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98 佛说义足经卷上(八双十六辈) 吴月支优婆塞支谦译 桀贪王经第一 闻如是: 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时有一梵志。只树间有大稻田,已熟,在朝暮当收获。梵志晨起,往到田上,遥见禾穟,心内欢喜,自谓得愿,视禾不能舍去。佛是时从诸比丘,入城求食,遥见梵志喜乐如是,便谓诸比丘:「汝曹见是梵志不?」皆对言:「见。」佛默然入城,食后各还精舍。 即日夜,天雨大雹,皆杀田中禾。梵志有一女,亦以夜死。梵志以是故,愁愦忧烦,啼哭无能止者。明日,众比丘持应器入城求食,便闻梵志有是灾害,啼哭甚悲,非沙门、梵志、及国人所能解其忧者。比丘食竟,还到佛所,作礼白:「梵志意状如是。」言适竟,梵志啼哭,来到佛所,劳佛竟,便坐佛边。 佛知其本忧所念,即谓梵志言:「世有五事,不可得避,亦无脱者。何等为五?当耗减法,欲使不耗减,是不可得;当亡弃法,欲使不亡弃,是不可得;当病瘦法,欲使不病瘦,是不可得;当老朽法,欲使不老朽,是不可得;当死去法,欲使不死去,是不可得。 「凡人无道、无慧计,见耗减、亡弃、老、病、死法来,即生忧愦悲哀,拍髀热自,耗身无益。何以故?坐不闻知谛,当如是。梵志!我闻有抱谛者,见耗减法、亡弃、老、病、死法来,不以为忧。何以故?已闻知谛,当如是。不是独我家耗,世悉亦尔。世与耗俱生,我何从独得离?慧意谛计,我今已耗,至使忧之,坐羸不食,面目委色,与我怨者快喜、与我厚者代忧,惨戚家事不修计耗,不可复得。已谛如是,见耗减、亡弃、老、病、死法来,终不复忧也。」 佛以是因缘,为梵志说偈: 「不以忧愁悲声,  多少得前所亡? 痛忧亦无所益,  怨家意快生喜。 至诚有慧谛者,  不忧老病死亡, 欲快者反生恼,  见其华色悦好。 飞响不及无常,  珍宝求解不死, 知去不复忧追,  念行致胜世宝。 谛知是不可追,  世人我卿亦然, 远忧愁念正行,  是世忧当何益?」 佛复为梵志极说经法,次说布施、持戒,现天径欲善,其恶无坚固。佛知梵志意软向正,便见四谛。梵志意解,便得第一沟港道,如染净缯,受色即好。便起,头面着佛足,叉手言:「我今见谛,如引镜自照。从今已后,身归佛、归比丘僧,受我为清信士,奉行五戒,尽形寿净洁不犯戒。」便起,绕佛三匝而去。 众比丘便白佛言:「快哉!解洗梵志意乃如是,至便喜笑而去。 佛语诸比丘:「不但是返解是梵志忧。过去久远,是阎浮利地有五王。其一王名曰桀贪,治国不正,大臣、人民悉患王所为,便共集议言:『我曹家家出兵。』皆拔,白到王前,共谓:『王宁自知所为不正、施行贪害万姓不?急出国去,不者必相害伤。』王闻大恐怖、战栗,衣毛悉竪,以车骑而出国去,穷厄织草䓸,卖以自给。大臣、人民取王弟拜作王,便正治,不枉万姓。 「故王桀贪闻弟兴将为王,即内欢喜计言:『我可从弟有所乞,可以自活。』便上书,具自陈说,便从王乞一鄹,可以自给。王即与之,愍伤其厄,得一?便正治;复乞两?、四、五至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至百?;二百至五百?;便复乞半国,王即与之,便正治。 「如是久远,桀贪生念,便兴半国兵,攻弟国即胜,便自得故国。复生念:『我今何不悉兴一国兵,攻二国、三国、四国?』便往攻,悉得胜,复正治四国。复生念:『今我何不兴四国兵,攻第五国?』便往攻,即复得胜。是时,陆地尽,四海内皆属王,便改号自立为大胜王。 「天帝释便试之,宁知厌足不?便化作小童梵志,姓驹夷,欲得见王,被发、拄金杖、持金瓶,住宫门。守门者白王言:『外有梵志,姓驹夷,欲见王。』王言:『大善。』便请前坐,相劳问毕,却谓王言:『我属从海边来,见一大国丰乐,人民炽盛,多有珍宝,可往攻之。』王审足,复欲得是国,王言:『我大欲得。』天王谓言:『可益装船,兴兵相待,却后七日,当将王往。』适言天王便化去。 「到其日,便大兴兵益装船,不见梵志来。是时,王愁忧不乐,拍髀如言:『怨哉!我今以亡是大国,如得驹夷不坚获,如期反不见。』是时,一国人民回坐向王,王啼亦啼,王忧亦忧。王处忧未甞止,闻识经偈,便生意而说言: 「『增念随欲,  已有复愿,  日盛为喜, 从得自在。』 「王便为众人,说欲偈意,有能解是偈义者,上金钱一千。时坐中有少年,名曰郁多。郁多即白王言:『我能解是义,相假七日乃来对。』到七日,白母言:『我今欲到王所解王忧。』母谓子:『子且勿行,帝王难事如燃火,其教如利刀,难可亲近。』子言:『母勿愁忧,我力自能淹王偈义,当得重谢,可以极自娱乐。』便到王所言:『我今来对其义。』即说偈言: 「『增念随欲,  已有复愿,  已放不制, 如渴饮汤。  悉以世地,  满马金银, 悉得不厌,  有黠正行。  如角距生, 日长取增,  人生亦尔,  不觉欲增。 饥渴无尽,  日日复有,  金山拄天, 状若须弥,  悉得不厌,  有黠正行。 欲致痛冥,  未尝闻之,  愿闻远欲, 厌者以黠,  厌欲为尊,  欲漏难离。 黠人觉苦,  不随爱欲,  如作车轮, 能使致坚。  稍稍去欲,  意稍得安, 欲得道定,  悉舍所欲。』 「王言:『知意。悉治世地,尽四海内无不至属,是亦可为厌,乃复远欲贪海外国。』大胜王即谓郁多言: 「『童子若善,  以尊依世。  说欲甚痛, 慧计乃尔。  汝说八偈,  偈上千钱, 愿上大德,  说义甚哀。』 「郁多以偈报言: 「『不用是宝,  取可自给。  最后说偈, 意远欲乐。  家母大王,  身羸老年, 念欲报母,  与金钱千,  令得自供。』 「大胜王便上金钱一千,使得供养老母。」 佛语诸比丘:「是时大胜者,即种稻梵志是也;时童子郁多者,则我身是也。我是时亦解释是梵志痛忧,我今亦一切断是梵志痛忧已,终不复着苦。」 佛以是本因,演是卷义,令我后学闻是说,欲作偈句,为后世作明,令我经法久住。 义足经: 「增念随欲,  已有复愿,  日增为喜, 从得自在。  有贪世欲,  坐贪痴人, 既亡欲愿,  毒箭着身。  是欲当远, 如附蛇头,  违世所乐,  当定行禅。 田种珍宝、  牛马养者,  坐女系欲, 痴行犯身,  倒羸为强,  坐服甚怨, 次冥受痛,  船破海中。  故说摄意, 远欲勿犯,  精进求度,  载船至岸。」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欢喜。 优填王经第二 闻如是: 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时有一比丘,在句参国石间土室中,长发须爪,被坏衣。时优填王,欲出游观,到我迹山,侍者即勅治道桥,还白王:「已治道,王可出。」王但从美人、妓女,乘骑到我迹山,下车步上。有一美人,经行山中,从崎至崎,顾见石间土室中,有一比丘,长须发爪,衣服裂败,状类如鬼,便大声呼天子:「是中有鬼。是中有鬼。」王便遥问:「何所在?」美人言:「近在石间土室中。」 王即拔剑从之,见比丘如是,即问:「汝何等人?」对言:「我是沙门。」王问:「汝何等沙门?」曰:「我是释迦沙门。」王言:「是应真耶?」曰:「非也。」「宁有四禅耶?」复言:「无有也。」「宁三禅、二禅耶?」复言:「无有。」「宁至一禅耶?」对曰:「言实一禅行。」 王便恚内不解,顾谓侍者黄门,以淫意念,是沙门凡俗人无真行,奈何见我美人,便勅侍者:「急取断弦截来系是人。」侍者便去。山神念:「是比丘无过,今当怨死。我可拥护,令脱是厄。」便化作大猪身,徐走王边。侍者即白王:「大猪近在王边。」王便舍比丘,拔剑逐猪。比丘见王去远,便走出到舍卫只树给孤独园中,为诸比丘说本末,比丘即白佛。佛是时因是本,变有义生,命我比丘悉知经卷出语,为后世学作明,令我经道久住。 是时佛说义足经: 「系舍多所愿,  住其邪所遮, 以遮远正道,  欲念难可慧。 坐可系胞胎,  系色坚难解, 不观去来法,  慧是亦断本。 贪欲以痴盲,  不知邪利增, 坐欲被痛悲,  从是当何依? 人生当觉是,  世邪难可依, 舍正不着念,  命短死甚近。 展转是世苦,  生死欲溪流, 死时乃念怨,  从欲诋胎极。 自可受痛身,  流断少水鱼, 以见断身可,  三世复何增? 力欲于两面,  彼可觉莫着, 莫行所自怨,  见闻莫自污。 觉想观度海,  有我尊不计, 力行拔未出,  致使乃无疑。」 佛说是义足经,比丘欢喜。 须陀利经第三 闻如是: 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为国王、大臣及理家所待敬,事遇不懈,饭食、衣被、卧床、疾药,供所当得。 是时,梵志自坐其讲堂,共议言:「我曹本为国王、大臣、人民、理家所待遇,今弃不复用。悉反事沙门瞿昙及诸弟子,今我曹当共作方便败之耳。」便共议:「今但当求我曹部伍中最端正好女共杀之,以其死尸,埋于只树间。尔乃毁伤沙门瞿昙及诸弟子,令恶名远闻,待遇者远离,不复敬之。学者悉不复得衣食,皆当来事我曹。我曹便当为世尊,坏瞿昙,世无能胜我曹者。」即共行,谓好首言:「汝宁知我曹今弃,不复见用,反以沙门瞿昙为师,汝宁能忿,为众作利不?」好首言:「作利云何?」曰:「唯舍寿命死耳。」答言:「我不能也。」曰:「汝不能尔者,从今以后,终不复内汝着数中也。」女闻大不乐,即言诺:「是我职当也。」众学言:「善哉。」便共教女言:「从今以后,朝暮到佛所,数往只树间,悉令万姓见知汝。如是,我曹共杀汝,埋着只树间,令瞿昙得毁辱不。」小女即承教,数数往来沙门所,令众人知女如是,便取女杀,埋着只树间。 众梵志便相聚会,到王宫门,称怨言:「我曹学中有一女,独端正,花色无双,今生亡不知处。」王谓言:「女行来常在何所?」共对言:「常往来沙门瞿昙所。」王言:「尔者当于彼求。」便从王乞吏兵,王即与之。寻求行转到只树间,便掘出死尸,着床上,共持于舍卫四道,悉遍里巷称怨言:「众人观沙门瞿昙释家子,常称言德、戒,弘普无上,如何私与女人通,杀埋藏之?如是当有何法、何德、何戒行乎?」 食时,众比丘悉持应器,入城乞食,众理家人民,遥见便骂言:「是曹沙门,自称言有法、德、戒,子曹所犯若此,当有何善?奈何复得衣食?」众比丘闻如是,持空应器,出城洗手足,盛藏应器到佛所,作礼悉住不坐,如事具说。 是时,佛说偈言: 「无想放意妄语,  众鬪被箭忍痛, 闻凡放善恶言,  比丘忍无乱意。」 佛告比丘:「我被是妄谤,不过七日耳。」是时,有清信女,字惟阎,于城中闻比丘求食悉空还,甚鄙念佛及比丘僧,便疾行到只树,至佛所,头面作礼,绕佛坐一边。佛为广说经法,惟阎闻经竟起,叉手白佛言:「愿尊及比丘僧,从我家饭七日。」佛默然受之,惟阎便绕佛三匝而去。至七日,佛告阿难:「汝与众比丘,入城悉于里巷、四徼街道说偈言: 「『常欺倒邪冥,  说作身不犯, 重冥行欺具,  自怨到彼苦, 修地利分具,  不守怨自贼, 恶言截头本,  常关守其门。 当尊反兴毁,  尊空无戒人, 从口内众忧,  嫉心众不安, 抟掩利人财,  力欺亦可致。 是悉皆可忍,  是最以亡宝。 有怨于正人,  世六余有五。 恶有道致彼,  坐意行不正, 欺咤有十万。』」 阿难即受教,俱入城,于里巷四街道,说如佛所言。即时,舍卫人民及诸里家皆生意言:「释家子实无恶,学在释家,终不有邪行。」 是时,众异梵志自于讲堂有所讼。中有一人,言露子曹事,于外出声言:「汝曹自共杀好首,而怨佛及弟子乎。」大臣闻是声,便入启王。王即召众梵志问:「汝曹自共杀好首不?」便言:「实尔。」王怒曰:「当重罚子曹,奈何于我国界,自称为道,而有杀害之心?」即勅傍臣:「悉收子曹。」遍徇舍卫城里巷匝,逐出国界去。 佛以食时,从诸比丘,皆持应器入城。时有清信士,名阿须利,遥见佛,便往作礼,扬声白佛言:「闻者不识四方名心甚悲,所闻经法不能复诵,闻佛及比丘僧怨被恶名。」佛谓阿须利言:「不适有是宿命因缘。」 佛便说偈言: 「亦毁于少言,  多言亦得毁, 亦毁于忠言,  世恶无不毁。 过去亦当来,  现在亦无有。 谁尽寿见毁?  尽形尚敬难。」 佛广为阿须利说经,便到须达家,直坐正座。须达便为佛作礼,叉手言:「我属者悲,身不识方面,所闻经法不能复诵,闻佛及比丘僧怨被恶名。」 佛是时说偈言: 「我如象行鬪,  被疮不着想, 念我忍意尔,  世人无喜念。 我手无疮疡,  以手把毒行, 无疮毒从生,  善行恶不成。」 佛广为须达说经,便到维阎家,直坐正座。维阎作礼竟,叉手言:「属者我悲,身不识方面,所闻经法不能复诵,闻佛及比丘僧怨被恶名。」 佛因为维阎说偈言: 「无晓欲使恼,  内净外何污? 愚人怨自误,  向风扬细尘。」 维阎是时快饭食佛比丘僧竟,澡水与,下坐听佛说经。佛为说守戒净行,悉见诸道便而去。 时国王波私匿,具从车骑,以王威法,出城到只树。欲前见佛故,乘骑未到,下车步入。遥见佛,便却盖、解冠、却诸侍从、脱足金屣,便前为佛作礼就座,叉手白佛言:「属者甚悲,身不识方面,所闻经法不复诵,闻佛及比丘僧怨被恶名。」 佛即为王说偈言: 「邪念说彼短,  解意谛说善, 口直次及尊,  善恶舍不忧。 以行当那舍,  弃世欲自在, 抱至德不乱,  制欲人所诘。」 舍卫一国人民,悉生念疑:「佛及比丘僧,从何因缘,致是恶名声厄?」共视佛威神,甚大巍巍,如星中月,适无敢难。 佛悉知其所念,便说是义足经言: 「如有守戒行人,  问不及先具演, 有疑正非法道,  欲来学且自净。 以止不拘是世,  常自说着戒坚, 是道法?所信,  不着绮行教世。 法不匿不朽言,  毁尊我不喜恐, 自见行无邪漏,  不着想何瞋憙? 所我有以转舍,  鱻明法正着持, 求正利得必空,  以想空法本空。 不着余无所有,  行不愿三界生, 可瞑冥悉已断,  云何行有处所? 所当有悉裂去,  所道说无爱着, 已不着亦可离,  从行拔悉舍去。」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欢喜。 摩竭梵志经第四 闻如是: 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时有一梵志,字摩竭,卒死讲堂。同学便着床上,共舁出于舍卫里巷四街道,举声言:「见摩竭者,悉得解脱;今见死尸亦解脱;后闻名者亦解脱。」 诸比丘食时悉持应器,入城求食,时见梵志说摩竭功德如是,食竟悉澡应器,还到佛所,作礼竟,皆就座,即为佛本末说如是。佛因是本演是卷,令我弟子悉闻解,广为后世作明,令我经道久住。说是义足经: 「我见净无有病,  信见谛及自净, 有知是悉可度,  苦断习证前服。 见好人以为净,  有慧行及离苦, ?除凶见净径,  断所见证至净。 从异道无得脱,  见闻持戒行度, 身不污罪亦福,  悉已断不自誉。 悉弃上莫念后,  有是行度四海, 直行去莫念苦,  有所念意便缚。 常觉意守戒行,  在上行想彼苦, 念本念稍入行,  不矫言审有?。 一切法无有疑,  至见闻亦所念, 谛见闻行力根,  谁作世是六衰? 不念身不念尊,  亦不愿行至净, 恩怨断无所着,  断世愿无所着。 无所有为梵志,  闻见法便直取, 淫不淫着污淫,  已无是当着净。」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镜面王经第五 闻如是: 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众比丘以食时,持应器入城欲求食,自念言:「今入城甚早,我曹宁可到异梵志讲堂,与相劳徕便就坐。」是时,诸梵志自共诤,生结不解,转相谤怨:「我知是法,汝知何法?我所知合于道,汝所知合何道?我道法可猗行,汝道法难可亲。当前说着后说,当后说反前说,多说法非与重担不能举,为汝说义不能解。汝定知法极无所有,汝迫复何对?以舌戟转相中害,被一毒报以三。」 诸比丘闻子曹怨言:「如是亦不善,子言亦不证。」子曹正各起座,到舍卫求食,食竟举藏应器,还到只树入园,为佛作礼,悉坐一面,便如事具说:「念是曹梵志学自苦,何时当得解?」 佛言:「是曹梵志,非一世痴冥。过去久远,是阎浮利地,有王,名曰镜面。时勅使者:『令行我国界无眼人,悉将来至殿下。』使者受勅即行,将诸无眼人到殿下,以白王。 「王勅大臣:『悉将是人去,示其象。』臣即将到象厩,一一示之,令捉象,有捉足者、尾者、尾本者、腹者、脇者、背者、耳者、头者、牙者、鼻者,悉示已,便将诣王所。 「王悉问:『汝曹审见象不?』对言:『我悉见。』王言:『何类?』中有得足者言:『明王,象如柱。』得尾者曰:『如扫箒。』得尾本者言:『如杖。』得腹者言:『如埵。』得脇者言:『如壁。』得背者言:『如高岸。』得耳者言:『如大箕。』得头者言:『如臼。』得牙者言:『如角。』得鼻者言:『如索。』便复于王前,共诤讼象,谛如我言。 「王是时说偈言: 「『今为无眼会,  空谛自谓谛, 见一言余非,  坐一象相怨。』」 佛告诸比丘:「是时镜面王者,即我身是;时无眼人者,即讲堂梵志是;是时子曹,无智坐空诤,今子曹亦冥,空诤无所益。」 佛是时生是义,具捡此卷,令弟子悉解,为后世作明,令我经道久住。说是义足经: 「自冥言是彼不及,  着痴日漏何时明? 自无道谓学悉尔,  但乱无行何时解? 「常自觉得尊行,  自闻见行无比。 已堕系世五宅,  自可奇行胜彼。 抱痴住淫致善,  已邪学蒙得度。 所见闻谛受思,  虽持戒莫谓可, 见世行莫悉修,  虽?念亦彼行。 兴行等亦敬待,  莫生想不及过, 是已断后亦尽,  亦弃想独行得。 莫自知以致?,  虽见闻但行观。 悉无愿于两面,  胎亦胎舍远离, 亦两处无所住,  悉观法得正止。 意受行所见闻,  所邪念小不想, 慧观法竟见意,  从是得舍世空。 自无有何法行?  本行法求义谛, 但守戒求为谛,  度无极众不还。」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老少俱死经第六 闻如是: 佛在娑扫国城外安延树下。时有一行车人,出城未到安延树,车毂道败,便下道,一面悒愁而坐。佛是时持应器从阿难入城求食,道见车毂败坏,其主下道坐,悒愁不乐。即说是优檀经: 「如行车于道,  舍平就邪道, 至邪致忧患,  如是坏毂轮。 远法正亦尔,  意着邪行痛, 愚服死生苦,  亦有坏毂忧。」 佛便入城。城中时有一梵志死,寿年百二十死。复有一长者子,年七岁亦死。两家俱送丧,皆持五彩幡,诸女弱皆被发,亲属啼哭悲泪。佛见因问阿难:「是何等人聚会,悲哀声甚痛?」阿难即如事对。佛因是本,有生是义,令我弟子悉解捡是卷,为后世作明,令我经法久住。时佛说是义足经: 「是身命甚短,  减百年亦死, 虽有过百年,  老从何离死? 坐可意生忧,  有爱从得常, 爱憎悉当别,  见是莫乐家。 「死海无所不漂,  宿所贪爱有我, 慧愿观谛计是,  是无我我无是。 是世乐如见梦,  有识寤亦何见? 有贪世悉亦尔,  识转灭亦何见? 闻是彼悉已去,  善亦恶今不见, 悉舍世到何所,  识神去但名在。 既悲忧转相嫉,  复不舍贪着爱, 尊故断爱弃可,  远恐怖见安处。 比丘谛莫妄念,  欲可远身且坏, 欲行止意观意,  已垂谛无止处。 无止者亦尊行,  爱不爱亦嫉行, 在悲忧亦嫉行,  无濡沾如莲华。 已不着亦不望,  见闻邪吾不爱, 亦不从求解脱,  不污淫亦何贪? 不相贪如莲华,  生在水水不污, 尊及世亦尔行,  所闻见如未生。」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弥勒难经第七 闻如是: 佛在王舍国多鸟竹园中。时众老年比丘,在讲堂坐行内事,转相问法。采象子,字舍利弗,亦在座中,闻说内事律法难问,问不随律言,亦无礼敬。是时,贤者大句私,亦在座中,便谓舍利弗言:「无,弟!勿于老年比丘有所疑,随所言,恭敬先学。」广为舍利弗说定意经:「如有贤者子,发道久在家,生意复念净法,便除须发已,信舍世事,被法衣、作沙门、精进行,附正离邪,已证为行,自知已度。」 时贤者弥勒,到舍利弗家,舍利弗便为弥勒作礼,便就座。弥勒即如法律难问,舍利弗冥于是事不能对。弥勒便起去,入城求食竟,盥澡藏应器,还到佛所,作礼毕就座,以偈问佛言: 「淫欲着女形,  大道解痴根, 愿受尊所戒,  得教行远恶。 意着淫女形,  亡尊所教令, 亡正致睡卧,  是行失次第。 本独行求谛,  后反着色乱, 犇车亡正道,  不存舍正耶? 坐值见尊敬,  失行亡善名, 见是谛计学,  所淫远舍离。 且思色善恶,  已犯当何致? 闻慧所自戒,  痛惭却自思。 常行与慧合,  宁独莫乱俱, 着色生邪乱,  无势亡勇猛。 漏戒怀恐怖,  受短为彼负, 已着入罗网,  便欺出奸声。 见犯因缘恶,  莫取身自负, 坚行独来去,  取明莫习痴。 远可独自处,  谛见为上行, 有行莫自憍,  无倚泥洹次。 远计念长行,  不欲色不色, 善说得度痛,  悉世淫自食。」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勇辞梵志经第八 佛在舍卫国,当留三月竟,一时于只树给孤独园中。是时,堕沙国诸长者子共赁一梵志,名勇辞,使之难佛取胜,谢金钱五百。梵志亦一时三月,讽五百余难,难中有变,自谓无胜己者。 佛三月竟,从众比丘,欲到堕沙国,转行郡县说经,次到堕沙猴猿溪边,高观殿中。诸长者子即闻佛众比丘到国,即相聚会合五百余人。梵志言:「佛已到吾国,宜早穷难。」梵志即悉从长者子,往到佛所,相劳问便坐一面。长者子中,有为佛作礼者、向佛叉手者、默然者,悉就座。梵志熟视佛威神,甚大巍巍,不可与言,便内恐怖慑,不能复语。佛悉知梵志及长者子共议作,便说是义足经: 「自说净法无上,  余无法明及我, 着所知极快乐,  因缘谛住邪学。 常在众欲愿胜,  愚放言转相烧, 意念义忘本语,  转说难慧所言。 于众中难合义,  欲难义当竟句, 在众穷便瞋恚,  所难解众悉善。 自所行便生疑,  自计非后意悔, 语稍疑忘意想,  欲邪难正不助。 悲忧痛所言短,  坐不乐卧喑咋, 本邪学致辞意,  语不胜转下意。 已见是尚守口,  急开闭难从生, 意在难见对生,  出善声为众光。 辞悦好生意喜,  着欢喜彼自彼, 自大可堕漏行,  彼不学从何增? 已学是莫空诤,  不从是善解脱, 多倚生痛行司,  行求辈欲与难。 勇从来去莫惭,  令当谁与汝议? 抱冥柱欲难曰:  『汝邪谛自守痴, 汝行花不见果。』  所出语当求义, 越邪度转求明,  法义同从相伤, 于善法勇何言?  彼善恶受莫忧。 行亿到求到门,  意所想去谛思, 与大将俱议军,  比萤火上遍明。」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摩因提女经第九 佛在句留国,县名悉作法。时有一梵志,字摩因提,生女端正,光世少双,前后国王亦太子及大臣长者来求之,父皆不应:「得人类我女者,乃与为妇。」 佛时持应器,于县求食,食竟,盥澡藏应器,出城到树间闲静处坐。摩因提食后出行园田,道经树间,便见佛金色身,有三十二相,如日月王,自念言:「持女比是大尊,如此人比我女。」便还家谓妇言:「儿母宁知得所愿不?今得聟逾于女。」母闻亦喜,即庄饰女,众宝璎珞,父母俱将女出城。母见佛行迹,文现分明,谓父言:「宁知空出,终不得聟。」「何故?」妇说偈言: 「淫人曳踵行,  恚者敛指步, 痴人足踝地,  是迹天人尊。」(地恐弛之错) 父言:「痴人!莫还为女作患,女必得聟。」即将女到佛所,左手持臂、右手持瓶,因白佛:「今以女相惠,可为妾。」女见佛形状端正无比,以三十二相,璎珞其身,如明月珠,便淫意系着佛。佛知其意如火燃。佛即时说是义足经言: 「我本见邪三女,  尚不欲着邪淫, 今奈何抱屎尿,  以足触尚不可。 我所说淫不欲,  无法行不内观, 虽闻恶不受厌,  内不止不计苦。 见外好筋皮裹,  尊云何当受是? 内外行觉观是,  于?边说痴行。 亦见闻不为?,  戒行具未为净, 不见闻亦不痴,  不离行可自净。 有是想弃莫受,  有莫说守口行, 彼五恼闻见弃,  慧戒行莫淫净。 世所见莫行痴,  无戒行彼想有, 可我有堕冥法,  以见可谁有净? 谛见闻尔可谓,  谛意取可向道, 往到彼少不想,  今奈何口欺尊? 等亦过亦不及,  已着想便分别。 不等三当何诤?  悉已断不空计。 有谛人当何言?  已着空谁有诤? 邪亦正悉无有,  从何言得其短? 舍欲海度莫念,  于?县忍行?, 欲已空止念想,  世邪毒伏不生。 悉远世求败苦,  尊言离莫与俱, 如水华净无泥,  重尘土不为萎。 尊安尔无所贪,  于世俗无所着, 亦不转所念想,  行如度不随识。 三不作堕行去,  舍不教三世事, 舍不想无有缚,  从黠解终不懈, 制见想余不取,  便厌声步三界。」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异学角飞经第十 闻如是: 佛在王舍国多鸟竹园中,为国王、大臣、长者、人民所敬事,以饭食、衣被、卧床、疾药,共所当得。时梵志六世尊——不兰迦叶、俱舍摩却梨子、先跪鸠堕罗知子、稽舍今陂梨、罗谓娑加遮延、尼焉若提子——是六尊亦余梵志,共在讲堂议言:「我曹本为世尊,国王、人民所待敬,云何今弃不复见用,悉反承事沙门瞿昙及弟子?念是释家子,年尚少学日浅,何能胜我曹?但当与共试道,乃知胜不耳。至使瞿昙作一变,我曹作二;瞿昙作十六,我曹作三十二;转倍之耳。」便共与频沙王近亲大臣语重谢:「令达我曹所议变意。」大臣即便宜白王如语。王闻大瞋恚,数谏通语臣已,便还归里舍。 众梵志忽见佛独得待敬巍巍,便行到王宫门,上书具说变意,王即现所尊六人向瞋恚大骂。王已见谛,得果自证,终不信异学所为,便谓傍臣:「急将是梵志释逐出我国界去。」梵志见逐,便相将到舍卫国。 佛于王舍国教授竟,悉从众比丘,转到郡县,次还舍卫国只桓中。梵志等不忍见佛得敬巍巍,便聚会六师,从诸异学,到波私匿王所,具说其变意。王即听之,便乘骑到佛所,头面着佛足竟,一面坐,叉手求愿:「诺世尊道德深妙,可现变化,使未闻见者生信意、已闻见者重解、使异学无余语。」佛语王言:「却后七日,当作变化。」王闻欢喜,绕佛三匝而去。 至期日,便为作十万坐床,亦复为不兰等,作十万坐床息。时舍卫人民,悉空城出观佛出威神。时梵志等,便各就座。王起白佛:「诺。世尊可就座现威神。」是时,般识鬼将军适来礼佛,闻梵志欲与佛捔道,便作?风雨吹其座,复雨沙砾,上至梵志膝者至髀者。佛便出小威神,使其座中悉火燃,炎动八方,不兰等见佛座燃如是,悉欢喜,自谓:「道德使燃。」佛现神竟,炎燃则灭,梵志等乃知非其神所为,便向内忧有悔意。 佛即起师子座,中有一清信女,有神足,起叉手,白佛言:「世尊!不宜劳神,我欲与异学俱现神。」佛言:「不须,自就座,吾自现神足。」贫贱清信士须达女作沙弥,名专华色,与目揵兰俱往白佛:「世尊!不宜劳威神,我今愿与之共捔道。」佛言:「不须,且自还座,我自现神足。」 佛意欲使众人得福安隐,悉愍人天令得解脱,复伏梵志等,亦为后世学者作慧,使我道于未来得住留。佛时现大变神足,即从师子座飞起,往东方虚空中步行,亦箕坐猗右脇,便着火定神足,出五色光,悉令作杂色,下身出火、上身出水;上身出火、下身出水;即灭乃从南方来、复灭乃从西方来、复灭乃从北方虚空中住,变化所作,亦如上说。坐虚空中,两肩各出一百叶莲花,头上出千叶华,华上有佛坐禅,光明悉照十方。天人亦在空中,散花佛上,皆言:「善哉!佛威神悉动十方。」佛即摄神足,还师子座。 是时,梵志等默然无言,皆低头如鸠睡。时持和夷铁,便飞于虚空,见炎烔然可畏,但使梵志等见耳。适现,子曹便大恐怖战栗,衣毛皆竪,各各走。 佛便为雨众人,广说经法,说布施、持戒、善见天径、薄说爱欲好痛说,其灾害着苦无坚固。佛以慧意,知众人意濡住不转,便为说四谛。中有身归佛者、归法者、归比丘僧者;有长跪者、受戒者、有得沟港者、得频来者、得不还者。 是时,人民皆共生意,疑何因缘弃家为道,复有鬪讼?佛即知子曹疑,便化作一佛,着前端正,有三十二相,衣法衣,弟子亦能化作人。化人语、弟子亦语;佛语化人默然、化人语佛默然。何以故?正觉直度正所意故。 化佛即右膝着地,向佛叉手,以偈难问言: 「鬪讼变何从起?  致忧痛转相疾, 起妄语转相毁,  本从起愿说佛。 坐忧可起变讼,  转相嫉致忧痛, 欲相毁起妄语,  以相毁鬪讼本。 世可爱何从起?  转世间何所贪? 从置有不复欲,  从不复转行受, 本所欲着世爱,  以利是转行苦。 不舍有从是起,  以故转后复有。 随世欲本何起?  从何得别善恶? 从何有起本末?  所制法沙门说, 亦是世所有无,  是因缘便欲生。 见盛色从何尽?  世人悉分别作, 所从欺有疑意,  亦是法雨面受。 念从何学慧迹?  愿解法明学说。 所有无本从何?  无所亲从何灭? 盛亦减悉一义,  愿说是解现本, 有亦无着细濡,  去来灭无所有。 盛亦灭义从是,  解现贤本尽是。 世细濡本从何?  着世色从何起? 从何念不计着?  何因缘着可色? 名色授着细濡,  本有有色便起, 宁度痴得解脱,  因缘色着细濡。 从何得舍好色?  从众爱从何起? 所着心宁悉尽,  谛行知如解脱, 不想想不色想、  非无想不行想, 一切断不着者,  因想本戏随苦。 我所问悉已解,  今更问愿复说。 行?悉成具足,  设无不胜尊德。 是极正有何邪?  向径神得果慧, 尊行定树林间,  无有余最善说。 知如是一心向,  尊已着不戒行, 疾行问度世间,  断世舍是彼身。」 佛说是义足经竟,比丘悉欢喜。 佛说义足经卷上