纲网,顺教诵之。问:用旧羯磨受日,得夏不?答:应成岁。虽增加乞辞,而羯磨太宗无失。 第四人依律出文云:「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比丘某甲,受过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为某事故,还来此中安居。白如是。」「大德僧听!比丘某甲,受过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为某事故,还来此中安居。谁诸长老忍僧听比丘某甲受过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为某事故,还来此中安居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听比丘某甲受过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为某事故,还来此中安居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其一月日法,准前着之,不得双诵十五日者。 三料简杂相。若夏中热极,受日者多,同缘受者,二人三人,应一时羯磨。《十诵》开之。若依大界安居,戒场及余小界内不成受日,以非本要心处故。若先无大界,依伽蓝结者;若后结二界,随界受日,并成,莫非所要地故。纵入戒场,不破夏而离衣。若本结大界,小于伽蓝,便依伽蓝而坐者;由佛制依界,故有者不成,受日不得。止得却缩取于界相。余广如《疏》。上是义决,非文有之。 自恣宗要篇第十二(迦絺那衣法附) 然九旬修道,精练身心;人多迷己,不自见过。理宜仰凭清众,垂慈诲示,纵宜己罪,恣僧举过;内彰无私隐,外显有瑕疵;身口托于他人,故曰自恣。故《摩得伽》云:何故令自恣?使诸比丘不孤独故,各各忆罪发露悔过故,以苦言调伏得清净故,自意喜悦无罪故也!所以制在夏未者,若论夏初创集,将同期欵九旬,立要齐修出离;若逆相举发,恐成怨诤,递相讼及,废道乱业。故制在夏未者,以三月策修,同住进业;时竟云别,各随方诣。必有恶业,自不独宣,障道过深,义无覆隐;故须请诲,良有兹焉。故律听安居竟自恣。《毗尼母》云:九十日中,坚持戒律及修诸善,皆不毁失,行成皎洁,故安居竟自恣。此是自言恣他举罪,非谓自恣为恶;此虽相显,有无知者滥行。 就中分三:一明缘集相应,二自恣方法,三杂明诸行。 初中分二:前明时节,谓有闰月者,依闰安居,七月十五日自恣;不依闰者,依《摩得伽》中数满九十日自恣。若闰七月者,取前月自恣;非前夏安居者,过闰已,数满九十日自恣。二因诤增减自恣,如说戒中。三修道安乐,延日自恣,得至八月十五日。然律中但明十四日、十五日自恣;及至急施衣中,次第增中,十六日自恣;增三中三日自恣。律云:安居竟自恣,则七月十六日为定。律又云:僧十四日自恣,尼十五日自恣,此谓相依问罪,故制异日。及论作法,三日通用;克定一期,十六日定。若有难者,如《五百问》中,一月自恣。二明应人是非,若破夏、不安居人,虽不得岁,以举罪义通,理必依众,恣僧治举。《四分》云:若后安居人,从前安居者自恣,住待日足。 二明自恣方法,分三,即三人也。 就五人已上,分四:一明僧集缘起,二五德自恣进不,三尼来请罪,四杂明略说诸事。 初中,要五僧已上,得白差自恣。当鸣钟集僧,各在地上敷席而坐,以是互相举过,处床慢相不绝故。律云:不得在座,不得在地,应离座自恣。《五分》云:好泥地,布草座已,而自恣。并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初行水,香汁浴筹,唱数告令,大同说戒,唯改说戒为自恣之辞。乃至沙弥等亦须集堂,以治举义同,待唱出已,方始得去。在别处行自恣法,如别法明。 二五德进不,分二:初六人已上法。后五人法。初中分四:一简人是非,二差法正式,三五德行事,四对座说之仪式。 初中,《四分律》取具二五法者,谓不爱、恚、怖、痴、知自恣不自恣,此名自恣五德。律文又差知时不以非时、如实不以虚妄、利益不以损减、柔耎不以麁犷、慈心不以瞋恚,此谓举罪五德。意令和合无诤,有罪非谬;欲使前人忏悔清净,美德外彰;故能劝喻,离于怀恼;愍物与乐,不欲非法故。所以差二人者,《四分》文不了;《十诵》、《僧只》中,并差二人为法;《五分》中,二人已上,乃至多人(谓僧多故,更互息作);《三千威仪》云:要差二人,为僧自恣竟,自相向出罪,不得求余人自恣,以余人僧不差故。今行事者,多有人人别差,此未通诸部。又差年少轻揵者,多不生善,《十诵》、《僧只》多差上座有德者,令下座来向上座自恣也! 二加法差遣者。当上座差众中二人,具两种五德者,不须唤来,立前而作。此是别众,往往而然,直在本座而坐。作羯磨者索欲问和,其欲法云:「大德僧听!比丘某甲,我受彼欲自恣。彼如法僧事,与欲自恣。」此律自恣开欲,不同他部,故重示之。作者知之,问和答云:「自恣羯磨!」亦有通别,如上。应云:「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白如是。」「大德僧听!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谁诸长老忍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者,点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三五德行事法。差已,即从座起,具仪至上座前,露地伸手内,作和白言:「大德僧听!今日众僧自恣。若僧时到僧忍听:和合自恣。白如是。」不应立作,别众不成。若差自恣人时,答云:「差受自恣人羯磨」者,不得通用后法。至五德单白,前和答言:「单白和僧自恣羯磨!」若如前答,直尔通和二法。次明行草法。《四分》但云离座,不言草座;《五分》布草而坐,明文依用。当于自恣前预觅干耎草,随得多少,人别一剪,安上座前。至五德和已,令年少次第行之。彼至上座前,互跪授已,乃至下座。大众多者,三五人助行之。各取已,于座前敷之。若大德众主为敷,亦得(计是前辨,不止临时)。五德至上座前互跪,告云:「一切僧就草座,偏袒右肩,互跪合掌。」(依皆僧唱从之)。 四明对僧自恣法。《增一》云:如来同僧坐于草座,告诸比丘,汝等各就草座,我欲受岁等,广如《新岁经》中。次正对僧自恣法。其一五德,至上座前,大敷坐具,互跪;第二五德,至次座前立(此《僧只》文)。《四分》云:若上座见五德来,即从座起,互跪偏袒右肩合掌,一切僧即随上座法。《十诵》云:五德是上座者,应加捉足之言,应作法言:「太德一心念!众僧今日自恣,我比丘某甲亦自恣;若见、闻、疑罪,大德长老哀愍故,语我;我若见罪,当如法忏悔(三说)。」上座复本座,其五德至第三上座前立;彼第二五德,在次座前立者,同上作法;如是展转,至于下座,随其说讫,还复本座。律开病者,随身所安(准此,不病应讫自恣)。若二五德自恣者,《僧只》:五德各至本坐处,应自恣,不得待僧竟,然后自恣,即破《十诵》家法:若众僧说已,五德至上座前,告云:「僧一心自恣竟!」便如常礼退(《十诵》文也)。若五德及僧,举得六聚之罪,或自言伏首,僧当捡挍;审实者,各依当篇治竟,然后自恣。若别人举罪,穷勘是非,核其事情,无有虚滥者,依律遮法治之;若事实是犯,举根不了,并反治谤罪(亦如〈众网〉中)。五德举过,无问虚实;由是僧差,加复具德,纵举成虚,三根容谬,虽合推绳,情在离恶,故不入治限。不同别人,僧不差遣,辄尔陈过,恐滥清人;又内无德,多不知时,反生诤本,何成安众;故虚即结谤。若僧满二十,随所犯罪,并得治之。若五人已上,举得出罪之事,则且白停进不,如四人法中说。 三尼来请出过法。若无尼众来,依常自恣,不须同说戒,问尼有无。若尼来者,当自恣前,语令在眼见不闻处立。众僧自恣若至五三人,量时早晚,令尼得还者,上座勅五德且住,待尼自恣。当命之至僧中,礼足已,令说三事见、闻、疑等,如别法明。大众良久默然,上座勅尼云:大众上下各并默然,不云见罪者,良由尼等内无缺犯,外得清净,各精勤行道,谨慎如法自恣。至寺当传此教,告尼僧令知。余同尼法。此谓白日法。今时多在十四夜或十五夜自恣者,若尼明日来时,鸣钟集僧,不来者索欲。大众集已,尼来僧中,如常威仪,请求三事,余同前示。问:此非僧法,何须尽集索欲?答:以尼依僧住,溥使举罪,若一人不和,则不成自恣。故律云:若僧不满,若不和合,则令问讯礼拜,不得如广自恣法。处既有僧,通须举治无滥,故须集之。《僧只》教诫中,本无羯磨法,亦令随缘说欲讫,然后教诫。由是僧法,理不偏别,故今僧尼自恣,同是僧法,准用不疑。《五百问》:夏末尼来受岁,若二尼已上得,一尼不得。以尼独行出界,犯重罪故。 四明略说杂行。言略说者,若有八难余缘,如说戒中明者,当量僧多少,难来远近等。若僧多、时热、处所迮狭、明相欲出等,当令五德于三五上座边三说;已外众僧,一说便止。或一人受两人自恣者,互跪,须在中间,左右取之,并须一说,示令大众闻知。律云:不得窃语自恣。今或两五德,双头一时各自恣者,此是非法。律中一时自恣闹乱,佛令一一次第,从上座自恣。《十诵》:应从上座自恣。不得逆作次第,及行行置人,如益食法;并超越、总唱等。《四分》:若贼等急难不可闲缓者,五德至上座前互跪白言:今有难事,不得一说;当作羯磨,各各三说。文云:「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各各共三语自恣。白如是。」便各各相对,人别三说,文同前法。难事转近,若欲再说、一说,亦须单白。以此自恣,不对五德,进不无由,故须羯磨,令众同闻。不类前略,不须白告;以亲对五德,多少量时,得自在故。《四分》六种略说,第六难事惊急,开直尔去。二明难事结小界,圆坐自恣,事既希少,故不出之。 上来明六人僧法,具述如上。次明五人众法,恐滥行故简异之。若界内五人者,索欲不开,问和答已,便白二差一五德竟,又重差第二人;不得牒二人,一时同法,以所为人不入僧数故。取自恣时,一五德同前坐,一五德展转取自恣。若至坐处,二人共说。余同前法。 二四人已下,至对首法。当尽界集,不得受欲。四人相对,一人别说云:「诸大德一心念!今日众僧自恣,我比丘某甲清净。(三说)」余人亦如上述之。若二人对首,唯云大德一心念,余辞同前。若犯波逸提已下罪者,莫问自言、举来,并前忏已自恣。若犯四人已上偷兰僧法,但入偷兰说中,乃至僧残说中,以交无治罚之义。若准用《十诵》,白停后,当待众满,如法治之,不应碍自恣。《四分》:说戒中,自犯罪若告僧,恐妨说戒,令心念发露已后,得闻戒。既俱是净行,众法摄治功齐,准用无妨。理须牒其所犯,以众不满,未得治之;余者清净。此中口陈,若不实者,结罪,随犯三波逸提;不同说戒默妄,随罪结告也。 若一人法者,律云:当往说戒处,扫洒敷坐,具盛水器、舍罗等,待客比丘。若无来者,应至塔庙前,具修威仪,心生口言:「今日众僧自恣,我比丘某甲清净(三说)。」若犯轻突吉罗,心念忏已自恣。若犯故作吉罗已上,无治罚义,及以发露,则不应自恣之法。余依前。 三大明杂相。问:对僧自恣,云见罪忏悔;对首、心念,皆云清净者何?答:僧中通有治举之义,加法容得具足;别人虽有治举,摄治未能得尽故。但言清净,举心应僧。问:自恣竟,得说戒不?答:依《明了论》先说戒,后自恣。《四分》云:自恣即是说戒。问:自恣得在未受具戒人前作不?答:律中令至不见不闻处作羯磨自恣;若不肯避去,僧自至不见闻处作之。律中若别人及僧自恣已,更有客来?若少,告清净;等、多,更为说。若二人作法已,更有三人,僧法自恣;二人来者,还同对首,如前所明。问:十五日自恣已,得出界不?答:不得。破夏、离衣,由夜分未尽故。受日至七月十五日满者,亦须反界,以夜不得法。文云:及七日还。问:此界安居,余处自恣,得不?答:《僧只》:不得,结罪。问:前安居人自恣竟,夏分得物,后安居人得不?答:律令受物,余日应足令满。若分房舍卧具,亦听为未来故受。问:一说、二说自恣,无难缘成不?答:不成。律中六群比丘,一说、二说、窃语、疾疾语、不往自恣处、往而不坐或不说,佛并判不应。《四分》云:年少比丘不知自恣法者,和尚闍梨教诏;犹故忘不忆,使受自恣者教;若复忘,应共句句说。年少如此委示,老者云何?答云:亦同年少之法。故律中,阿难摄众无法,迦叶诃言年少;阿难言:我今头白,何故名年少?答云:汝不善察事,同年少。老年愚法,岂不例之。问:界中前后安居,自恣云何?答云:从安居多者自恣等。问:安居竟,须离本处不?答:律云:安居竟不去,犯罪。《毗尼母》云:比丘安居已,应移余处;若有缘不得去,不犯;若缘无者,出界一宿还来,不犯。《五分》:安居已不去,一宿者堕;若不作限请,若非受请处,得住。《增一》云:告诸比丘,恒一处止,有五非法:意乐屋舍器物;又着财产恐人夺之;或多集财物;贪着亲亲;恒共白衣往来。反此得五功德。 迦絺那衣法(《明了论》翻为坚实也!能感多衣,衣无败坏;又名难活,以贫人取活为难,舍少财入此衣,功德胜如以须弥大衣娶施也!或云坚固;或名廕覆;古翻为赏善罚恶衣,赏前安居人,后安居不得也!亦名功德衣,以僧众同受此衣,便招五利功德也!) 就中分五:一受衣时节。二衣体是非。三简人差别。四受衣方法。五舍衣进不。并杂出诸相。 初明受衣时者。《四分》云:安居竟,应受功德衣。则前安居人,七月十六日受,至十二月十五日舍。故文云:齐冬四月舍。如是乃至八月十五日,日日亦得受衣。故文云:即日来,不经宿者,谓即得衣日即受,不得经宿等。故《十诵》云:若月一日(犹是七月十六日也)得衣,即日受;若二日、三日、乃至八月十五日亦尔。《五分》:受有三十日,舍亦三十日;彼但得四月利,不同《四分》五月利也。《毗尼母》云:七月十六日应受,若事缘不及,乃至八月十五日,过是不得;舍中亦齐五月满已,羯磨舍。七月十六日受者,得百五十日利;八月十五日受者,得百二十日利;中间转降可以比和。《十诵》问:受功德衣已,官作闺月者?随安居日数取满也,则不得摄闰。 二明衣体。《四分》云:若得新衣,若檀越施衣,若粪扫衣,新物揲作净。若已浣,浣已纳作净。即日来不经宿。不以邪命得,不以谄曲得,不以相得,不以激发得,不舍堕。作净者,应法四周有缘,五条作十隔;若过是条数,应自浣染、舒张、碾治,裁作十隔缝治。又云:不得大色染衣,听用袈裟色(此云不正色也)。《十诵》:若不割截、减量作、不揲四角,若故烂坏、覆死人衣、到冢取来者(《四分》云粪扫者,则非死人衣也),及曾已受作迦絺那衣,并不成;若揲叶衣,得成。《摩得勒伽》云:死比丘受用三衣及故衣,不成;若急施衣、时衣,成受。《僧只》:未曾受用三衣得作。《五分》:若浣染打缝不如法,若小,若大,若锦绮衣,若未自恣竟受,若贪利养故舍五事,皆不成;反上成受。《善见》:若七众衣,得受;若三衣中随受一二,得。《四分》:必须编边、安纽、作钩,成受。 三简人差别者。先明受人,后明持人。《四分》云:不在僧前受(谓与欲人)。若有难,若无僧伽梨;若僧如法受衣,而彼在界外住,并不成。《善见》:前安居人得受;若后安居、破安居、异界僧等,不得受利。若此处僧少,不满五人,得预请界外僧,足数成受;其异界僧,不得受利。若住处有四比丘,一沙弥,安居欲竟,为沙弥受大戒,得足数,成受。新受戒者,亦得五利。一比丘,四沙弥,又尔(以沙弥夏坐有功也)。若住处虽有五人,不解受衣,得请异界知法僧来作羯磨受衣;异界人自不得受。《十诵》云:诸异界僧,欲受衣,不可得者,各解本界,同结,受已,然后别结。舍者成舍,不舍者依利。犯僧残人、别住人、学悔沙弥、摈人等,不成受。二明持衣人。《十诵》云:守衣人具不爱等五德,谓知得受不得受,了了分明。《善见》云:若多人送功德衣,应受一衣,余同轻物,应分;重物属四方僧。若施主言,持三衣作尽与,持衣人随施主意。若羯磨迦絺那衣与衣坏者,若衣坏者多,与衣坏中老者;若老者多,与老中夏多者;不得与悭贪人。《明了论疏》云:于初结安居时,欲受迦絺那衣,悉须白僧:我欲受衣。僧观此人,不多缘事不?不好失衣不?此人从来不贪聚财物,有慈悲心好行惠施者,僧即许可;若不尔者,不须许之。 四受衣方法。初作衣法,后明受法。《四分》:若得未成衣,应众僧中羯磨,差比丘令作;若得已成者,应如法受。《善见》云:若衣未成,应唤一切比丘共成。不得说道德作留难,唯除病者。不得缝作,应却刺之。所以殷勤者,此衣诸佛所赞,昔莲华如来,一万六千比丘围绕共作故。诸部作衣,大有明法,今时有者,多是已成,故略不出。二明正受。应取横叠,二尺一缀,如是五缀,置箱中,在上座前。《僧只》:应襞叠衣,置箱中,众华散上。二明和僧受衣。应鸣钟集僧,即简破夏、不安居人、犯僧残等,如上列人,并令别坐一处,以不同受衣故;余合受者,共坐一处。虽二处别坐,应同众法,即须索欲问和,答云:「受迦絺那衣羯磨」主座白言:「大德僧听!今日众僧受功德衣。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和合受功德衣。白如是。」(如是白已,与一比丘,应问言:「谁能持功德衣者?」答:「某甲能持。」)应作羯磨云:「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僧差比丘某甲,为僧持功德衣。白如是。大德僧听!僧差比丘某甲,为僧持功德衣。谁诸长老忍:僧差比丘某甲为僧持功德衣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差比丘某甲为僧持功德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从座起,礼僧足,在上座前互跪合掌,当羯磨持衣与之)「大德僧听!此住处僧得可分衣,现前僧应分。若僧时到僧忍听:僧持此衣与比丘某甲,此比丘当持此衣为僧受作功德衣,于此住处持。白如是。大德僧听!此住处僧得可分衣,现前僧应分;僧今持此衣与比丘某甲,此比丘当持此衣为僧受作功德衣,于此住处持。谁诸长老忍僧持此衣与比丘某甲,此比丘当持此衣为僧受作功德衣,于此住处持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持此衣与比丘某甲受作功德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即应起,执衣箱至上座前,互跪顶戴已,授与上座;上座亦顶戴。如是三反已,置箱上座前;左手拨除华已,右手执衣头,置左手中二尺许;又取一叠,如是四叠,并置左手中,来上座前。上座见来,即互跪舒手,其人即右手取叠头,授与上座;又却行一叠,付第二上座;如是却行,尽第四上座。彼付衣已,还至第二上座下间,手执衣,口云:「此衣众僧当受作功德衣;此衣众僧今受作功德衣;此衣众僧已受作功德衣(三说)。」彼诸比丘应作是言:「其受者,已善受;此中所有功德,名称属我。」如是各各说已。答言:「尔!」即应起,至第四上座前,右手执衣,置左手中;如是四摄取已,至第五上座前,还如第一上座法;如是乃至下座已,还来上座前,执衣向僧,互跪白云:「今僧和合受功德衣竟。」 五明舍衣杂相。《四分》中,听齐冬四月竟,应出。有二种舍:一持功德衣比丘出界宿,二众僧和合出。又广明要心失舍法。今明和合出者。律云:「僧集;和合;未受戒者出;不来者说欲;僧今和合,何所作为?」答云:「出功德衣羯磨。」「太德僧听!今日众僧出功德衣。若僧时到僧忍听:僧今和合出功德衣。白如是。」《僧只》有多种舍法:至腊月十五日不舍者,至十六日自然而舍。余部八种、十种。各随违本心,皆成舍也。次明五利通塞者。律中,受此衣故,畜长财、离衣宿、背请、别众食、食前食后至他家等,各如〈随相〉所明。其畜长衣,始从七月十六日后受,得至十二月十五日,一时说净。余有时、非时相摄,亦如〈随相〉说。《思益经》云:菩萨有四法,无所恐畏,威仪不转:一失利,二恶名,三毁辱,四苦恼。得利心不高,失利心不下;八法中,其心平等。为决定说罪福业不失。 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卷上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